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燕(119)
江珩得到想要的答案,掌着她的腰,让她好受些,得寸进尺逼问,“是心甘情愿的吗?”
“是。”
“喜欢方才那些朝你献殷勤的儿郎吗?”
“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你。”
“我是谁?”
“江珩,江珩……”最后一个字尖叫出声,随着缅铃清脆落地,她挨了重重一击。
诡计多端的男人!
“邓隋。”他按着她挣扎的双手,覆在她身上,居高临下警告,“记住你今晚说的话,明日要是敢反悔,或是敢移情别恋,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嗯?”
邓隋如离岸的鱼儿,喘息艰难,她连连讨饶,他却不听,只是更温柔地吻着她,两种极端,让邓隋失控尖叫,不明白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原本就打算这趟回来之后就同他成亲。
雨什么时候停的,邓隋一无所知,她最后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全身都要散架一般。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邓隋伸了个懒腰,手腕有清凉的感觉,她睁眼一瞧,手腕上两圈不明显的红痕被上了药。
她蓦地惊坐起来,遭了,上值迟了!
她连忙起身,双腿软得不行,她咬了咬牙,昨晚他像是中邪了一样,永不知足。
房门被推开,邓隋以为是江珩,没想到竟是隋良玉。
“娘,您什么时候来的?”
隋良玉发现她脖子上的痕迹,邓隋连忙背过身,穿上外衣。
隋良玉道:“来了好些日子了,就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做什么?”
隋良玉嗔道:“自然是你和从温的婚事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婚期就在后日,我还怕你赶不回来,耽搁了。”
邓隋这才发现房间布置得很是喜庆,这个混蛋,早就有预谋,昨晚还故意折磨她。
人团圆
邓隋和江珩的大婚, 实在风光,连宫里都赐了一柄如意下来, 别的人家娶亲是撒铜板,而江家直接发银锭,广宴宾客,江府摆不下的席面就摆到春风楼,更是捐了十万两给善堂,为这对新人积攒功德。
邓隋这是第二次坐喜轿,在登州那次, 她只觉繁复, 麻烦,可这回, 她竟有些紧张。
喜轿外全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热闹的交谈声, 以及此起彼伏的祝贺声, 混杂在一起, 让邓隋有些虚幻感。
她和江珩成亲了?
直到她被送入红烛摇曳的新房,她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盖头被挑开,入目便是他腰间的金丝云纹带,她的视线缓缓上移,他穿着大红婚服, 身姿笔挺, 俊朗非凡。
江珩也在看她,嫁衣如火, 满头珠翠, 她的眉眼精致,红唇嫣然, 偏偏肤色白皙,美得耀眼夺目。
他终于理解当初言阙娶江婉时,为何闹出那样的笑话来了。
见过这样的美人儿,谁还迈得动道?
他退后两步,朝她弯腰作了一揖,笑着唤,“娘子。”
邓隋心跳如鼓,实在觉得莫名,微微别开脸,望着眼前长长的喜烛,礼尚往来地唤他,“夫君。”
邓隋少有的娇羞,让江珩瞧痴了,一时竟有些心酸,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你叫我什么?”他坐在邓隋身旁,牵过她的手问。
他明明听清楚了,挨得太近,邓隋嫌热,往一旁挪了挪,哪知他又追了过去,直到将邓隋抵到了床尾。
“我在问你话,方才叫我什么?”
这个称呼,实在让邓隋觉得羞耻,她再也唤不出口。
江珩捏了捏她手心,并不为难她,只是意味深长道:“我给过你机会了,好娘子,没想到,成婚第一日,你就要挨罚了。”
罚她?邓隋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她正想警告他不许再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门口来人了。
江珩站起身来,收起了方才浮浪样,变成了矜贵的世家公子。
来人瞧着四十左右年纪,妆扮素雅,身后跟了两个丫头,手里都捧着东西。
她看着两人,满意地笑笑,“一对璧人,方不辱没我的画作。”
江珩同邓隋介绍,“这是谢大家。”
邓隋起身,朝画师颔首致意。
所以,画师来新房,是要做什么?
江珩牵过她的手,对她道,“娘子今日美若神仙妃子,不画下来,多可惜。”
所以,他请了最擅人物的画师,给他们作画,留下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刻,这样,往后的每一日,每一年,直到他们老去,记忆模糊,也能清晰地看到他们当年成亲的模样。
邓隋虽是头一回见大婚之日请画师来作画的,但也觉得这主意极好。
两人端坐在喜床上,时间难熬,江珩便咬着她的耳朵小声同她讲燕京的趣事,逗得邓隋抿唇笑,怕她久坐腰酸,一手还搭在她的腰后给她揉了揉。
两人亲密无间,感情甚笃的模样,都被谢大家看在眼里,入到画里。
待喜烛燃到一半,画已作完。
江珩拉着邓隋过来看,只见两人穿着喜服,亲昵地靠在一起,他眼里的笑意,邓隋脸上的娇羞都栩栩如生地留在了画上。
邓隋惊讶自己竟会有这样的表情。
送走谢大家,邓隋见他关门,问:“你不必去谢客吗?”
话音刚落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他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宾客早散了,娘子,你说长夜漫漫,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自然该是……入洞房。
邓隋还记恨前两日他在她身上施展的手段,软软地贴上他,打着哈欠,假意道:“好累。”
“这样啊……”江珩抱着她往里走,很是贴心,“那去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