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草失忆后的我只想跑路(37)
双唇缱绻地贴在上面缓缓游移,逡巡不去。
但这显然是不够的。
情动间他不禁贪婪地张开口,唇瓣摩挲着那紧致的皮肤,一下下地吮吸。动作间,瓷质的牙齿也扫过他肩颈的柔嫩肌肤。
舌尖又舔又顶又画圈,搅动得一片水渍。
方倾被他缠的双目失神,神思飘渺。就在这时,季洵整个人奋力将他压在身下,一口咬住那块皮肤。
方倾整个人触电了般地一哆嗦,霎时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自己应当挣扎,但整个人就像被定在了床上一般,四肢僵硬根本动不了。
只有颈子上针扎一般的疼痛那样地清晰。针刺的痛感在他整个身体里乱撞,沸腾着,烟花般爆炸着,将泪都激了出来。
齿下的肌肤是那样柔软嫩滑,季洵好不容易才将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念压下去,从方倾身上爬起来。
方倾的呼吸渐轻。整个人还是懵的。惺忪了含着千山万水的眸子,抬手就去扯季洵的领子。
扣子被他解开的瞬间,季洵脑子里“轰”的一声,手忙脚乱按住他软绵绵的手。
“别,”他伸手攥住那白皙的手腕,眼神一秒恢复清澈明朗。
被攥住的手晃了两下,没挣开。方倾迷茫地看他,眼神很受伤。
“怎么了?”
“……今天先别。”半晌,季洵克制着开口。虽是这么说着,指肚却眷恋地摩挲着方倾的腕骨。始终不忍放开。
冷静,季洵心中默念。眉心轻皱阖了阖眼。
方倾可以冲动,但自己不行。因为自己是清醒的,而他不是。
“……”方倾沉默了。片刻后不很理解地抬头看他,语出惊人。
他说:
“前天行,怎么今天不行呢?”
关于技术
季洵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他真想从床上跳起来大吼“什么!前天?!”,又立刻闭了嘴。
表现得那么惊讶,方倾一定会起疑心的。
于是季洵硬生生压下冲到嗓子边的话,勉强扯扯嘴角:
“确,确实。”嘴几乎要跟不上脑子的速度,结巴着答应了一声。
然后鬼使神差地,季洵开口问方倾:“所以前天我,你……”
话说一半,他又讪讪地闭了嘴。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又含蓄地问出那个问题。
“什么啊?”方倾语气平静,清亮双眸无所谓地扫他一眼。
看到他平静无波澜的眼神,季洵干脆把心一横破罐子破摔:
“方倾,我技术好吗?”
方倾没说话。把两只眼睛瞪着他,足足六七秒。
就在季洵以为方倾要扑过来掐死他的时候,后者猛地翻身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我忘了,你自己想。”
可他的耳朵还露在外面,透过黑色发丝看过去,耳尖红得像要渗血。
……噗。
季洵被他逗得想笑,手伸过去揉了揉他脑袋。声音里带着丝丝缕缕隐忍笑意:“好好我不问了。”
“赶紧躺好吧。”他说。但方倾脑袋埋在被子里,根本不搭理他。
“方倾?”
见他还是不肯翻回来,季洵恶作剧的心思忽起,倾身在他红透的耳朵尖上啄了下。
“!”
被他这么压着,方倾的腰一哆嗦,赶紧翻回来躺好。
柔软黑发挡了眼睛,季洵小心翼翼地给他撩开。
方倾躺在被子里喘了口气。
似乎是刚刚那个问题太过于尴尬,他偏开了目光不去看季洵。
这正给了季洵仔细观察他的机会。
刚刚一阵胡闹,方倾的扣子给扯开了两颗。棉质布料挂在肩膀上,堪堪挡住情动时咬出的齿痕。
然而他脖子上,几个青紫的指印却露在外面,看着触目惊心。
季洵垂下睫毛,微凉的指腹点过方倾脖子的伤处。
“别乱动啊,我给你抹点药。”
说着伸手去扯方倾下面的扣子。微凉手指蹭过薄衬衫下温暖的皮肤。
明明刚才已经闹成那样了,在指尖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季洵还是本能地庆幸方倾脑袋还晕着。
否则单单是碰这么一下,大钢琴家就该站起来走人了。
万幸,方倾现在脑子是晕的,且这会儿正犯困。所以他只是眨眨眼睛,一脸懵地开口:
“我受伤了?是因为车祸吗?”
好么,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是,”季洵垂下目光。“一个小流氓打的,还好我们几个到的及时。”
“肇事者被我打了两下,现在不是在派出所就是在医院。”
他没有告诉方倾,他们几个人是如何小心翼翼地绕着深深的巷子七拐八拐,只为不让方倾察觉身后有人。
在巷子里听到那声熟悉的惨叫之后,他又是如何一瞬间绷紧了全身上下的肌肉,甩掉身旁的众人,独自疯了似的朝那边冲过去。
看到方倾躺在地上的时候,季洵的呼吸都像被人抽走了。也顾不得许多,赶上去就把那人揍趴了。
他已经把方倾的扣子全解开了。伸手从床头捞过盛着药膏的小罐子拧开,食指和中指舀起一块莹润透明的药膏。
方倾看着他的动作,脑子里邪门地一拐,冲着某个不很健康的方向急转直下。
继而一路狂飙。
情绪爆发过后,人往往是疲惫不堪的。何况方倾今天刚上完班又被人打了顿还撞到脑袋去了医院。
正常人这么着都得散架,更别提他这么个脑震荡患者了。
他现在思路完全跟不上,嘴里说的话也颠三倒四的,前言不搭后语。
而且因为又困又累,听季洵说话也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