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雪(134)

“啊？上品灵丹？这么短时间就做成了上品？”有人惊愕无比。

“逆天。”

“太逆天了。”

热闹中，玉卓绥就高兴的原地手舞足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卓羽师弟一定可以。”

“进决赛者，萃华峰玉无初，无常峰玉无珩，晴川峰玉无止，钟晖峰玉无缇，玉无惠以及……”长老故意卖个关子：“玉卓羽。”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进入决赛的名单宣布，云镜慢慢撤下，紧接着姜止吟身边这位激动不已的玉卓绥就几个健步冲了过去，大抵是每一峰都有专门庆喝的人，众人将各自进入t决赛的人一起拥起来。

场面相当热闹动人。

她看到玉无珩走了过来。

“恭喜。”她说。

刚走过来的玉无珩就有些意外，但还是应了声：“后日就是决赛，你我的切磋也可提前安排。”

“随时。”她对切磋向来没什么意见。

其余的话好像没什么可掰扯的，不过有一件事她还要问问玉无珩。

她带他走到稍静的地方。

“无垢娘娘可在玉山？”

玉无珩望她，没有立即回答。

但姜止吟拿出禾灵一个灵囊，“掌门让我将里面的东西交予无垢娘娘。”

玉无珩就看她手中的灵囊，灵囊小巧精致，云纹繁复不重样，内里的东西大概也珍贵异常，“掌门在闭关这段日子应当不会出关，若有东西交代可交给师尊。”

“自然可以。”她说，“但掌门早有交代，亲自给无垢娘娘，劳烦无常尊者问询一番。”

玉无珩听她话语，道：“我会传达。”

姜止吟点头，了却一件心事。

玉无珩后头似乎有事，两人说了几句，先行走了。

复赛结束，也是时候看桃花酒焙的怎么样了。

她往常没有焙过酒，也不知道怎么个滤法，焙法，因此桃花酒成不成确实是没底气的。酒她埋的很深，觉得对品质总是有些好处的，因此她现在一点一点把被草木泥土封住的酒坛抱出，给它们表面清理干净。

酒坛沉甸甸的，抱着它是确实能听到液体流动的声音，略微靠近酒坛，也能依稀闻出点儿桃花酒的味道。

只是不知这酒怎么样？

不太确定的人儿就这样打开尘封的酒塞，用灵力汲取一些尝了尝。

“嘶，好酸！”她忍不住道。

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人儿有些不信邪的汲了片桃花尝尝，可表情还是如此。

“第一步就错了。”桃花翁看完一切很自然地现身。

话音落，人儿不解看过来：“何处出了差错？”

“酿酒酿酒酿的什么？”

“心境。”她记得他说的话。

桃花翁点头：“没错，你酿酒前觉得酒酿的不好，再怎么酿也于事无补。”桃花翁看着刚刨出酒的酒坑，“埋的也错了。”

姜止吟有些迷惑，但立即意识到可能的错误：“埋的太深了？”

果然，桃花翁点头，“桃花酒口感细腻又仿若漂浮云间，埋这么深，别说口感都变得厚重，漂浮之意也全然没了。”

“嗯。”姜止吟说，“我明白了。”

“酒焙的时间也不要太久，玉山钟灵毓秀，一夜足矣。”

桃花翁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但正当这时，一句“师尊”突然飘来。

于是姜止吟突然瞧见面前的人儿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倏然跑了。

于是原地只剩她一人，外加……几坛酒。

眨眼间的空隙，桃林来了一人，是方才喊那句师尊的。

看来是桃花翁的弟子。

人到了跟前，左右望了一圈又一圈没寻到人，最后落到了她身上，“哎？师尊呢？”

姜止吟貌似不知地摇头。

四峰弟子的穿束是不同的，所以很容易区分。

就像眼前这位女子，玉无初一眼看出这是萃华峰弟子的装束，只是看着张清美难掩的面孔他莫名觉得眼生，好像从来没见过。

罢了好像也不那么重要。

若是有外人闯入，可轮不到他先发现，山门外千百护山阵都能把人淬了几层皮，因此玉无初也只是一瞬的想法。

寻不到人，也问不出人，他自己嘀咕两声：“说好了报喜呢，我才来，就赶忙跑了……”

玉无初看了一会，打算走，忽的又注意到什么停了步子。他突然走到姜止吟面前，指着她怀中抱的酒道：“你这是酿酒？”

“嗯。”

“桃花酒？”他依稀能闻出些味道。

“嗯。”

轰！晴天霹雳，晴天大霹雳，劈的人起不来，动弹不得！

玉无初讶异，“师尊都不愿意教我。”他突然冷不丁说这么一句引得姜止吟不知所云。

什么情况？

难不成会做桃花酒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应该啊。

想着想着面前人不敢置信，伤心以及别的什么情绪就全然涌了上来，他注视着她手中的酒，内心好似又挣扎一番，最终不知怎的，走了。

姜止吟亲自注视他离开。

莫名其妙的感觉好久才消失。

人走了，桃林又变得静悄悄。

只是姜止吟总是觉得有一缕视线自玉无初来时到离开都不曾移开，她便知道桃花翁没走。

她就道：“你自己徒儿不见上一面？”

有桃花随着这话飘落，有桃树随着这话婆娑，但一瞬间，一个身影重现面前。

还是老样子，老熟人——桃花翁。

他拍拍落在自己肩上的几片桃花，望着方才玉无初离开的地方摇头：“知道我为什么不教他桃花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