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剑(116)
他的心跳忽然加快,目光炙热擒在谢檀的唇上,那抹嫣红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季殊合喉咙都有些干涩了,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热流一路淌到心底又滑到下身。
好满,好胀。
他望了一眼下面,深呼一口气,微屈膝盖,身子稍弯,尽量避免碰到谢檀。
而脑中明明白白蹦出两个字。
想亲。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眼神朦胧,目的明确。
两寸,一寸,两人的鼻尖已经快触到了,他甚至能看清谢檀鼻翼两侧柔然的绒毛。
下一息,嘭,鼻尖轻轻挨上了,身上如同被蜜蜂蛰了一口,酥麻难忍。
可下面却不能再进一步。
谢檀食指压在了他唇前。
季殊合抬眼看她,对方眼尾含笑,一片清明,还带着几丝揶揄,不似他这样意乱情迷,不能自已。
明白过来自己被戏耍了,他顿时气急,失去理智,张嘴就咬上唇前的食指指尖,这一口用了狠劲,连谢檀先前戏谑的脸都闪过一丝痛苦,嘴里甜腻的血腥味逐渐蔓延开。
咬完才反应过来,这可是谢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敢也怎么舍得咬她,心思一软,舌尖便讨好的帮她清理伤口,待血腥味淡了,才依依不舍的吐了出来。
谢檀对着日光,举起被咬的那只手,刚从他嘴里拿出来,上面还留着几分温热,指尖一个血洞,重重一按,又流血了。
她把那血洞送到季殊合眼前晃了晃,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看着他平静道。
“舔干净。”
说完便不待季殊合反应过来,直接把指尖捅了进去,在他嘴里搅弄。季殊合双眼霎时睁大,口腔里又是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他一时想不开后退想躲,下巴却被掐住,只好半是被迫半是情愿地舔舐。
温软的舌尖在指尖缠绕,时不时的吸舐,有时还会泄恨虎牙轻咬,却又不敢加重力气,只是一触就离。
待谢檀觉得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便将手指从他口中抽出,捏住他下巴的手也适时收了回来。
指尖湿润,谢檀嫌弃地在他腰封上一按,擦去上面的口涎,哪知季殊合却好像被人拨动了什么开关一样,一下子起身弹开,站在半透明屏风后,满脸通红,眼神闪躲,扯着衣摆遮遮掩掩。
“不看戏了?”谢檀瞧他一眼,平静端起白瓷茶杯。
“不看......不......看,待会看。”季殊合声音有点沙哑结巴。
“那行,你先冷静一下,不着急。”
!!!
季殊合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一点红,又要烧起来了。
一盏茶时间后,他才慢腾腾地从屏风后面钻出来,出来之前还特意整理了下衣衫,哪知一抬头就是谢檀似笑非笑的脸。
望着对方身旁空着的长凳,季殊合这次就是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坐过去,只好不自在的在谢檀对面寻了个位置,幸好这里脖子伸长点也能看见外边。
…
经了刚才一番折腾,秦世已经凭借自己一贯的好手气,到了‘会元’这个位置。只要再转个‘才’便可一举夺魁,拿下状元郎的称号。王景泰棋差一着,还在‘进士’打转。
他眼底已经有了阴狠,自己一向好强,府里兄弟成群,他哪次考试不是回回拔得头筹?如今却被这草包压了一头,岂能甘心。难不成是对方耍了什么阴招?不然为何他次次‘才’,自己十次倒有九次‘赃’?
盯着秦世手中的陀螺,他第一次有了探究的欲望。
那枚陀螺是方才一位伙计送过来的,那伙计感念秦世扔的银子,便拿来了这个声称是赌场最好的陀螺,秦世使了几次,果然次次转到‘才’,一挥手便把它买了下来,执意要用在这盘棋局上。
象牙陀螺还在方桌中间不停地旋转,边缘泛着乳白色的光晕,谢檀目光也放在上面。
“殿下一直盯着那位白衣男子是认得他么?”季殊合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依旧不敢看她。
“对。”谢檀这次没瞒他,既然他邀请自己来看戏,想必是已经提前摸了底。
“王景泰,翰林院大学士沈敬之的外孙,学问极高,很得外祖器重。沈敬之子嗣众多,难免有顾不上的时候,可唯有这个外孙,是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宠爱可见一斑。”
“可惜了......”季殊合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谢檀听着他娓娓道来王景泰的生平,低头思忖,上辈子她可没在官场上听说过王景泰的名字,这人要么名落孙山,从此深埋人海,要么就是身首异处,销声匿迹。
依季殊合方才的神态多半是后者,不过她有些好奇,他是怎么办到的?
“秦世好赌,出入赌场我能理解,可王景泰世家出身,教养良好,怎会来这?”
“自然是因为。”季殊合闻言神秘一笑,脸上现出孩童般的狡黠,“我让人给他吹了点枕边风。”
察觉到谢檀疑惑的眼神,他又继续解释道。
“沈敬之是个老学究,言必称古,行必循规。虽然学识渊博,但拘泥旧章,样样都要孙子争第一。王景泰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早就被他逼疯了,白天府里看书,夜里花楼泄欲,折磨的几个姑娘痛不欲生。”
“正好......我。”他看了谢檀一眼,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道:“我在凝香馆曾经有几个相识的,就让她们帮了一下忙,如此他便来了。”
“这样啊。”谢檀眼皮微掀,没再说话。
季殊合一时拿不准谢檀有没有生气,但他私心觉得对方应当是要生气的,不然方才为什么让他‘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