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脩脸上说不上是个什么神情，阴晴不定的，憋了好一会儿。

“我身体没问题，是心态上……下次我努力。”

秦戗捂脸：“我当然知道你身体没问题，上回发情期，都快赶上泄洪了。那把腰扭的，啧。”

景文脩不经逗，说说都会脸红，落在别人眼里，就更想恶劣的拿那些糙话戳人。

“景文脩，”秦戗问：“你不会只有过袁启斓一个Alpha吧？”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好在景文脩看过去没有什么情伤严重不能提的样子。

秦戗突然就觉得没意思，打断了对方想要开口的架势：“算了。”

景文脩乖乖闭了嘴，低头吃饭。

从昨晚到今早有些轻松旖旎的东西咻的下子，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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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项目差不多了，这回去要磨细节。”严副总抓了抓脑袋，感慨：“换十年前，我也不敢想咱们能跟大创抢项目。”男人嘿嘿一乐：“还赢了。”

“我去吧。”秦戗把半截烟按熄在烟灰缸里：“你盯着机床厂那边，节前他们要开新模具流水线，其中有个承合的小零件精密度要求很高，这单只能我们做。”

严副总点点头：“明白。”

秦戗沉默了一分钟，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跟你家孙犁……”

算了，完全不一样，不具参考性。

“什么？”严副总还在等下文呢：“咋了？”

“没事，”秦戗硬生生胡诌：“想着孙犁好歹算是信息工程学院的院草，怎么就栽你这坨上面了。”

严复哈哈大笑，得意的挤挤眼睛：“别嫉妒，尽管羡慕。天下Omega那么多，总有你的那一款。”

是啊，天下Omega那么多，凭什么要去看那么平平无奇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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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这次的出差来了一个项目组，七个人。

只有秦戗是可有可无的，更接近是吉祥物的角色。

第一天他去了合作公司，见了对方的一把手，又搁会议室跟一群技术员磨了半天，下午他就撤了。

漫无目的的在B市转悠，俗称散心。

秦戗不是喜欢玩乐的人，这几年创业辛苦摧残下来，娱乐休闲生活简直贫乏的可怜。

上班，加班，谈项目，谈银行……

他没有野心要把公司做成十年前巅峰期的大创那样，没意思。

现在挺好。每年净利润稳定增长，有信得过的搭档，员工忠诚度很高。

托他那个会玩且玩的很花的老子的福，秦戗不喜，甚至是厌恶那种醉生梦死的场所。但凡有合作方好那一口，都是严副总带着业务经理去，实在避不开的。比如政府项目，秦戗也能去。

逢场作戏，看不出异样。

只是他从来不带人。

嫌脏。

“老板，请问您喜欢什么样的？Omega还是beta，男孩女孩？我帮您叫个乖巧的。”会所的值班经理看着冤大头一个人开了豪包，喜形于色，越发谄媚。

秦戗面无表情：“干净的。”

值班经理心领神会：“您放心，最近刚有一批结束培训期的，很清纯的孩子。”

男人皱了皱眉：“不要小孩儿。要那种年龄大一点的，温顺听话，Omega男的。”

值班经理是人精，瞬间把握住关键点，一语中的：“人妻型的？没问题，您稍等！”

值班经理出去了，没两分钟，很快带了个人回来。

个头不高，身材单薄，称得上很好看的一张脸，远不止清秀。

秦戗打量了两眼，眉心拧着就没松开。

值班经理靠近过来，小小声：“二十六岁，没什么经验。不瞒您说老板，阿林他这个年纪，确实很少客人会点，不过乖巧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秦戗点了点头，懒得再换。

“阿林，”值班经理转身，笑着招手：“来，好好陪老板唱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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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走吧。”秦戗推开凑过来的阿林，强忍住反胃的感觉，胡乱的摸出钱夹，把里面现钞一股脑抽出来塞过去。

“老板，是我做的不好吗？”阿林跪到他脚边，酒店厚厚的地毯被压的凹进去一块。

“不是。”秦戗有点烦躁。

“您不想做，我帮您口吧。”阿林很敬业的抬着脸。

从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去看，那张漂亮的脸足够楚楚可怜，能够勾起人肆虐的恶念。

“别碰我。”秦戗冷着脸直接站起身，拿了香烟走到落地窗边。

过了几秒，身后传来极轻的两记笑声，跟着是阿林的声音：“那是您心里有人了吧。”

秦戗想说关你屁事，又懒得说。

蓦地，脑海中浮现景文脩不赞成的表情，好像在说，不能这样不尊重人。

啧，人妻型。

何止。

“老板，您给的钱很多。”阿林的声音近了些：“无功不受禄，我帮您参考参考解解惑吧。”

秦戗给逗笑了，霍的转身：“帮我解惑？”

“对啊，”阿林做出个很认真的表情：“做我们这行，见得多，真的假的，为情所困的，滥情花心的。”

青年研究似的看了眼秦戗：“老板今天点了我，说明困扰您的那个人，应该差不多的类型。温顺听话，男性Omega，年龄也不小……唔，小林大胆猜一下，那人比您大？”

秦戗暴躁了，阴着脸：“拿着钱滚。”顿了顿又说：“别耍这种小伎俩，愚蠢。”

阿林耸耸肩，弯了腰一张张捡起散落的现钞，语气不紧不慢的：“老板您别生气，惹您生气就是小林的错了。小林没有卖弄的嫌疑，只是想要帮您一把，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