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94)
汪宁过去搀扶起元默。
元晟自行起身,扶起战战兢兢发抖的元金氏。
元默过去扶萧景飏,谄媚笑道: “陛下,那边凉亭备有酒席,还望陛下不嫌,喝上一杯犬子的喜酒。”目光在江婉莹身上一撇,恭恭敬敬道:“江才人,近来可好?”
江婉莹从前在侯府,十分尊敬元默。这么多年一直念着当年的救命之恩,始作俑者终究是元金氏。
她客气回道:“劳侯爷挂心,婉莹在宫中甚好。”
元金氏忐忑不安望向江婉莹,发觉对方眼中并无恼恨之色。今日陛下独独带了江婉莹来侯府,可见江婉莹恩宠正盛。
元金氏不由自主往元晟身后躲去,生怕碍眼勾起江婉莹的怨恨。
元晟侧身扶住元金氏,低声安抚道:“母亲莫怕,婉莹她宽容大量,今日是儿子的大喜之日,不会让儿子下不得台面。”
元金氏抬眼望去,江婉莹与陛下随着元默一道,去往院中僻静的凉亭中。
元金氏又看向元晟,儿子的目光正跟随着江婉莹的背影。
元金氏握住元晟的手,感慨万千悔恨道:“是母亲错了,生生拆散了你二人……”
元晟神色慌张,打断道:“人多嘴杂,母亲莫要胡言乱语。”
元金氏赶紧闭嘴,与元晟也去向凉亭。
侯府喜宴
侯府, 南院。处处张灯结彩,剪纸红喜贴窗。
江婉莹原本居住的耳房,那时因作假瘟疫之事被一把大火烧毁。
如今重新修缮如初, 被喜字贴门看不出有一丝残破。
一名腰身苗条, 容貌亦有几分异域风情的女使, 腰间系着红绸, 推门进入喜房。
“公主, 花奴到前院打听过了,当今圣上今日偕同江才人, 来侯府道喜了。”
这个女使名唤花奴, 是兰凝霜在西昌国时的贴身女使。随着她一同陪嫁到盛梁国,之前为了获得元晟的怜悯,故意将花奴留在驿站。
隔着盖头, 花奴瞧不见兰凝霜的表情。听着语气轻快道:“替本公主去请江才人来此, 就说本公主想为昔日之事向她赔罪。”
花奴应声出去。
前院凉亭中,萧景飏与江婉莹相邻而坐。
汪宁与俞百川二人公务在身, 并未饮酒。
汪宁捯着花生米往嘴里投, 自娱自乐。
江婉莹斟酒, 萧景飏与颜正霆小酌了两杯。
院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声此起彼伏。
元默与元晟正忙着一一向宾客敬酒。
元金氏则在去了厅堂内, 招呼宾客的女眷。
兰凝霜初入皇宫那日, 花奴曾跟随其一道入宫见过萧景飏。
花奴躬身俯首,行到凉亭外, 毕恭毕敬跪地拜道:“奴婢拜见陛下。”不等萧景飏出声,花奴又道:“兰公主想请江才人过去叙旧。”
江婉莹放下酒壶, 随着几人的目光一齐看向萧景飏。
萧景飏抿了一口酒,断然拒绝道:“今日是兰公主成婚大喜, 诸事繁多。回去告诉你家公主,若想叙旧,改日入宫拜见吧!”
花奴不敢多言,一脸难为退了下去。
颜正霆摇着酒杯,笑道:“陛下,臣的幼女年初已及笄。陛下的后宫实在冷清,不如让臣的幼女入宫伺候。”
江婉莹正持酒壶为颜正霆添酒,闻此手一抖酒水洒出少许。她入宫不到一月,这么快就有新人入宫。还是皇后娘娘的妹妹,那她的好日子估计到头了。
萧景飏将她的反应尽收眼里,装腔作势故意道:“后宫确实冷清。”
江婉莹捏着酒壶,脸上已无笑意。
萧景飏心底升起一阵狂喜,看她的样子应当是在乎他的。
颜正霆已迫不及待,眉开眼笑道:“臣,回去便安排臣女尽快入宫。”
萧景飏坦然自若道:“不急,朕得问过皇后的意思。”
萧景飏心知肚明,皇后绝不会同意她的幼妹入宫争宠。如此撕破脸之事,还是让他们父女二人斗嘴去吧。
颜正霆并不知皇后的心思,认为问皇后便是默许此事。面上更乐开花,应道:“这是自然,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
江婉莹亦认定萧景飏这是同意了,心中酸楚骂道:“果然是皇帝,一样是臭男人喜新厌旧。”
颜正霆喜不自胜,举杯向萧景飏敬酒。
汪宁听在耳中,又瞥见江婉莹闷闷不乐。忍不住开口道:“中书令大人,俞指挥尚未婚配,不如将令爱与之匹配如何?”
俞百川原本只是看戏,反正一切有陛下定夺。这哪知事情就引到自己身上了,口中那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里。捶着胸口,艰难咽了下去。
江婉莹感激看向汪宁,不论是不是为她,汪宁总归在化解此事。
颜正霆面上一僵,瞅着俞百川似有犹豫。
俞家世代簪缨更是武将世家,确实是难得的婚配人选。不过他更在意颜家权势的延续,未来的太子必须出自颜家。
俞百川咽下那口茶,猴急跳起,连连摆手拒绝道:“臣已有心悦之人……”
汪宁一下来了兴致,一惊一乍喊道:“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俞百川拽住汪宁的胳膊,拉拉扯扯出了凉亭。若再不走,让他如何脱身。
二人闹哄哄离开,颜正霆亦起身告辞,说是要与其他在此的同僚酌酒。
凉亭中只剩下萧景飏与江婉莹二人,暗卫则守在凉亭外。
没了外人,江婉莹不再拘谨。闷头用起喜宴,甚至自行饮了两杯喜酒。
待新人入宫,如此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有今朝没明日的,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江婉莹本想大吃特吃,方解决掉一只鸡腿,元晟独自过来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