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缠上后(157)
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此时,一人不察身后忽然遭到袭击,尖利的剑刃白色进红色出。
燕殊着深色衣衫,眼睛不眨地将剑刺入那人的心脏,大批的血迹迸发出来溅到他深色的布料上也不怎么明显。
这些人武功远远比不上燕殊,燕殊就像是切瓜打枣一般轻松地将刀刃送入他们的心脏。
怪就怪在那些人一看到燕殊仿佛被触发了什么指令,前仆后继地向燕殊杀去,但就算是他们受了重伤,脸色一点也不变地继续进攻。
直到他们的生命被完全终结,才没有了动静。
“难闻,别闻了。”
燕殊在洞穿了最后一个人的腰腹之后朝明月扔了一件厚重的披风。
披风完全盖在她头上,纯白的披风熏了香,完全将小巷子里的血腥味盖了过去。
这般杀人即便是在这样的小巷子中,也太引人注意了吧?
赵明月惨白着脸将盖在脸上的披风取了下来,她紧攥着柔软的布料,地上这些人死状凄惨。
她正要说着这个疑虑却发现已经有人匆匆跑了过来,他们脚步很轻,迅速处理着地上的尸体。
赵明月无暇顾及这些人是燕殊的哪一部分势力,她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
地上那些死了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燕殊将有些腿软的她半是抱半是禁锢地搂在怀中,这披风的布料柔软厚重,一看便贵重无比。
他却不甚在意地执起披风的一角,擦拭着明月手上的血迹。
“啧,”燕殊神色很冷,他极为不满地说着,“这血弄脏你的手了姐姐。”
明月想回头看一眼地上还未处理干净的尸体,都被他强制性地转着脑袋背对着小巷。
“他们是什么人,可是长公主派过来的?”赵明月也没有强逼着自己看惹人恶心的画面的兴致,她攥着燕殊的衣角询问道。
燕殊想起那些人,十分嫌弃地摇摇头。
“那是死士。”
燕殊擦完血迹之后就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检查起她全身上下有没有其他伤口:“皇家不屑于培养那些恶心人的东西,是裴秾,这是裴家的死士。”
燕殊翻来覆去地检查着她,目光阴鸷地简直像是要扒了她的皮,看到她的骨头里面去。
裴秾?
赵明月惊愕地喃喃着他的名字,她许久不曾听到过他了,还以为他一直在牢里呆着。
“那……裴秾是为了……”
自然是将你带离开我。
燕殊嗤笑一声,用得着裴秾来当这个英雄吗?
“明月,你想想看,他在牢狱之中受了许多折磨以为你见死不救也是有极大可能的。
故而无端生了许多恨意,派了死士来刺杀我们。”
明月犹疑地点点头,黑白分明的黑眸半垂着,燕殊雪白的披风牢牢地裹着她。
想起那些死士所说的话,她直觉不是这样的。
风雨欲来
暖风轻卷,车马粼粼,街边商贩之中多了些高鼻深目的人,他们用着一口不算太流利的中原话热情地招揽着客人。
一辆驶向符府的马车布帘微动,纤细的手指抵着布帘。
明月瞥了日益热闹的街道一眼之后很快被燕殊劝着拉回到了马车中。
青年微微一顿他盯着对面的明月,她乖巧地搭着披风,脸上仍然没什么情绪,视线虚虚地落在窗沿处。
“阿殊?”
明月很快注意到燕殊与他对视,语气轻轻巧巧的,镇静地像是蜻蜓点水过的痕迹一般。
这神情,反过来要安慰他似的。
燕殊只能敛眸,压下眼底黑沉沉的情绪,他呈保护的姿势揽过女子,指腹轻柔地揩过她眼下。
女子眼下还留着刚刚受过惊吓产生的泪痕。
“不要怕,明月我会保护你的。”他郑重道。
明月胡乱点点头,深色的眼睫轻颤了几下,思绪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
到了符府,早已吩咐过的下人扶着明月回去休息,燕殊并没有与她一起下马车。
他望着明月与符府大门一比显得小小的身影,一直望到明月在他视野中消失不见才放下布帘。
青年侧颜俊美而冷淡,眼神染上了淡淡阴郁,他蹙着眉吩咐着。
“去沁芳馆。”
……
明月正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阵嗒嗒的脚步声明晃晃地往她奔来。
“小表叔!”
寂静的府里,符祺天真无邪的声音格外突出。
跟着她的下人要去阻止符祺不知情的打扰,但明月抬手与符祺打着招呼。
符祺得了小表叔的回应更是加快了步调,他边往这跑边说着:“小表叔,听说周边来了好多西罗商人呢,他们可会烤肉了,他们还预备几天后献上歌舞表演呢!”
“看来满儿是想小表叔带你去看看,”明月摸摸符祺的头,看着符祺越来越兴奋的表情她继续调侃着,“可我听说符夫人给你下了不学完课业就不许出去的禁足……”
符祺撇撇嘴,表情悻悻地想着在小表叔面前也没机会出去吗呜呜呜。
很快他便听到眼前的小表叔拍着他的肩,和善地问着:“满儿从哪里听说的那么多趣事,小表叔也想知道呢。”
“管家娘子告诉满儿的。”符祺没想那么多,想也不想地回答着。
明月的神情一瞬之间高深莫测了起来,她力道极轻地捏了捏披风,提醒自己控制好情绪。
记下这个人之后她淡笑着劝符祺学完课业便能出去玩了。
没聊上几句,符祺就被追上来的侍女带去了符夫人那里。
沁芳馆贵客席内,腾腾升起的热茶水汽柔和了面前之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