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绝版白月光(93)+番外

荀遂突然觉得很无力,他发现脱离了爹爹的保护,他真的一无是处。他根本没办法去反抗,他只能发疯。那些人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或许不会伤他,但也会打量他,说他像个疯子,根本不像个哥儿。

难道跪下来才是哥儿,他这个就是要站着的,就是要发疯要大骂的就不算吗。

荀遂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与爹爹无关,与旁人无关,与世子与谢知池都无关。他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他不痛快,所以要这么做。

像一把匕首刺入了身躯。荀遂这次痛极了,却没落泪。

他取出来,扔在床榻上。艰难走到窗台前,打开了窗。

他喜欢谢知池。见谢知池第一面时,他穿男子服装被人指指点点,那次故意把家丁甩开了,他跟那人对骂差点被打。

谢知池护住了他。

谢知池说:“衣裳做出来,本就是给人穿的。”

他说:“哥儿又怎样,谁规定未婚的哥儿一定要戴面纱,您是学天子制定律法吗。”

他道:“不好意思,打人我也会,您要试试,我奉陪。”

那人举着拳头就要砸下来,谢知池仍然挡在他面前,毫无畏惧。

他的家丁们赶来了,把那人擒住,送他坐大牢。

谢知池把他扶起来,他问谢知池叫什么名字。

谢知池只是浅浅笑了下,什么都没说,跟他告了别。

后来他知道了,谢知池,原来叫谢知池呀。

荀遂推开窗,看到了天上的月亮。身上很疼,心中却不那么疼了。

还有小世子。说实话,相比情,更多的是欲。

见小世子第一面他就受不了地那个了。

他贪心,就是情也要,欲也要。他都喜欢,都想拥有。

月色莹莹,荀遂微微笑了起来。夜风中有雪与血的气息。

“爹爹,”他说,“遂儿长大了。”

不再是个孩子,不再是世俗意义上的闺阁哥儿。

·

永安宫宫门。

林笑却刚下轿辇,就看见了太子殿下等在门口。

殿下瘦了很多。林笑却快步上前:“殿下,您怎么来了。”

萧扶凃说作者们新的话本出来了,他过来送话本。

萧扶凃把捧着的好几本小说交给林笑却:“过去你最喜欢听他们写的故事,孤资助了他们,他们生活过得好些了,也愿意继续写下去。怯玉,你看看,你还喜不喜欢。”

林笑却垂下眸,望着封皮,不知为何心中倏地一疼,不明显,很轻微。只是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地跟他说话。

过去不是的,过去殿下很矜傲,就算喜欢,也不会如此。

林笑却抚上封皮,渐渐抚上了萧扶凃的手。他牵着太子的手:“殿下帮我抱吧,好重。殿下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好久没听您、你给我念故事了。”

萧扶凃心一颤:“你原谅我了?”

林笑却道:“殿下,都过去了。”

萧扶凃紧紧牵着林笑却的手,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牵着怯玉的手。怯玉在其他宫殿里一个人住,虽然有奶娘有下人,可是没有大人看顾他。

那时候短手短脚的萧扶凃,撞见了走路都歪歪倒倒的小怯玉。

他牵起怯玉的手,说走路不能那么走。后来才知道,怯玉知道走路怎么走,只是没力气,走不动。

他说没关系,等他长大了,就能把怯玉抱起来。

“抱得牢牢的,不会摔。”

林笑却以为太子殿下说的是手中的书,他不知殿下说的是过去的那个人。

“嗯,我知道,不会摔。”

第42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42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朝起来时已经积满。

雪花仍然在落,给这片天地洒礼花似的,不用斑斓的色彩,偏用最素的银白,洋洋洒洒、风急而快、风慢而缓,将屋檐,将枝丫,将人们来来往往的大道铺上盛赞的花序。雪花都落了,春花便不远。

林笑却难得起了个大早,把山休都惊着了。

主子一向是不到中午不醒的,永安宫中午以前,要保持绝对的安静,绝不能吵到主子。主子身体本就弱,若是提前醒了,头昏脑胀食欲不振一天到晚都乏力。

山休连忙问林笑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笑却摇摇头,说比平日更精神。昨夜太子殿下给林笑却念故事,念着念着林笑却就睡着了,睡得无比香甜,深深地沉入睡眠,自然而然醒得也早了。

林笑却往窗外望,屋檐下挂的红灯笼已经积了不少的雪,在风中微微晃悠,像年画娃娃走不稳路似的,喜庆讨喜惹人爱。又似好多好多的水母,吸饱了宫廷里的人血在天地的深海里游啊游啊游不动,可怜的水母,再怎么晃悠,也还是要被挂在屋檐下,挣脱不得。

林笑却收回目光,洗漱穿衣用完早膳,林笑却道:“山休,太子殿下送来的话本有好些,你先看看,挑一本你觉得精彩的,晚上念给我听好不好。”

主子想支开他。山休垂下头,应了“是”。

林笑却起身,没要人跟,独自走出了永安宫。

山休跟了两步,停了下来。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他要做好主子吩咐的事,而不是忤逆主子的命令。

只是……外面落着雪,主子虽披了斗篷,可还是会冷的。

林笑却走在宫道上,雪花飞扬风呼啸,他要去到梅林。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离开之前,他想堆一个小雪人送给皇后娘娘。

堆三个,娘娘、陛下、殿下一人一个,这样就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