宠妃出逃(62)
短榻上,江婉莹的睡姿并不优雅。缩卷着,像极了受惊的孩子般。
娇颜犹如水洗过的樱桃,莹润诱人。发髻微微散开,有一缕青丝延伸到了起伏的丘壑上。
这短榻睡她,倒也不算狭小。只是萧景飏生出与她同塌而眠的心思,索性俯身将人横抱起来。
轻轻将人抱上了他的龙榻,又将锦衾为江婉莹搭上。
“你倒是睡得香。”萧景飏含笑自言自语。
这时,郝守信折返进殿。瞧见江婉莹睡在了龙榻上,简直是不可思议。一个想法冒出,莫非陛下是在装瞎。
郝守信心惊肉跳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萧景飏想起上次自己酒醉,险些强迫了她。最后被其砸晕了过去,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事到如今,他仍不知道江婉莹究竟对自己有无真心。
江婉莹的逢场作戏,曲意迎合自己,让他看不透。
他的目光落在抿动的朱唇上,娇艳欲滴似邀人一亲芳泽。
萧景飏脸上蓦地发烫,喉间滚动。急忙挪开了眼,不去看她。
当初太上皇强塞给他的四个女人,没一个是他中意的。被逼着与那些女人行衾裯之事,全靠着合~欢散。事后,他总会呕吐不止,食不下咽许久。甚至会小病一场,对女子更是心生抗拒。
他接江婉莹入宫,有两层意思。一是,兑现对先皇的承诺,照顾江家的后人。二是,他的确对江婉莹心动,想要得到她的人乃至心。
他的一后三妃,据他所知皇后曾有意中人,谢良妃亦有。慕娴妃与崔淑妃虽说没有,可她二人的父亲,或多或少与当年的梁王有关系。
皇后与他一向相敬如宾,可他眼明心亮,皇后眼里只有算计。表面温婉贤良,实则心机深沉将三妃玩于股掌间。
按例初一,十五去皇后宫里,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他备好了蒙药,每次携酒而去,皆会与皇后小酌两杯。
皇后并不知,这三年萧景飏压根未碰过任何女人。
“陛下,俞指挥,与莫大人求见。”
郝守信的通传,将萧景飏的心神拉回。
“让他二人去偏殿见驾,汪宁,进来扶朕。”
汪宁一入殿,大大咧咧道:“好大的酒味啊!”
见陛下立在龙床边,又瞥见床榻上有人。以为这一会的功夫,陛下把持不住临幸了江婉莹。
汪宁扶着萧景飏,坏笑道:“陛下,要注意龙体啊!”
萧景飏明知汪宁误会,却懒得解释。让汪宁认清楚,这是他的女人也没坏处。
入宫第一日(4)
偏殿, 萧景飏端坐在短榻上。
俞百川与莫峥嵘,以及汪宁,立在身前半丈处。
俞百川拱手道:“陛下, 按您的吩咐, 将拜帖送去了元侯府。私宅那边, 亦做好明日宴席的准备。”
萧景飏淡定反问:“你有说, 务必让其夫人一同前去吗?”
俞百川如是道: “回陛下, 臣送拜帖时,侯府夫人亦在, 十分欢喜明日到私宅赴宴。”
“很好。”萧景飏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莫峥嵘这时开口:“陛下, 臣已经将一干人等,秘密关押起来。”
汪宁满脸好奇,却不敢轻易插嘴。
萧景飏颔首, 满意道:“莫要走露了一丝风声。”
“是。”
莫峥嵘声落, 郝守信在门外喊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萧景飏微微握拳, 冷淡应道:“请皇后进来吧。”
俞百川三人识趣告退出去。
颜安如一袭朱红华服, 头戴凤冠, 雍容华贵。她身后的魏尚宫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魏尚宫将食盒递与颜安如, 退到门外一侧。
颜安如独自拎着食盒, 笑意绵绵进入偏殿。
颜安如恪守礼数恭恭敬敬施了礼,“见过陛下。”
萧景飏想着反正自己装作看不见, 随意挥手:“皇后不必多礼。”
颜安如行到短榻前放下食盒,从里面端端出一盘枣泥山药糕, 柔声细语道:“陛下,这是妾身今日新做的枣泥山药糕, 送来让陛下尝尝。”
“皇后有心了。”萧景飏敷衍一句,转而口吻严肃道:“皇后有何事,不妨直说。”
颜安如深知萧景飏心思通透,即便看不见,亦能猜到她的来意。
颜安如捏起一块山药糕,塞到萧景飏手中,保持柔声道:“妾听闻,太后她老人家,送了一位美人与陛下?”
“是有其事。”
颜安如笑意散去,依旧音色不变,装作大度道:“妾掌管后宫,想将这位才人安排到万和宫居住。”
万和宫离勤政殿甚远,离太后的祥和宫倒是近。
萧景飏听出皇后的心思,这是想让太后替她看着人。
萧景飏蹙眉,语调不屑道:“她一个才人,位分低微,还做不得一宫之主。太后送来的人,朕也不好推辞,暂且留在朕的身边,伺候朕的起居吧!”
颜安如皮笑肉不笑,“陛下是想亲自调教规矩,倒是妾多事了。”
萧景飏顺势嗯了一声。
颜安如又道:“不知那位才人何在,入了宫都是姐妹,妾想见上一见。”
萧景飏直截了当拒绝:“不必了,同在宫中有的是机会。”
颜安如尴尬一笑:“陛下,快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
盛情难却,萧景飏浅尝了一口,夸道:“皇后的手艺,甚合朕意。”
颜安如陪笑:“陛下喜欢,是妾的福分。”
萧景飏正想如何打发了皇后。
可颜安如似乎没有走的意思,突然掏出巾帕抹泪,哽咽卖惨道:“陛下,妾与陛下结发五载,一直不曾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妾这心里难受,每每想起整宿整宿难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