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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年(30)+番外

周烟挑眉,问:“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没杀人动机。”

周烟坐下,夸道:“有点聪明。”

周思源歪头,得意道:“而且只有她最漂亮,我们老师说,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周烟笑了,“思源这么觉得吗?”

周思源躲在周烟怀里,小声说:“姐姐你明白吗?”

周烟一顿,笑容渐失。

“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

赵尤今那边的药已经被扣下了,司闻却不动如钟,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薛鹏燥惯了,稳不下来,司闻按兵不动,把他急得不行。

他按司闻吩咐劫了赵尤今的货,只会面对两个结果,一个是赵尤今上套,他利用赵尤今出手所有货;另一个是,赵尤今不上套,还反咬他们一口,到时候他仍然被警方逮捕。

上次贸然联系司闻被警告后,他不敢再主动找司闻。但司闻至少得给他个消息吧?这般躲在下水道不见天日的日子,他到底还要过多久?

*

上个礼拜,司闻从国外回来,赵尤今就已经托人在他这露过脸,他没见。赵尤今动周烟的事,他还耿耿于怀。

最初,他打算在赌场露面吸引赵尤今注意,再拒绝她。以赵尤今的性格,定会想其他办法接近他。那时让薛鹏出面做中间人,假意帮赵尤今接近他,实则跟她套近乎,获取她的信任,薛鹏由此成为他打入赵尤今内部的一枚钉子,利于日后谈合作。

不想赵尤今耐不住寂寞,还如此愚蠢,自以为是地找到周烟处。

司闻便改换方案,劫了她的货。

货没了,她很急,但谁让她把心思动到周烟头上呢?急一急吧。

司闻把杯中酒喝完,松了手,酒杯在空中翻转两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秘书闻声走到玻璃门前,问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闻没答,秘书没得到司闻回应,也没敢走。

近来,司闻的脾气更差了,动不动就摔东西,价值上万的杯子,他也不在乎,左一只、右一只地摔。可即便这样,对待工作他也是一丝不苟,多少会议都不曾缺席。

东升制药作为歧州生物医药技术产业化代表,承担着国内大半城市的生物技术药品研发、孵化、生产性服务,影响面辐射甚广。

药谷这里之前是高科技创新基地,司闻拿到这块地后,转行做医药,那几年大杀四方,垄断了半个市场。

渐渐地,司闻在医药行当的地位水涨船高,以至于说到歧州、聊到医药,无人不知司先生。

可也仅限于知道司先生。

他行踪不定,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流到网上的照片都是模糊不清的侧脸,倒也有胆大的试图深入,但都碰壁了之。

赵尤今能言善辩、极富魅力,身边常常有众多男子为她尽心尽力,她也因此得以坐享其成。然而,日子过得太顺遂,人往往就有所松懈。

她对司闻不了解,很正常,她自大到以为可以掌控他,也很正常。只是司闻不会让她以为,她真有这个本事。

他可是司闻。

门外秘书短短数秒头脑风暴,旋即回到工位上,又预订了一批限量杯子。

*

司闻并不喜欢摔东西,只是这声音叫人舒坦。他有药瘾,除了嗑药,他几乎不会有舒坦的时候,所以他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这是病症,他无力控制。

他摔完桌上杯子后,换了个放松姿势。抬手间,白衬衫起皱,肌肉撑开手臂线条,显得干净流畅。食指无意识摸唇,不柔软的触觉让他想起周烟。

她有最合他口味的嘴唇,他却很少亲。

想到周烟,他没发觉自己的呼吸平和了不少。他也有段时间,没见她了啊。自他又一次把她弄得那样痛之后。

该见面了,然后装作一切都没发生,继续做爱。她无须感到委屈,他也不必心怀歉意。

这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四年来皆如此。

*

周思源毒瘾发作次数减少,医生说做手术可缓解症状,但如果药物有效,还是不做为宜,毕竟戒毒手术是破坏脑袋里一个与毒瘾关系较大的部位,副作用大,会有人格改变、精神异常等后遗症。

老实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周烟也不想用这方法。

幸好周思源还小,对毒品概念不深,他只以为他得了很严重的先天性的病。

自从周烟把他接过来,他脱离了毒环境,情况也算是步步好转。

这周的戒断治疗结束,周烟给周思源买了岐州一绝的吊炉烧鸡,可周思源好像不喜欢,只吃了两口。

周烟本想问他怎么不吃,张了张嘴却又闭上。那天晚上周思源的话,她未作回应,此后,他便有些别扭。

她想告诉他,如果她离开那个漂亮的坏人,他就再不能吃那些昂贵的药了。

但她不能把压力都给他。

烧鸡美味,周烟吃完剩余部分,忘了擦嘴角的油。她鼓着腮帮子的模样,让周思源叹了口气,随后拿纸巾为她擦嘴。

他妥协了,因为他无法不爱她,即便她走错了,即便她潜意识做了错决定。

*

刑侦一队。

郑智叼着牙签,脚搁桌上,耳朵塞着耳机,沉浸在午后的安逸之中。

纪凭生从公安厅里回来,摘下帽子,放一旁摆好,把U盘插上电脑,歧州叫“贺一”的人员名单依次弹出,铺满电脑桌面。

郑智把牙签吐掉,看向他,问:“又拷贝了一批回来?”

纪凭生头疼地说:“怎么有这么多叫贺一的?这些父母就不能翻翻字典吗?非要在‘一’字上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