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傻夫种田忙(149)
徐氏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捉贼
三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三叔叹气道:“家中粮食被偷了!”
“啊?看见小偷了没?”徐氏急到。
三婶摇头,“就是没看见,今日教了粮税,稻谷堆在院子里,想着晒几日再装起来,哪晓得……”她呜呜哭着说不出话,三叔拍拍她脊背接着说到,“听到下雨我们打算起来拿东西盖上,结果发现稻谷没了大半,这可如何是好,交了税就只剩下一半,将将够明年的生活,一下没了这许多,哎!”
他重重叹口气,江大生看徐氏一眼,这有啥办法,人都没抓到,只能自认倒霉。
两人说着等明日再看,劝着三婶他们回家去先好好睡一觉,但两人想去村口后山这些地方看看,所以才大半夜来叫人。
江大生没办法,回屋穿上蓑衣,“走吧。”
徐氏不得不跟着,“不打个火把?”
“还下着雨,咋打火把?”江大生摇头叹息,“人都没看到这无头苍蝇一样上哪找去哟。”
谁说不是呢?可是耐不住老三家的央求,加上那贼娃子偷那许多粮,大晚上的雨又下的大,能赶上还真不一定。
村中今夜没有了鸡鸣狗叫,静得出奇。
不一会儿许多人打着油灯出来,村人开始哀嚎着哭天抢地,一年一季的收成寄托了全家老小对第二年的期望,一下没了这许多,怎能不叫人伤心。
“天杀的贼娃子,毒死我家大黑竟还敢这样大摇大摆走在路上!”突兀的一声呵斥打断了徐氏几人的交流,几人循着声看过去,就见几个身材高大的人影站在一处田坎跟前。
徐氏忙表明身份,“你是哪家的?也被偷了粮食?我是江老二家,老三家中粮被偷了一半,方才出来找人。”
“你们几个人咋找哦!”中间一个汉子道,“也不多叫几个人,谁知道那小贼有没有同伙,到时出个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江家的?我是村儿东头宁家的,”她语速飞快,跟着徐氏们边走边道,“我家大黑晚上一直不舒服,宁飞晚上惦记就起来看了一眼,哪晓得就看见两个小贼在往背篓里装粮,我跟老宁呵斥一声后他们背着背篓跳上院外的马车就跑了,你看这路上还有马车的泥子印。”
“就没有声响?”徐氏诧异,“他们竟然还有马车!”
“家中养了多年的狗被毒死了,哎!”
不一会儿村中人全往这边赶来,黑压压的一群在夜色中极为震撼,车轮停在山脚,上山的路上竟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脚印,男人们跟着上了山,留下女人在山脚等候,大声唾骂着杀千刀的小贼。
等待的时间尤为熬人,尤其是在下着大雨的午夜,大家一边忍受雨水的湿寒,一边发泄着胸腔的愤怒,然而不过片刻,山上便传来男人的痛呼叱骂声,接着便是他们纷纷撤下的身影出现在山腰。
“咋了这是?”等到人下来,有人找到了自家男人问到。
“呸,”男人愤怒到极点,“那群杀千刀的埋了尖刺树根在路上,走在前面的好几个人都受了伤,追不上了!”
江岷同楼安匆匆赶来就听见这样一番话,他们朝着人群看去,仔细辨认却未寻到江大生身影,心下有些焦急,找到徐氏问:“爹还没下来?”
“大生走在前头,这许久没下来……”徐氏声音都发着颤。
“再等等。”楼安拉住她的手,他也不敢打包票讲什么安慰话,只能如是说。
然而人都陆陆续续下来大半,大家都商量着明日找村长准备撤了也没见着江大生的影子,徐氏等不下去要挣脱楼安的手上山去,三婶在一旁跺脚,“我家大远也还未下来,我也要去看看。”
正当楼安想让江岷去看看时,江大远的声音从山口传来,他身上背着个人,旁边还围着几个汉子,徐氏眼泪在眼眶打转,那背着的郝然就是他家大生啊!
“二嫂,二哥摔在了尖刺上,腿给刺了几个洞,得赶紧去刘大夫家。”
徐氏一听就要昏厥过去,楼安一把拽住她,尽量平静道:“伤口止血了吗?”
“我用衣服给他堵住了,但还在往外渗。”一个汉子道。
“那快走。”三婶催促。
走半道,李氏扶着江大远的手往下一挪,一手的黏腻,她惊呼出声,“你腰上咋还在流血?”
“背二哥起来的时候被树枝给怼到了,不碍事。”似是累狠了,江大远讲话都带着喘。
李氏心中焦急但也毫无办法,旁边几个汉子住在村子另一边,方才已经与他们分道扬镳,二哥一家也是因着他们才出来,否则二哥也不会受伤,他也不好意思叫江岷换一下。
倒是楼安注意到江大远的吃力,他道:“让三叔休息一会儿,阿岷来背吧。”
江大远没推辞,江岷接过瞬间,李氏就跟着掀起了江大远的衣服,看不太清,但从手掌的血量来感受,绝不是什么小伤口!
她一时心情有些沉重,带着无比的懊恼与后悔,小偷人都没看到,她是怎么敢追出来的呢?
刘大夫家灯火通明,院中已经等了三五个人,都是方才在山上踩了尖刺伤到脚的。
看到江大生,刘大夫连忙招呼着人给抬了进去,他伤在腿,摔倒时被刺了三个血口,此时虽然被江大远用衣服包着,但一路走来的颠簸,血流并未完全止住,江大生已经脸色惨白,浑身开始打起了冷颤。
刘大夫摸了摸他的额头,抓好药递给徐氏,沉吟道:“开始发烧了,我先把伤口给他处理好,你背回去立马把药熬了给他喝下,明日早烧还未退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