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燕(121)
江珩一顿,将她捞了起来,亲亲她已经被泪水沾湿的脸颊,喑哑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每次,你越是这般,我就越想将你……”
他凑到她耳间,同她低语,说出最后两个字。
邓隋一愣,随即控制不住的破碎的哭泣声更大了,“江珩!”
大结局
江珩习惯于在卯正苏醒, 他该起床练剑了。
臂弯里,邓隋睡得香甜, 脸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她也没醒,累坏了,他便不再扰她,就这么看着她。
天色渐渐亮起来,丫鬟轻手轻脚过来, 想唤醒两人, 却见江珩朝她做了个勿扰的手势,又为难地退了下去。
***
江万里在前厅坐了一会儿, 不见新妇过来, 唤了婢女吩咐, “去听风院催催。”
“慢着。”月映竹叫住婢女, “莫打扰少爷和奶奶。”
江万里不满, “这都什么时候了。”
半点规矩都没有,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月映竹摸摸鬓发,确认没有乱,才道:“江珩体贴阿隋,我看挺好, 又没什么外人在, 他们想多睡一会儿便睡吧。”
***
听风院里,邓隋简直手忙脚乱, 敬茶迟了这么久!他也不早些将她唤醒, 就由着她睡过头。
她洗漱过,坐在妆台前, 想起昨夜的浮浪,还绘声绘色在脑子里一幕幕上演。
江珩收拾得挺快,不紧不慢道:“别着急,我娘疼你得很,不会计较,何况,你还有夫君呢,天大的事儿,我都替你扛着。”
至于他爹,大可不必理会。
邓隋瞪了他一眼,“爹娘宽宥,难道我真的就能得寸进尺怠慢吗?”
她新换的衣裙根本遮不住脖子和锁骨处密密麻麻的吻痕,她火冒三丈,“江珩!”
她怎么出去见人?
江珩早就看到了,过来抱着她好声好气地哄,“是我错了,没个分寸,忘了娘子肌肤娇嫩,不如……用妆粉遮一遮?”
邓隋是真不明白他这两回为何这般用力,花样还多,像从前那样规矩些不好吗?得幸亏她并不娇弱,要不然早被他……
她闭了闭眼,将这口气顺下去。
江珩拿着妆粉往她身上抹,抹了好几层都有些盖不住,自知理亏,还是丫鬟手巧,帮着邓隋勉强遮住。
邓隋收拾妥当出门,江珩当着丫头奴仆的面牵她的手,邓隋微微挣扎了两下,由他去。
江珩轻声在她耳边道:“别气了,晚上你再多抓我两下?”
厚颜无耻!谁要抓他?邓隋想起他胸前背后都是她抓挠的,暗道活该。
邓隋和他闹着小别扭,还没出院子,便见到四九拿着扫帚立在一旁,恭敬地低着头,等两人过去。
“四九?”她记得他不是江珩的贴身小厮吗?怎么在扫院子?
四九闻言,连忙跪下给邓隋磕头,“奴才四九问奶奶安。”
江珩眉眼一沉,他忘了将这蠢东西打发远些,邓隋看到他,只怕要想起当初在西园的不愉快,今早他已经惹得她生气了。
邓隋见他如此诚惶诚恐,同当初判若两人,大概明白过来。
她掐了江珩一把,“你还挺懂迁怒于人啊,还是夫君忘了谁才是罪魁祸首?”
江珩后背起了冷汗,好不容易过去,这是又要翻旧账?
他讨饶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对四九道:“既然奶奶饶恕你,你往后便去书房伺候吧。”
四九大喜,“多谢奶奶。”
两人到了前厅,连江婉和言阙一家都回来了,邓隋汗颜。
她和江珩跪在垫子上向月映竹和江万里敬了茶,月映竹给了她传家的玉镯,而江万里冷着脸给了她一个红封,并训话道:“嫁进江家,便要相夫教子,努力开枝散叶……”
话还没说完,邓隋就被江珩拉了起来。
他笑了声,维持着父子间的体面,客气道:“爹,夫妻一体,邓隋不是普通的媳妇,她是朝廷四品官,又数次立下大功,前程光明,不该是她相夫,而是我相妻,至于教子,更是夫妻共同的责任,怎能单压在她身上呢?”
江万里就知道这混账要同他对着干,没有哪一日让他顺心过。
江珩又道:“开枝散叶更是我和邓隋两人的事,她嫁给我,她也还是邓隋,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作为夫君尚且不能横加干涉,何况旁人?”
他握着邓隋的手,看着她道:“我娶她,是为了给她幸福,让她快乐,不是给她添乱,更不是束缚她。”
邓隋对他所有的怨,在此刻消散得干干净净,嫁人一事,她其实心里是忐忑的,她连和隋良玉相处都少,更何况夫家的众人,她要顾及的实在太多,也太分她的神,成了亲,要孝顺公婆,要和睦亲友,以及怀孕生子。
可她目前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她若有孕,一年两年再回大理寺,三品的少卿之位,变数就大了,所以她得牢牢抓住这两年做出政绩来。
她回握住他,朝他笑笑,能嫁给江珩,何尝不是她三生有幸?
眼见江万里要发火,江婉赶紧掐了怀里的儿子一把,团哥儿被亲娘掐得放声大哭。
江万里的注意力瞬间放到了团哥儿身上。
哄好团哥儿,月映竹便拉着邓隋和江婉去说话,顺便将手里的中馈移交给邓隋。
江婉一脸同情。
言阙跟着江珩到了书房,江珩把早已准备好的盒子递给他。
言阙莫名其妙,打开一看,竟是本风月画册,旁边还有一个t小瓷瓶,他咬牙问:“你什么意思?”
江珩慵懒地往摇椅里一躺,笑了,“县令是文官,又劳心劳力,想来身体是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