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吩咐道:“精神点,看好胡莱,我不过去,就别让他跟番玛见面。”
那边应道:“好嘞。”
电话挂断,司闻牵住周烟的手,带她下了楼。
开车去广南庵的路上,周烟才想起来问:“为什么是表?而不是戒指?”
“你没点时间观念,买来帮你改正的。”
周烟锤他胳膊,要把表摘下来扔给他。他攥住她的手,这才说了实话,“表你天天看,看一遍就想我一遍,戒指不能。”
周烟哼一声,说:“还挺阴。”
司闻说:“你要是想要戒指,我也可以给你买。或者你自己去买,反正钱都在你那里。”
“不要,影响我用枪。”
司闻轻轻一笑。
*
冯仲良、赵尤今早在西南边进林口等着了,身后是等待指示的武装队伍,被木料和摞起来的青砖遮挡着,透过缝隙只能看到一部分。
赵尤今没来由地心慌,一直不敢回头看。
冯仲良看她脸色不好,把自己的水递给她。
赵尤今愣了一阵才接过来,说:“谢谢。”
冯仲良看着进林口,缓缓道:“你那天说你跟司闻绑成了某种关系,却没说你为什么会去糖果找他的女人。”
赵尤今喝完水,盖好,还给他,解释道:“大概是我自以为是吧,以为那么多男人我都能征服,司闻跟他们比,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冯仲良并不介意她喜欢谁,勾引谁,还能平静地说:“我要是告诉你,他以前是我安排的卧底,你是不是会因为对我、对我职业的厌恶,而不再对他有好感?”
赵尤今闻言色变,半晌无法恢复,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司闻是,那个卧底?”
冯仲良见她反应,较他预想的更为严重,自嘲一笑,“原来你真那么厌恶我的工作。”
赵尤今哑然,只剩恐惧——
司闻竟是那个卧底,原来司闻就是那个卧底!那他的针对是不是说明,他知道过去她做的那些事了?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不然他怎么会……
不不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
可又怎么解释他对她的残酷手段?
赵尤今慌了,心跳快过以往任何危机时。
是啊,若不是司闻知道了,怎么会精心布局让她跳进来,又怎么会无时无刻盯紧她,连她跟胡莱之间的交情都摸得清楚?
他当然是知道了!他要报复!他要她死!
越来越确信,赵尤今怕了,扭头就跑,嘴里念叨着:“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
她突如其来的声嘶力竭搞得冯仲良茫无头绪,但不妨碍他迅速发令,叫人制住她。
他走过去,掀开她头发,直视她难看的脸色,“你怎么了?”
赵尤今眼泪掉下来,她爬向冯仲良,攥住他裤腿,颤声说:“救我……他要杀了我……”
冯仲良皱起眉。
*
司闻从西南口进入山林,周烟疑惑他为何走了与往常相反的路,却没问。她信他。
到了广南庵,司闻的手下原本闲闲散散坐在地上,看到他立马站起来喊人:“哥。”
司闻打开他的“武器库”,这帮人训练有素地上前取枪、雷、弹药、防具,再以最快的速度武装完毕,站成一排面对司闻。
司闻看着他们,“记住我嘱咐你们的,今天之后,你们就自由了。”
他们不愿意,别别扭扭地发泄情绪,有胆大的直接说:“哥,我们不想离开你……”
有了开头,后面的人也就敢说了:“没错,我们无亲无故。你救了我们的命,要不是你,我们会被雇佣兵公司折磨致死。”
“你给了我们生的权利,也教我们读书认字,告诉我们枪怎么发挥出最大的价值,让我们学着保护自己……哥,我们不想离开你。你就让我们跟着你,我们想跟着你……”
他们这番流露是对司闻有感情,但更多还是不知何去何从的恐惧。
司闻这么硬实的靠山,饶是笨的人,也不想松手。
司闻置若罔闻,自行组装好配枪,抬头瞬间,一枚飞刀从掌心射出,划破一人棒球帽,楔入墙中。
众人一抖,纷纷收敛。
绝对的强势面前,没人敢矫情。
司闻拉着周烟的手,给她拿了一些防身的家伙什,托住她后脑勺带向自己,亲她额头,认真道:“保护好自己。”
周烟悉数放回,自己选了一些。
她会保护好自己,可就算是自保,她也不要手枪。
就像她遇过那么多男人,单单选了司闻一样。她就要这世上最有种的男人臣服于她的裙下,她就要配备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我可是你学生,你别小看我。”她说。
司闻顺顺周烟后脑勺,为她穿好防弹背心,又把头盔和风镜给她戴上,“你是我学生里最蠢的。”
周烟气得肘击他腹部,引得旁边那群小子捂嘴笑。
司闻弯唇,细心嘱咐,“你躲到我上次告诉你的位置,有人上来,你那个位置可以一枪毙命,血还溅不到你身上。”
除此之外,他另外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她,但没跟她说。
周烟点头,其实她本可以不来,就在家等着司闻好了,可她不要。而就算来,她也绝不给司闻添乱,不分他的心,她会保护好自己。
她要第一时间迎接司闻的胜利。
司闻穿戴好装备,胡莱进来,跟司闻说:“也给我一把……”
“会有人保护你。”
胡莱:“那要是干起来,谁还顾得上谁?你给我一把吧。”
司闻随手丢给他一把手枪:“不到紧要时刻不要开枪,否则我的人会在你掏枪之前一枪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