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燕(122)
他指了指那小瓷瓶,“这是我花重金替你寻的,你多服用些,再学学这画册上伺候人的功夫,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想江婉还不至于很快就厌弃了你。”
言阙的脸青了,他不但讽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污蔑他在床事上无伺候人的本事!
“我、不、需、要、”
“全身上下,嘴最硬。”他笑问:“难道我还会笑话你不成?”
那笑得这样碍眼的是谁?!
言阙捏紧了拳头,想揍他。
江珩扫了眼,慢悠悠提醒,“不知道江婉会不会心疼我?”
“这些东西,你就留着自个儿用吧!”言阙将东西扔给江珩,气得扭头就走,他就说,他和江珩过多少年都和睦不了半点!
江珩娶到邓隋,又在言阙面前扳回一局,神清气爽,笑出声来。
邓隋进门就见江珩拿着个瓷瓶笑,她走进去,问,“这是什么?”
眼睛却先看到那醒目的图册,她露出了然之色,怪不得他近来总是使不完的劲儿……
江珩坐起身来,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娘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邓隋拿过图册,翻了翻,不过几页,就翻到昨晚用的姿势,她合上画册,想了想措辞,婉转道:“是药总归有三分毒,不可久服,你若身子不适,请个御医来瞧瞧倒还妥帖些,万不可讳疾忌医。”
邓隋往他下半身瞥了一眼,不免担忧,她这才刚嫁进来……往后若只靠着情意,不知能不能相伴到老。
江珩看懂了她的表情,扶额苦笑。
***
用过午膳,江珩命下人收拾行囊,备好马车,带着邓隋往西山的别院去。
邓隋坐在马车里还觉着,江珩行事实在太过随心所欲了,成婚第二日就离家游玩,总归不太好。
可到了别院,邓隋一下子就被那一池温泉水吸引住了,位置极妙,透过两扇窗户看出去,便是层林尽染的美景,偶有几只白鹭振翅飞过。
“这别院是你的?”邓隋惊叹不已。
江珩拥着她,纠正,“是你的。”
他告诉她,“大齐四百三十六个州府,都有咱们的别院,待得闲了,咱们挨个去住一住,看看你喜欢哪里?等咱们致仕后就去那里颐养天年。”
邓隋被这番话砸得头晕,她从前只是觉得江家有钱,却没想到阔绰成这个样子。
她抬手握住颈间的印信,这玉成色好,又小巧,她把它当做两人的定情信物在佩戴。
“这印信……”
江珩亲她侧脸,笑道:“包括了这些房产,以及所有铺子,商行,所以,好娘子,可不能不要我,否则我真一无所有了。”
邓隋只觉手里的印信烫人。
“昨晚叫你受累了,泡一泡,解解乏?”
邓隋恍恍惚惚被他拉去泡澡。
直到他跟着下了水。
她瞬间警惕起来,“你也要泡?”
江珩除了衣袍,只剩中衣贴着精壮的躯干,他收敛了危险的气息,笑道:“我替你捏捏肩,揉揉腰。”
邓隋唯独在这种事上对他没有半点信任,她朝后退了退,离他远了些,“不必了。”
江珩将她逼至角落,泉水有些深了,邓隋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呛了一口水,江珩掐着她的腰将她按到池壁上,“娘子同我客气什么?”
邓隋哪能还不知道他的意图,小心问:“江珩,这药你到底吃了多少?”
才这样日日都想着欢好之事。
江珩闻言,桃花眼深邃似潭,他突然放开邓隋,转身往岸上走。
邓隋猜测他是不是生气了,就见他拿着那熟悉的小瓷瓶,重新到了她面前。
他倒了三粒出来,笑问邓隋,“好娘子,你说,我吃几粒?”
还吃?
邓隋摇摇头,劝他,“别吃了,吃坏了身子怎么办?”
江珩指尖先是捏了三粒,看着面前紧张的姑娘,最后大发慈悲,只吞了一粒,剩下的,化到了泉水里。
他将邓隋拉进怀里,偏头去寻她的唇,低声笑道:“心肝儿,这药吃多了,坏的只会是你的身子。”
池水几度翻腾,终于归于平静。
江珩拨开她湿漉漉的长发,问她:“心肝儿,告诉我,用药和不用药的区别在哪儿?”
邓隋累得手指头都懒得再动弹,原来他之前并未用药啊?区别?大概是,从前她还有半条命,今日她还剩半口气。
邓隋昏睡过去。
她睡得有些不舒服,挪来挪去,也寻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腰间搭了一只手,还紧紧圈着她。
她睁开眼,入目是繁星点点,清风拂过,她清醒了些,才发现她躺在江珩怀里,而他们俩在屋顶上。
她急了眼,这男人越发过分了。
江珩搂住她,怕她摔下去,笑着调侃她,“还有力气乱动,看来那药丸也不过如此。”
“你还敢提!”邓隋双手并用,对着他的胸膛一顿乱打。
江珩笑得更欢畅了,假装往下摔,和她在屋顶滚了两圈儿,又将吓得不轻的人儿捞起来,仍是抱她在怀。
“乖些,我给你备了份大礼,赔罪。”
黑灯瞎火,鬼才相信,邓隋浑身酸软,只想好好睡一觉。
下巴却被他抬了起来,“快看。”
邓隋往夜空看去,原本静谧的夜空,突然被一道亮光划破,璀璨的星星坠落,转瞬即逝,不待人可惜,千万道流星紧跟而来,从他们眼前划过,照亮整座西山。
邓隋从未见过如此奇观,震撼得心口发麻。
江珩于坠落的星空下吻住她,同她十指相扣,“邓隋,我爱你,生生世世,只钟情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