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瘾(2)
秦戗笑笑:“景先生你好。”
打过招呼互相别过,秦戗随意的看了眼匆匆而去的背影:“换了工作服,几乎没认出来,我跟景先生是有一面之缘。”
魏主任很会看人眼色,笑道:“小景从大学毕业就到我们厂了,一转眼这都十几年了。为人很踏实本分,工作也认真负责。”
顿了顿到底哎了声,眼露可惜状:“也是命运多舛之人。”
“怎讲?”秦戗适时递话。
“小景这些年含辛茹苦的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把儿子培养起来,眼看着要苦尽甘来了。谁知道就出了车祸,好好个孩子,没了。”
秦戗不露声色:“他先生呢?”
魏主任摇摇头,欲言又止:“哎不提也罢,不是个好东西。小景这么好的Omega。”
秦戗想不到,他的调查科没查出的东西,只落了个不详的含糊结论,而这位魏主任居然知道,当真神通广大。
参观完一圈厂区,魏主任尽职尽责把人送到厂门口,握手作别。
秦戗态度诚恳:“改日下班我请魏主任吃个便饭,今日相谈甚欢,只觉一见如故。魏主任千万抽个时间给我。”
魏主任哈哈一笑,亲热的拍了拍男人上臂:“一定一定。”
上了车,同行的严副总冲秦戗竖个大拇指:“秦总还是得你出马,这个滑头的魏主任,我们一直搞不定。”
秦戗闭目养神,语气淡淡的:“不要隔太久,这周四打电话,约他周五晚上,四海会定个包间。”
花曳
新开,不长,已经写完了,放心。
第2章
景文脩拎着菜走到楼下,将进楼洞未进的时候,身后响了两声汽车喇叭。
条件反射的回头,刚好看到车位上那辆黑色迈巴赫滑落车窗,露出下午刚刚见过的那张脸孔。
安静的看着对方没说话,景文脩把拎着的塑料袋换了个手。
秦戗张了张嘴,想了一会儿,开了车门走了过来。
车灯在他身后闪了闪,伴随着车子落锁的声音。
夜幕将临,天色擦黑,小区的路灯亮了起来。
“吃饭了吗?”景文脩突然开口。
秦戗摇摇头,顺势接话:“还没。”
“要不要,”景文脩犹豫了一下,还是稍稍半抬起手里拎着的袋子:“上来吃个便饭?”
“好啊。”秦戗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再自然不过的接过他手中的拎袋。
俩人沉默着一前一后上楼,景文脩摸出钥匙开门。
楼梯道的灯亮了又灭了,景文脩的钥匙还没插进钥匙孔。
“我来吧。”秦戗开口。
景文脩侧让一步,把钥匙递给他,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我散光厉害,晚上会看不清楚。”
房型是两室一厅,不大,归置的清爽整洁。
景文脩在厨房里,油烟机应该比较老旧了,发出的噪音很响,把整个人笼在其中。
秦戗站在阳台上,漫无目标的出了神。
这样鸽子笼样的房子,秦戗从来没住过。
不管秦至戎人品如何,他在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儿子,也只有物质了。
大房子,冷冷清清的一个半大少年,沉默的时候,像个坟墓。
家政阿姨来做饭,营养丰富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秦戗一样吃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有一次,秦戗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电视,他听到家政阿姨在厨房接电话。
大概是怕吵到雇主,声音很低,可是很温柔,还带了点无可奈何哄劝的味道。
她说,妈妈在做事啊,现在没法回去。宝宝乖,等妈妈回去买肉馅,明早给你包馄饨好不好?
家政阿姨四十多岁,儿子都十几岁了,她叫他宝宝。
那顿饭秦戗吃的食之无味,没隔多久他就去了寄宿学校。
“吃饭了,秦先生。”景文脩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秦戗转身,就那么突然的,暖橘色的餐厅灯光下,等他吃饭的人和桌上热腾腾的饭菜一股脑的,闯了他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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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瓶茅台下了大半。
酒至半酣,桌上氛围到了,谈笑间也就熟稔的跟亲兄弟一般。
秦戗给魏主任递了烟,边上跟的助理小鹿极有眼色凑上去打火机。
公事上的话说的差不多,小鹿殷勤的又要帮魏主任倒酒。
胖男人伸手摆了摆,口齿几许含糊:“不能喝了,家里有母老虎管着。喝醉了进不了门。”
严副总笑着打趣:“嫂子是关心魏哥,女性Omega毕竟都很温柔嘛,还是跟男性Omega不太一样的。”
小鹿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家楼上有一户,两口子天天吵架,那个男性Omega凶得很,把自个儿Alpha按在地上揍。”
一众人等都跟着笑。
严副总突然想起来似的:“也不全是,像前几天在机轮厂,魏哥带咱们参观时候,遇到的那个理化实验室的景先生,看过去就很温柔。”
魏主任点点头:“小景倒真是性子很好的人。”想了想又摇头:“也不对,是性子太软,要不也不至于总是被欺负。”
小鹿好奇的追问:“啊?厂里有人欺负那位景先生吗?”
“不是厂里,”魏主任端起茶杯喝了口:“他家那个儿子,光是我碰着,都有两回,也不知道为个什么,声音很大很凶,那样子,跟看仇人似的。小景就站边上低个头不吭声。啧啧,这青春期Alpha情绪暴躁?唉人都没了,不提不提了。”
秦戗适时问了句:“那天魏哥说他家先生,就不管的吗?”
“先生?”魏主任大着舌头:“那个Alpha啊,不是个好东西。我有回出厂办事,开了车出大门,就见着小景站会客室侧边,对面站个高个男人。俩人争执什么,我就听着只言片语的,什么抚养权,什么当初一声不吭出国留学,什么现在回来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