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傻夫种田忙(18)
随后便是淅淅沥沥的水声,竟是吓得尿了出来。
她额角抽搐,知晓这破孩子定是给她捅了个大窟窿,二话不说,操起地上的扫把就打了上去。
一时院儿内全是小孩儿吱哇乱叫的惨叫声。
等到打的气儿蔫儿了,云娘才坐在一旁椅子上,呵斥一声:“跪下!”
罗石头自小就怕她这罗剎娘,加上又被打老实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云娘喘了口粗气,手中的扫把在地上两拍,
“说,怎么回事!”
罗石头这才一五一十讲完了自己欺负江岷的整个过程。
云娘听得眼角一抽,昨儿晚上跟罗二讲的事竟被这皮猴儿听了去,还去人家里把人给打了。
她一口气儿没上来,两眼一翻,缓了半天,正想上手继续教训,就被刚进门的自家男人给逮住了手腕,罗二愤怒阴狠的声音响在耳畔,
“你想打死我儿?”
原本跪着的罗石头见有了靠山,虽不敢起来,但却朝着他爹可怜兮兮道:“爹,娘刚刚打得我好疼。”
说罢,他掀起衣服,“都打出印子了!”
男人看着亲儿子的满背红痕,气不打一处来,就势扇了云娘一巴掌,“死婆娘,我儿也是你说打就打的?”
云娘死死盯着他,罗二被盯得发毛,这死婆娘,刚来的时候百依百顺,这才几年就长成这凶悍模样,还是自己平日对她太好!
想罢,再也忍不住,伸手又是一巴掌。
云娘早就不想忍这臭男人,每次在外受了气只会朝着媳妇发泄的孬货!
她也不再忍,起身就跟着罗二扭打作一团。
楼安父子二人到罗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二人正相互撕扯着头发打得好不热闹。
等到终于看够好戏,俩人熄了战,楼安拍着巴掌嘲讽:
“真是好一出大戏!”
云娘整理好衣物,看向站在一旁的江大生,知晓他们是来讨说法了,虽是知道儿子做得不对,仍是护短装作迷茫问道:
“江老二家的,来我家作甚?”
江大生闻言立时横眉怒目,看向一旁明显被抽过的罗石头,
“你家好儿子没告诉你?”
罗二疯劲儿上来,顶着满脸的乌青,指着江大生鼻子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江老二,这是自家儿子傻了,嫉妒我有个乖儿子,竟到我罗家兴师问罪来了!”
楼安闻言眉头一皱,找了个凳子给江父坐下,抱臂睨着坐在一旁当鹌鹑的罗石头,
“打我家阿岷那股狠劲儿呢?怎么变鹌鹑了?被你家大人教训过了吧?”
罗石头梗着脖子道:“我才没打那傻子,分明是他自己傻,撞上来的。”
楼安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气笑了,谁说小孩儿不会撒谎?有些坏种天生就会撒谎!
他看向一旁皱着眉恨铁不成的云娘,“嫂子不会不认吧?村儿里几户人家瞧得真真儿的,你家好儿子一棍子下去,我家阿岷手都废了,现在还在家昏迷着呢!”
罗二惊了,“你说我家石头打了你家傻子?”
见楼安冷冷望向他,他摆摆手臭不要脸道:“我家石头向来是好孩子,平日里踩只蚂蚁都要哭半天,他一个七岁的小孩儿如何打得过一个成年的高大男人?”
楼安被他的无赖惊到了,你家好孩子专门上人家里搬弄是非,完了还一脸狠厉地在人家地盘儿上打人?
哦,确实是他家的。
他知晓这人泼皮无赖,来这里本就不是想跟人讲道理的。
他抬眼狠狠盯着罗石头,在人未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操起棍子就朝着罗二腿上招呼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楼安退回原处,看着捂着腿惨叫的罗二,冷声道:“我不跟小孩儿计较,但子不教父之过,你就代你的好大儿受了吧。”
罗二几时见过这般不讲道理,上来就开干的,疼得冷汗直冒,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楼安,
“我要见村长,让村长主持公道!”
楼安甩了甩发麻的手,看着江父制住一旁拿着凳子往他头上砸的罗石头,狠厉道:“你敢砸,我就敢要你命!我烂命一条,无父无母,最不怕的就是拼命!”
罗石头被他的狠劲儿镇住,就连一旁想上来帮忙的云娘都停下了动作,语带惊恐,
“疯子,江老二家取了个疯子!”
楼安知道横的怕不要命的,像罗二这种最喜欢欺软怕硬的孬种,稍微装一装就能唬住。
转而对着愣住的罗二,真真假假恐吓道:“我们阿岷虽然傻了,却是正正经经的秀才,每月吃着官家俸禄,早已不是白身,你可知殴打官家人是什么罪?”
看着不知是疼得还是吓得汗如雨下的罗二,楼安继续道:“不是要叫村长吗?去叫去,我也不与你啰嗦,咱们直接见官去,看看到时候见了县太爷下跪的是你还是我!”
罗二平日横行霸道见得最高的官就是城里的衙役,何时进过官府,见过县太老爷?闻言已经吓得冷汗淋漓。
又听一旁默不作声的江老二道:“小妹昨儿还邀我儿去城里坐坐,咱折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如何?”
且不说前面楼安说的是真是假,江家小女儿却是实实在在嫁与了县里胥吏做妻子,其父亲还是县衙里的主簿大人,这便是实打实的官职了。
知道闹大了自己讨不了好,他青青紫紫的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意,
“石头年幼,无知懵懂,得罪了秀才老爷,还望江老爷见谅,日后我定当好好管教。”
说罢,他扭头朝着罗石头吼道,“还不快滚过来给你江大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