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草失忆后的我只想跑路(16)
清朗从容的嗓音听得男人弯起眼睛。目光落在方倾的嘴角,他阴恻恻地一笑,忍不住吞咽了下。
他打个响指叫了声经理。经理看清来人,赶紧笑脸相迎:
“哎哟,张少!好久不见您来了,叫我有什么吩咐?”
“今天的钢琴弹的不错,我听得格外舒心,”张少道,脸上微微笑着:“我想请这位弹琴的朋友喝杯酒,不知道你们让是不让?”
琴声缓缓停下。
“噢,这样啊…”经理察言观色,一看便知这人打的什么主意。然而他座位这儿管事的,决不能落下欺压同事的话柄。
赶忙赶上来笑了笑:“让您请多不合适!既然今天您高兴,这杯酒我们店里请了!”
说着,经理挥手叫来两杯晶莹澄澈的红酒,做了个“请”的手势:
“来,方倾!跟张少喝一杯吧!喝完你就下班,今天工钱不变!”
那意思,下了班随便张少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横竖赖不到他头上了。
方倾看了眼经理,面无表情地伸手拿酒杯。
一只手凭空伸过来挡住他的动作,方倾抓了个空。
张少哈哈一笑:“那怎么行!交朋友总得展示出诚意,还是喝我的吧!”
他说着,端起半杯剔透的深红色酒液递到方倾面前:“钢琴家,请!”
方倾不语,垂眸审视着那杯酒。红葡萄酒的颜色澄澈,散发出醉人的香气。
他到底是年轻。
加上从小没混过,根本想不到这些公子哥儿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搞来的。
自己是个男生,又是以一个穷到只能出来弹钢琴的饭店服务人员形象出现的……方倾暗想。
他总不至于让这人破费什么能使人成瘾的药物吧?自己这副样子,即便上套了,今后他也捞不到油水啊!
至于那方面……哪有那么巧这人也是弯的?更何况自己酒量再差,也不至于一杯就倒吧?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季洵一块儿走……诶,季洵呢?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季洵的身影。而那位张少已经开始催了。
他于是伸手接过来,举在灯下看了看。见里面没有未化开的沉淀,抬手仰脖子就要喝。
一只手猛地镬住他手腕,强行掰过来。季洵劈手夺过酒杯,脸色阴沉。
“哥你怎么又喝酒!你天生酒精过敏严重成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上次喝杯啤酒,过敏发烧到浑身起疹子送医院抢救半天你都忘了?”
方倾刚要开口,就看到了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表情。解释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我没喝,你……啊!”他手腕一疼,片刻后被猛然往前一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季洵拉着走出几步远。
方倾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然而被一个人这样用力地抓住,他空落落的心里又奇异般升起股踏实的感觉。
看着季洵怒气冲冲的脚步,方倾垂下眼睛,神色纠结地咬了咬下唇。惭愧弥漫在心间,他尽力跟着季洵的脚步。
到了个空包间的门口,季洵憋着火一把将门拉开。
方倾刚要去拽他,季洵的手便在他背后猛地一推。他踉跄着跌进房间里。
门在季洵身后“啪”地关上。
方倾刚刚直起身,季洵便猛地朝他压下来。他被按倒在一把椅子上,季洵随即倾身过来。
一片黑暗中,他看不清季洵的表情,只能在隐隐微光中看清他一双闪着怒火的眼睛和紧抿的双唇。
腿碰到季洵挤进来的膝盖,方倾终于慌了神:“季洵,你别!”
季洵小腿顶着凳子边,猛然发力,椅子腿与地板发出刺耳的剐蹭声。方倾身体一晃,便连人带凳子给顶到了墙上。
季洵捉住他两只手高举过头顶,不由分说便按在墙上。方倾感觉他的额头贴上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喷在他脸上。
那一夜的回忆上涌,使他忍不住战栗。
“方倾,”季洵喘着气说,猛然抬高了声音:“看不出来你胆子挺大的啊,那种人的酒都敢喝!”
“我没、没喝,真的没…”
“那你接他的酒杯?”
“如果我们今天没有来这里吃饭,甚至是只要我来晚一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会…发生什么?”方倾愣愣地重复他的话,显然是被吓住了。
季洵眸子里闪着冷冷的光,语气残酷:
“你还是会被拖进这样的一个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别人。”
“但把你拽进来包括现在压在你身上的,就不会是我了。”
他眼神幽深,十分残忍地一笑:
“那人也不会像我这么绅士,让你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穿着衣服。”
方倾瞳孔骤缩。想挣扎,季洵的膝盖威胁地向前一顶,他便再也不敢动了。
“你当然会想跑,但又有什么用呢?毕竟你已经喝了他的酒,头晕眼花早就动不了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季洵语气温柔地呢喃。鼻尖蹭过方倾的鼻尖,他朝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温柔地宣告最残酷的可能:“最可怕的是,你或许还会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神志,甚至于主动解开扣子,哭着求他……”
最后几个字是紧贴着他耳廓说的。听清他的话语,方倾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吓得睫毛都在发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场景,猛然奋力挣扎起来:“啊啊!你放开我,放开我!季洵!”
“别动,方倾你先别动!”
然而方倾吓坏了,疯了一样挣扎起来。衣料摩擦间他的体温隐隐传过来,终于把季洵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