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燕(88)

邓隋不予计较。

祁安寻过来，就见江珩搂着邓隋，邓隋伏在江珩怀里，扬着下巴，像是在亲吻，他握紧了拳头。

“姐姐。”他立在不远处，叫邓隋。

邓隋连忙退出江珩的怀抱，看向祁安，短短几日便瘦了许多。

她几步迎过来，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祁安拉着她的手，胡乱编了个理由，笑道：“生了场小病，没什么胃口，不过现在都好了，姐姐别担心，姐姐什么时候得闲？我娘想见见你。”

这是绝食相胁成功制住了宜宁县主？真傻，邓隋更心疼了。

“你瞧着哪日合适，安排便是。”

祁安喜出望外，方才她和江珩那一抱的忐忑不安也瞬间散去，他将邓隋抱进怀里，很紧，“姐姐，你真好。”

视线对上江珩，十足挑衅。

等他抱够了，他才放开邓隋，问：“姐姐在这里做什么？”

“出了命案，要不要跟我去看看？”邓隋问。

祁安当然愿意。

邓隋转身过来，原地已没有江珩的身影，他不知何时离开的。

闵月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向邓隋。

还得是邓隋啊，闵月打心底羡慕，左拥右抱的滋味定是爽透了，就不能两个都收了么？

邓隋不知闵月想的如此出格，朝她抬抬下巴，道：“将那群人叫过来。”

祸心

李明瑶在诚王妃面前哭闹不休。

“宜宁姑姑怎么能同意？让祁t安娶邓隋进门, 也不怕被天下人笑话！”

诚王妃头疼，“那祁安又有什么好？值得你惦记这么久？”

“我不管, 我就是喜欢他！”李明瑶抱着诚王妃的胳膊不放，哭道：“母妃，我不要他娶邓隋，他只能是我的，得不到祁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您不是打算让哥哥娶她么？您现在就让媒人上门去说亲。”

诚王妃拿她没办法，却不再打算牺牲儿子的亲事, 诚王府抬举邓隋, 不过也是看她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的份儿上，加上李明修实在喜欢, 可她竟然敢拒绝。

“好了, 不哭了。”她拍拍李明瑶的背, 承诺, “母妃一定让祁安娶你。”

邓隋既然看不上世子妃的位置, 那便做妾吧。

***

邓隋那日将被杀的乳母交给衙差便没再管，这也算是她向南康公主摆明了求饶的态度。

南康公主当下被群臣盯得紧，自然不愿多生是非，只要邓隋不多管闲事，她也犯不着跟她过不去, 被人抓住把柄。

邓隋安稳地过了一段时日。

休沐这日, 宜宁县主邀请她同去佛寺上香，两人有说有笑, 算得上和睦。

打发掉祁安, 宜宁县主变了脸，她虔诚地朝菩萨拜了拜, 插香的同时不咸不淡对邓隋道：“你和祁安不合适。”

邓隋笑问：“县主何出此言？”

宜宁县主站起身，邓隋上前搀扶，两人一同往外走，“我不反对女子做官，但你这官，可是日日都在刀口舔血，榆林的案子，饷银的追踪，险境不少吧？你在京城都能被仇敌上门追杀，差点连累到祁安。”

宜宁县主停下来，侧头看她，“邓隋，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么？”

邓隋点头。

“和你在一起，有无数的危险等着他，甚至祸及家人，而祁安他，护不住你。”宜宁县主道：“我对祁安没有多高的期望，不求他建功立业，只希望他平安顺遂。”

“可祁安为了你，不吃不喝也要我同意你们的婚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吧？”

“所以，县主的意思，是让我主动和祁安分开，并想法子断了他的念想？”

邓隋一点就透，宜宁县主心道果然是聪明人，她问：“邓隋，你喜欢祁安吗？”

“喜欢。”

“如果让你辞官……”

不等宜宁县主说完，邓隋就坚定地告诉她，“不能，谁也不能。”

宜宁县主拂开邓隋的手，“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能为你做到如此，你竟然半步都不愿退。”

“县主，情爱于我不过是锦上添花，我选择仕途，不代表我对祁安没有真心。”

宜宁县主怒道：“什么真心不真心，你若真有心，就不会舍得叫祁安绝食相逼，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整日往江家跑，在月映竹面前讨巧卖乖是为了什么？你对祁安的喜欢，恐怕不及当初对江家那小子的十之一二，真不明白，祁安到底为什么突然鬼迷心窍为你要死要活！”

邓隋和宜宁县主不欢而散。

她出来找祁安，转角处正听见祁安和护卫在低声说话，她顿住了脚步。

她听不太清楚，只勉强听到几个字眼儿，什么“谨慎些”“别叫她发现”，最重要的是，邓隋听到了一个地方，“应城”。

她心头一沉，回味宜宁县主最后那句口不择言的话，突然，鬼迷心窍，还有汪芙蕖。

她悄悄地离开，回到大殿。

***

三月底，诚王妃办了场花宴，给邓隋送了帖子。

邓隋盯着那帖子看了许久，宴无好宴。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诚王妃广请宾客，宗室，权贵郝然在列。

邓隋换上单薄的裙衫，在王府门口遇上宜宁县主和祁安。

祁安朝她眨眨眼，嘱咐道：“姐姐，等会儿你就跟着我母亲。”

他怕李明瑶找她麻烦。

“好。”邓隋笑着应。

祁安悄悄偏在邓隋耳旁，夸道：“姐姐今日真美。”

宜宁县主气不打一处来。

来客越来越多，宜宁县主带着邓隋往里走，诚王妃亲自来迎，和宜宁县主看起来很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