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长者无疑年岁很“长”，性格上，平日是严肃的，可爱的。

对待他们，他严慈具备，却从不歧视他们的身份，能力，以及智力等。

可就算这样，玉卓羽还是有些恍然那碗长寿面是他特意做的事实。

他该怎么说？

谢谢是一定的。

然后呢？

玉卓羽脑子现在懵懵的，他不知道。

赵无高

赵长老的住所虽然也是外峰, 但距离他们这些外门弟子的住所距离很远。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就看到屋内灯火通明。

要说到了这个时候玉卓羽应该立马敲门而入的，可扣门的手却始终没落下。

他在思考开门第一句说什么, 他不是一个太善言辞的人。

忽的，门突然开了。

玉卓羽的手僵在半空, 迎面对上那人。

他收回手，“赵长老。”

门外站没站人赵长老早就知道，看他犹豫这才先一步开了门，“进来。”

玉卓羽点点头，随他进去。

赵长老的住所同他为人极其相近，内里的摆设平常且t不多，但每一件都整齐干净, 踏步进来，还有几分温馨之意,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来。

他被带到椅前，玉卓羽却没坐：“谢谢长老。”

“谢我？谢我什么？”赵长老说。

“那碗长寿面，很好吃, ”玉卓羽，“谢长老对弟子的关怀。”

赵长老看他, “只是先前游历时幸得面的配方，恰好你到了生辰又想念家乡的味道, 便试着做了做。”

玉卓羽明白了，想想再多话语都不及动作, 他垂跪在地叩首：“弟子出生凄苦，幸来玉山认识了诸多同门师兄弟, 得受长老指点，弟子谢意, 无以言表。”

地上的人儿头动也不动，脊背直挺。

赵长老：“跪什么，起来。”

外峰弟子同内峰弟子有所差别，但弟子都是上进能吃苦的，只不过前者悟性差了些。但仅仅差了些悟性不能代表全部，比如说，玉卓羽进了决赛。

进决赛有多难？

那些内门弟子抑或者长老尊者的弟子都可能进不了，可他却进了。

这是一个答案，证明他是对的。

过去外峰弟子是没有长老的，因为没人愿意管教一些被定义没有前途，天赋，悟性的“低等”弟子，可他不这么想。过去他们不理解他，质疑他，可现在他证明了自己——他是对的。

外门弟子也有希望！

“不必谢我，你可知道你复赛时你为何会炸鼎？”赵长老换了话题。

“火候和药材。”

赵长老：“是，但不是全部。丹药虽成了品，但若换个鼎品质必能更好。”

药鼎可以说是药修必备的东西，玉卓羽也不例外。

他自身有好几口鼎，每一鼎虽说不是最好，但也勉强是能入眼的品质。光是这几口鼎，一口好几百灵石，买了好几个的钱是他好几年才攒下来的。

毕竟再肉疼，炼药最基本的鼎必定不能省。

“我打算坏了再换……”

没钱换这个事总是要说的委婉一些。

“这鼎今日后，便是你的。”

话音刚落，赵长老徒手唤出一口鼎，那鼎一眼看着就同他平时用的大不相同，上面的云纹，整体的材质……怕是要上千，上万灵石？

这太贵重了！

“不不不，弟子惶恐。”

玉卓羽一听说鼎是给他的，震惊一番双手赶忙拒绝。

“赠你也是有赠你的理由。”赵长老打断他，“好好应对决赛，有口好鼎，不怕再炸，也少些紧张。”

听了这话，玉卓羽呼吸滞了半息。

长老！长老也曾去看他的复赛吗？

他自认为做了各种准备，但当药鼎真炸了他内心一瞬间还是慌张、无措、想掩饰莫名尴尬的，他自认掩饰的很快很好，却不想还是被人注意到。

“拿着，不必多想。”

玉卓羽就有些许犹豫，于是赵长老直接将鼎缔上他的灵印，器物烙印可就相当于认了主，玉卓羽见状更不知说些什么。

“义父。”

他就怀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再次跪地说了一句。

“卓羽双亲亡故，无以言表心中谢意，我自知不能拜您为师，只求日后为你养老。”

沉默，无休无止的沉默。

赵长老忽多了一个“好大儿”就怀揣着一份少有的心情看他，那话在他看来是荒唐的，荒唐无比！可地上的傻小子好似是认真的，他真的想认他做义父，为他养老？

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收还是不收？

他平日喜静，寿命还长，自认是不需要这么个干儿的。

若是被别人或者他的损友听去，岂不要笑话他？

“你这是干什么？”深思熟虑后，赵长老扶起他，“我不需要儿子，也不需要有人为我养老送终。”

玉卓羽认真听着，不知他话里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赵长老身材高大，虽然老了但风骨气质磨不灭，可方才因着他话，好似老了半岁。

这就让玉卓羽觉得他方才行事莽撞了，忙道：“是弟子逾越，长老便当不曾说过吧。”

赵长老叹一口气。

“我确实不想收一个干儿子。”

玉卓羽很理解，很明白他。

可耳旁话峰忽然一转，“但我坐下尚无弟子，你若拜我为师，我便收你为徒。”

玉卓羽猛地抬眸看向他，以为自己幻听。

“如何？”长老说。

玉卓羽毫不犹豫，跪了。

“弟子玉卓羽，愿拜赵长老为师。”

赵长老看着他行了极其庄重的拜师礼，淡淡应了声。话完，他道：“自今日起，玉卓羽便是赵无高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