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拿回杍灵，但现在的杍灵诸多未来混合为一，以她的先天太乙身为主。显然的，这个先天太乙的杍灵同样不是沐一熟知的杍灵。

沐一将杍灵送往莲界，封印她部分记忆。已经融合的，不会因为拆开而还原。因为那也是一种杀死，即杀死融合后的杍灵。

沐一只是希望杍灵能重走太乙之道，立足更远。化为光团的杍灵在沐一手边摩挲，沐一微笑。

“那里还有，你未完的因果。”

杍灵真灵跳跃，跃进玄执大手笼罩城池的一刻。沐一也感到惊讶，因为这个时间点，是“杍灵”选择的，而不是她选的。

摇摇头，将世界其他生灵记忆也扭转到这一刻。

沐一自己代替玄执大手，当两人面抓向“沐一”。

“我与沐一道友先到仙界一叙，尔等自便。”

在两人惊恐眼神中，“沐一”就这样消失了。

玥亦莫名觉得大手气息不似玄执，可有谁敢冒充玄执？

“我不相信，一定有人在骗我？”

杍灵眼神悲伤，被痛苦压制，无法冷静思考，将玥亦一掌打得倒飞而出。沐一见状继续冒充玄执给玥亦加持一点“保护”。

然而这做法，更加坚定了玥亦有人冒充玄执的想法。玄执如此高傲的人物，根本不懂关心人的。

玥亦咬牙激发心渊镜，之所以一定要在第一次进乾渊秘境，就付出代价拿这面镜子，就是为了联系玄执。

镜子第一时间灰暗，接着才亮起。玥亦冷笑一声，将灵气撤走。因为她已经试探出破绽出来了。

沐一放弃改变玥亦记忆，本来已经改过一次留下破绽，已经没必要了。

玥亦虽然坚定心中所想，但她还是积极寻找世界破绽。还真被她寻到。

青涟……不在了，哪里都没有。

这沐一都不知道理由的事，自然也无法将之还原。非要弄，那就只有捏个假的，沐一没有自信骗过玥亦，只好看她打算如何施为。

……

玥亦“这一切都是师傅的谎言。”

玥亦衣着朴素，右手持剑。左手接的龙爪被她又斩去了。她还原了己身，日后境界到位，自然能圆满。

杍灵“你在说什么？”

“她不是告诉过你，世界不到千年就要毁灭吗？如今已过两千多年，哪里有要破灭的痕迹？”

杍灵低头静默不言，这确实是沐一唯一欺骗她的事。

“你不相信她骗你，那如果她没有骗你呢？”

“你什么意思？”

“如果莲界真的千年就要毁灭，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世界，是假的。”

玥亦一剑突进杍灵，虽然猝不及防，但杍灵依旧避过。杍灵动摇了，因为杍灵而被修改的世界也动摇了。

所有莲界生灵，只有在莲界，才能享受被加速的时光。所以沐一封闭了莲界生灵对仙界的认知，这一刻世界随杍灵气机变动，部分生灵重新知晓了仙界的存在。

玥亦一剑开天幕，踏仙光而去。

沐一看着眼前茫然的玥亦，“诸天万界真的只有千年时光，玥亦。”说完挥手将玥亦扫入仙界。

谢幕

杍灵再一次睁开眼，眼前的沐一对她微笑。

更具“生气”的师傅，这个画面，应该已经重复很多次，但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不同。

“杍灵想下山吗？”

杍灵微微点头。

沐一牵杍灵的手，询问杍灵感兴趣的地方……之前，似乎每一次轮回，都是沐一决定到什么地方。

“看，杍灵，那边有漂亮的河灯。”

杍灵看着沐一笑容洋溢的侧脸。

仿佛时间静止，杍灵内心一瞬明悟。角色互换了，过去是自己一直在注意四周环境，而沐一一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

过去的她……是不是，也如此刻的我这般，心绪不宁？

最开始的几万年，是没有轮回的。但后来，就会不断重复千年轮回。如今，正是第九十九次轮回。

杍灵不知道理由，但这一次，似乎是特别的，因为有特别的沐一。

“杍灵不喜欢河灯吗？那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不，给我吧。”

从沐一手中接过刚才沐一摆弄的河灯。放下河灯，杍灵双手握住，摆出许愿的姿势，没有许愿。静静看河灯驶向黑暗。

在快消失前，沐一牵杍灵手将她拉回现实。

杍灵略微茫然，“刚才自己在想什么？”

……

杍灵在戏曲表演前停下，几乎每一次轮回她都不会在这里停下。因为她清楚的记得，沐一会难过。虽然直到今日，她依旧不知道沐一为什么会难过。

而今日在此停下，只是一种直觉。

杍灵默默看着表演，沐一鼓腮帮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依旧留着。突然的，沐一的手只是微微一晃。

杍灵立刻将全部注意力，都聚集到沐一身上。沐一叹了一口气，就如同杍灵与沐一第一次来此时一样。

“这个沐一，是真的。”

一种心声仿佛来到耳旁，过去的轮回里，自己并不会认为沐一是假的。或许那是因为不愿相信，但今天有了明显的对比，立刻就能意识到。

杍灵微笑，“师傅有哪里想去的地方吗？”

“有啊。”很多，很多。

两人就这样静静游历，山川、河流、都城、村落……

美好仿佛永不停止。

……

咳，杍灵吐出一口鲜血。

为什么师傅会来到我身边呢？杍灵在这千年里，很少会思考这件事。

但“很少”也足够了。

过去每一次轮回，沐一都会在两百年后消失。而这一次没有，杍灵每一次都有准备，唯有这次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