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缠上后(144)
明月紧抿着唇,一副拒绝的姿态道:“燕殊,你疯了!”
她挣扎着,青年以极大的力道压着不让她起来,两厢推拉之下,她的指甲在他手臂处刮出一道痕迹。
明月彻底不乱动了,她气极得偏头不理他,却见燕殊收了笑意,眼底如同六月的暴风雨一般骤然蓄满了泪珠,他很是委屈地眨了眨眼,泪珠便顺着白皙的面颊气势汹汹砸了下来。
“既然那个世界成亲需要这些,那为何姐姐不愿对我做,是要抛弃……”
很快,她的衣襟被泪珠砸湿。
又来这套,明月拽过他伸出的手,在他无名指处咬下一圈痕迹,她略带惩罚地加大了力道,燕殊反而满意地笑了。
燕殊抚着无名指处的咬痕,微微的刺痛感,她牙齿刚才深深陷进他的肌肤,不仅给他手指咬出痕迹,更是在他心尖留下烙印。
高悬的明月,美丽的明月,他这样卑劣的人也想拥有呢。
这么一圈咬痕让他觉得自己属于赵明月,戒指,他喃喃着这个陌生而存在感极强的词。
再看向赵明月时,明月将手压在后背底下,死也不愿意伸出来,女子只是抿唇看向他。
燕殊迟钝地眨了眨眼,才听到赵明月决绝的拒绝:“你别给我也咬个痕迹出来,我怕疼。”
燕殊轻轻将唇瓣印在她脖颈处,热气随着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她缩了下脖颈。
他低下头,嗓音极轻:“我知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不会让你疼的,明月。”
明月点点头,说完这些话困意已经袭来,她的头一下一下垂了下去,眼眸半闭着。
燕殊抱着她洗漱完给她掖好被角之后才离开。
将至
宁静的宫殿内,燕殊挑眉看了一眼探子递上来的折子,将它放在一边。
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熟睡的皇后,她有得病的前兆了,脸颊两侧红扑扑的,乌黑的发丝一缕一缕黏在汗湿的脖颈处。
燕殊冰冷的手指试着她额间的温度,怕自己不准还叫了宫人来试,温度确实高起来了。
皇帝立刻吩咐了太医来看。
她喝得还是有些多了。
明月醒来时按着自己微痛的脑袋懊悔地想着,她还记得一些醉酒时做出的事情,有些细节倒是记不清了。
主要是燕殊让她在他无名指咬个痕迹出来的事情太惊世骇俗了,让她想忘记也难。
四肢无力,绵软得像是自己也成了枕着的棉絮,明月半坐起来揉着自己的手臂。
纱幔很快被掀了起来,燕殊抬手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睡了一觉之后温度反而降低了一些,现在只是略高。
他狭长的双眸紧盯着明月的神情道:“症状轻些,但还是要喝药,不然又病倒了。”
明月抬眼,顺着他的手腕看到了一道显眼的红痕,她未曾见过。
“你手腕那里何时受伤了?”明月略带不解地询问着。
燕殊沉默地拉起了衣袖,那道红痕顺着经络分明的手腕一直往上,有些地方甚至被抓破了皮。
燕殊沉吟不语,既然明月已经忘了这道痕迹,他不如找个借口直接搪塞过去,省得明月还觉得愧疚。
但明月显然已经想起来这是自己挣扎时抓出来的痕迹了,她垂下眼帘,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见明月这般反应,燕殊眼底浮上清浅的笑意,他放下袖子薄唇轻启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提出要求:“来把药喝了。”
说着,他端过来一碗汤药,旁边的侍女也备着清茶与蜜饯,一众人面对这碗药的态度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燕殊对所有官员的态度都不假辞色,但是因为明月的身体唯独面对太医时极有耐心和礼数,故而太医不加味甘的药材说是怕坏了药性,燕殊也同意了。
明月侧脸浸在漫漫日光之下,日光让她感到些眼热,脸颊边的虚红透露着她身体的不适。
燕殊朝宫人使了个眼色,日光很快被挡于屏风之外。
这些天开始降温了,她喝点药预防着也不错。
燕殊怕她端不稳药便自己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准备喂她,明月摇摇头,她可不要一口一口地喝下去,犹豫不决会更苦的。
明月唇瓣贴在冰凉的碗沿,燕殊明白她的意思稍稍倾了碗身。
汤药那股苦涩的气味随着呼吸进入自己整个鼻腔,刺激得她本身就不多的睡意消失了个干净。
燕殊眸中倒映着她模糊的身影,他略带担忧地看着紧皱着眉的赵明月。
好在明月只停了一会儿,她便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一口喝下了汤药。
汤药仅仅在舌尖停留一瞬便顺着食道下去,即便是这样浓苦酸涩的味道扒不掉一般在口腔散开。
她心里不断念叨着吐了的话太医还得再做一碗让她喝,想着这些她堪堪没有吐出来,而是全部咽了下去。
她确定自己不会吐出来之后才推开了燕殊,自己偏头轻轻咳嗽着。
燕殊则是在一旁替她揉着僵硬的手臂。
温热的茶水很快冲淡了口腔中残存着的味道,明月叹息一声,闻着自己周身浓浓的中药味道:“我在宫里都快要成一个药罐子了。”
很快她看着侍女们俱变了脸色,才发觉自己说得不对,她正要张口补救便听燕殊说着。
“明月觉得外面的世界更自由些吗?”
燕殊眉眼似清风朗月,他面色比起侍女来沉静不少,指尖轻轻搭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明月一双黑眸瞪得浑圆,燕殊淡淡地鼓励着她:“我就问问,姐姐不用多想什么告诉我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