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草失忆后的我只想跑路(67)
他暧昧地探身下来,额头轻轻碰到方倾的额头。
季洵喝的酒也不少,两人脸碰在一起,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方倾被他压得动不了,急促地喘息着,脸瞬间就红了。
同样的房间,同样是在晚上,还有两人如此亲密无间的距离。
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着方倾,他和季洵上次开房的经历。
额头碰到额头,鼻尖蹭过鼻尖。压在他身上的季洵也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他。
季洵的头发有些日子没剪了,柔软的发梢垂落到方倾的头发上,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从尾椎骨的位置向上,过电般升起一阵战栗。方倾在床上猛地哆嗦了下,手脚终于软了下来。
季洵看了眼方倾逐渐迷离的目光,终于放松了对他的禁锢。
小臂紧贴着方倾的小臂,季洵矮下身,情不自禁地张开嘴,轻轻咬了方倾的下巴。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好点了么,嗯?”
方倾的下巴在不住地发抖。他闭上眼睛,还是不太敢看季洵。
一秒、两秒、三秒……
他闭着眼睛,但季洵只是抓着他的手腕压在他身上,什么都没有说。
方倾试图挣扎,却立刻被季洵钳制住。方倾睁开双眼,见季洵的神色完全变了。
他紧缩双眉,目光锁定在方倾脸侧金边的白色羽绒枕上。
然后他忽然垂眸,直视方倾的眼睛。缓缓俯下身,整个人把方倾全身压在了床上。
松开方倾的手腕,双手熟练地掀开他黑色的上衣,挑逗地揉捏衣摆下他脆弱又敏感的皮肤。
一边不怀好意地挑逗他,一边喘息着,吻在了方倾脆弱的喉结上,而后轻啄着一路吻到了耳后。
带着酒气和热气的呼吸,肆无忌惮地喷洒在方倾脖颈的皮肤上。
方倾的喘息瞬间加重,多了隐忍和不耐的意味。他哆嗦着挣扎起来,哽咽声愈重,像要摆脱季洵的吻。
然而他已经陷进了松软的床里,根本没有退路可言,只得痛苦又难耐地仰起了脖子,带着哭腔喊他:
“季洵,季洵!”方倾确实是要哭了:“你走吧好不好,走吧……”
他这样说着,双手按在季洵的肩上,用力地往外推他。
季洵却忽然不动了。
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做梦般仰起头,眯起眼睛愣愣地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
光影在他眼前分层,转着圈地摇晃,最终重新聚合成一点。
阖上眼睛。一些片段的记忆就像头顶的灯光一样,由模糊的、不成型的流光,渐渐停息下来,变得清晰可见。
几秒钟后,季洵猛地低头,眼神像食肉动物看猎物一般,凶狠地盯住了方倾的眼睛。
然而,在那凶狠之下,方倾却看到了他眼底浓郁到化不开的悲凉和深深的失望。
他的眼神看得方倾一惊。
片刻后,季洵猛地俯身,张嘴在方倾的脖子上发狠咬了一口:“方倾,你刚才说什么?”
方倾疼的浑身一哆嗦,手指贴在季洵的额头上,又不敢贸然推开他:“季洵,你……”
“你让我走,是吗?”
“我……”
“可我怎么记得,”季洵喃喃,趴在他耳边冷笑:
“上次我们住在这个房间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啊?”
融化在他掌心
听清季洵那句话的瞬间,方倾倒吸一口冷气,神色如遭雷劈。
他有些神经质地摇头,幅度越来越大,最后他直接笑出了声。
脑中仅存一个念头:绝对、绝对不能承认。
于是他下意识反驳,语气绝望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上次?我,我不记得我们在这里住……”
“方倾,”季洵冷静地看他,在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温柔地用鼻尖蹭了蹭方倾的鼻尖:
嗓音里带着不正常的温柔:“亲爱的,你瞒我太多事了。”
“如果我们俩没在这里住过,前台怎么会有从元宵节起,我们俩七天的开房记录呢?”
“还有这个,”季洵道,伸手从床头柜上捞过来那本用绳子拴住的意见反馈册。
“进门后,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没有碰过这个册子。但就在刚刚,我清楚地记起了一个画面。”
方倾此时面带惊恐地看着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当时我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应该是刚刚洗漱完出来。”
“屋子里只开着台灯,顺便说一句,这个台灯的光是橘黄色的。你当时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正背对着我坐在床上写东西。”
“我还记得,在那之前我在这个册子上写过一句话。准确来说,是句法语:”
“C'est Qing, mon petit ami. 意思是:这是方倾,是我的男朋友。”
“这是我当时看你无聊,教给你的第一句法语。”
“你应该是在后面加了一句。让我猜猜……”
“C'est Xun, mon petit ami.是不是这句?”
季洵说着,翻开册子。书页翻飞,很快她就找到了那页纸。
停下的瞬间,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啊,我猜对了。”
他这样说着,从册子上撕下这张纸,在方倾苍白的脸前晃了晃:
借着头顶的灯光,他看到那页雪白的纸在方倾的眸中翻飞、闪动。
“这可是你自己写的,不会已经忘了吧?”
方倾紧紧盯着那张纸几秒钟,随后终于垂下了眼睛。逐渐地,他感觉全身都脱力了。
终于,瞒不住了。
“没关系,”季洵说着,探身将那纸别在了床边一面大镜子的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