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完了口,口完再做。
司闻独裁且暴躁,对周烟怜香惜玉的时候极少。即便如此,周烟仍会向他投降——
他外表斯文矜持,只是看着她会显得深情,让人浮想联翩、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周烟闭上眼,不再看他。
司闻等不及了,想要继续,一把拉起她,撕开她的内裤,跟以往不大相同的是,这一次,他询问了她,“行吗?”
周烟只觉得可笑至极,他什么时候不是随心所欲?何曾问过她的意见?她的意见又何曾重要过?何必搞得这么虚伪。
可笑即便这么嫌弃,她也没拒绝他。
以前有同事在离职前问她,为什么不跟别的男人试试,毕竟愿意为她花钱的人也不少。
周烟当时挂着笑,说:“嘴被养刁了,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下去的。”
同事闻言,一个“哦”字说得千回百转,“以为你是个烈妇,原来也贪那乐子。”
周烟目光投向远处被雾笼罩的山,说了实话:“要是司闻不要我了,谁敢要我?”
同事怔住。
周烟继而自嘲道:“狗啊,认一个主子就好了。你见狗揽八摊屎有好结果了吗?”
“你说司闻是屎。”同事故意断章取义。
周烟把目光收回来,轻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同事:“……”
回忆一旦造访,且要光顾一阵。司闻反感她不用心,拉住她胳膊,抬高她的腿,用力深入,粗暴得仿佛要撞散她的骨头。
结束时,周烟惯性抽搐,那里被磨得一碰就疼。
司闻是这样的,他只管他自己,他那根条件逆天,直直往里杵,快感和痛感自是相对。
周烟难受,抱住他的腿。
司闻警告:“松手。”
周烟摇头,“疼。”
“抱着我就不疼了?”
周烟说:“我知道你要去抽烟,抽完你爽了,我还难受着,我心里不平衡。”
司闻匪夷道:“你跟我谈心理不平衡?”
“嗯。”
“你确定吗?”
“嗯。”
司闻气得慌,就要一脚踹开她,目光扫过她汗涔涔的脸,终是没有,只是沉声说:“周烟,不要作。”
周烟不说话,又抱紧一些。
司闻无声叹息,抱起她放到床上,她动作迅速地改抱住他的胳膊,他既未呵斥也未甩开,只是坐在床边,坐了半天。
*
司闻是下午的航班,周烟把他日常用品多备了一些,领带多带了几条,整理好后,说:“我先走了。”
周烟见他又走神,领带系半天也没系好,便放下车钥匙,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领带系好,再用掌心把布料捋得服服帖帖。
司闻看着她,像是说给她又像是说给自己,“药别乱吃。”
周烟没有自作多情,可她还是觉得要回应他,这是礼貌,便说:“嗯。”
*
周烟带回一些甘蔗,榨成汁后做了一笼小馒头,放入保温桶,又炒了两个菜,收整好,等周思源回来微波炉热下就好。
安顿好家里,她去上班了。
别人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恰恰相反。
起初,她觉得她这个作息活不过三十岁,还想着得吃点补品亡羊补牢,抠抠搜搜买了一堆,总忘记吃。直到过期了,她就再没想过能活多久的问题。
她停好车,电梯直达四楼。
四楼有众多大小经理的办公室,虹姐的休息室也在这边。
她推开虹姐门,不请自入。
虹姐正在看一本世界名著,周烟进来后,她如释重负般:“干什么啊?”
周烟不着急说正事,“用不用我给你推荐一本?”
虹姐把书放下,不屑地反问:“你能给我推什么正经书?”
“你买这书,估计因为促销标题是‘人生必读十大名著’,说不定还赶上满减,两百多的订单最后只花了一百。”
还真被她猜中了,虹姐挑起了柳叶弯眉。
周烟又道:“就是那种大家都在看,仿佛你不看就显得你很低级,可你又一点都看不进去。你大概知道书写得好,因为别人都在说。”
虹姐听不明白,“有话直说,铺垫什么。”
周烟正好要切入主题:“我不是糖果业绩最多的,也不是分成最多的,一百多号人中,我能排前十都是超常发挥了,但我却是最被针对的。”
上月新来的两个小姑娘在二楼看到用过的安全套后,仿佛上面有“周烟”二字,那两天周烟“双飞、被轮”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她们说周烟下三滥,没底线,眼珠子一转,全是心眼子,都能跟老板当众宽衣解带,能是什么好鸟,两只安全套必是她用过的。
周烟毫不在意。但方娜娜找上门来要单,她没给,方娜娜就用带病毒的针扎她,这已经不是不痛不痒的侮辱了。
她又说:“我来是要告诉你,我要做一件你接受不了的事。另外,今天你纵容他们辱我,来日他们一定辱你。”
周烟已经离开,虹姐悬着的心却落不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周烟转身那刻,她恍惚间看到了沈玉蝶。
她讨厌沈玉蝶,因为沈玉蝶就像一面能将她照透的镜子。好不容易熬死了沈玉蝶,其女儿又成为那面镜子。
她在她们面前似乎没有秘密,她们总能看到她的阴暗面。
可都在泥潭里挣扎,谁又不阴暗呢?
她们吗?
装什么冰清玉洁啊?
虹姐刚感慨完,店里警报器响起来,接着传来一道呼喊,特别尖锐,久久不散。
她朝着声音来源处赶去,便看到周烟将方娜娜骑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针,方娜娜的手指头都被扎破了,血染红了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