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就答。

程骄潇翘着二郎腿，操了一声：“宋砚清，你他妈能不能打完再批你那堆破卷子。”

“今晚得交。”宋砚清嗓音薄，“照样带你。”

临近期末，理科班刷题刷到崩溃，沉浸在卷子的海洋中，班任批都批不过来，扔给宋砚清。

还得是一班班长。

“我帮你批？”程栩然小声，“你打你的。”

宋砚清顿了一下，松了笔，将一沓卷子扔给她：“分数写的潦草点，其他都没事。”

“好。”

第276章 闷

宋砚清顿了一下，松了笔，将一沓卷子扔给她：“分数写的潦草点，其他都没事。”

“好。”

“连我都带不动，谁坑？”林未蓁凉飕飕转身。

宋砚清不接激将法，手在屏幕上滑动着，操作很快：“带你打没意思。”

“之前是因为对这个辅助不熟练！绝对不是故意送你去死的！”林未蓁以前不打游戏，跟宋砚清打过几把，一句话大概就是四个大神排位带一个菜鸡，毫无游戏体验感。

上个礼拜她回家通宵练，整个周末除了吃饭眼睛都盯在游戏上，逢人三句话不离游戏，就是为了能跟宋砚清他们一起，“我告诉你，我现在可厉害了！你看我的段位！”

宋砚清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

“你找代打吧？”

欠揍是真欠揍。

“宋砚清！”

他笑得懒倦，漫不经心垂下眼。

林未蓁被气得不行：“我当初拿到你证件照就应该给你扔下水道里。”

“扔呗。”

他不温不火，“多久之前的事了。”

那天晚自习的电影到底放了什么，程栩然看的断断续续，批改着理科班的试卷，听到耳边的对话，笔尖微顿，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打过的游戏。

真怪，就算是朋友肯定也不会事事都知情了，谁都有自己的私生活。

很正常吧。

胸口有点闷，什么情绪沉淀着。

“怎么了？”

陌生的呼吸靠过耳边。

温度，热的，细微颤栗。

他问。

程栩然回过神，身子僵了一瞬，耳廓是麻的：“没事。”

男生哦了声，撤回身：“别批错了。”

林未蓁让程骄潇拉她一把，证明自己，她打中路，这把超神，全场评分就比宋砚清低了零点三。

“怎么样？”

“一般。”他敷衍一句。

“以后林姐带你。”

“不跟女生打。”

程骄潇经常带妹，宋砚清嫌她们话多，没劲。

他揣好手机，往外走。

程栩然拽住他袖口。

宋砚清垂头：“要喝什么？”

程栩然摇摇头，做了个口型，气音很轻：“你少在学校……”

他说知道。

程栩然松开手。

宋砚清出去十来分钟，回来的时候买了汽水，每人一瓶。

“周末要不要去电玩城？”林未蓁问。

大家三三两两的答。

“问你呢宋砚清。”

“再说。”

“栩然你去不去？”

“我有好几套文综卷子没写完。”

“我也不去。”程骄潇得得瑟瑟，“我要陪我女朋友。”

宋砚清冷笑：“乔冉妤说你幼稚。”

“怎么着，我就幼稚怎么了！我陪我女朋友看电影！”

不巧，那天晚自习的电影很倒霉，谁都没想到教导主任会凭空出现在综合楼五楼的后门口外，如同幽灵浮现，直接把他们这排玩手机的抓了个现象。

“……”

四目相对。

冗长的沉默。

宋砚清切换屏幕。

“老高，我搜个题。”

“你当我瞎吗？”老高和蔼地问。

于是晚课他们是在办公室度过的。

老高气得吹胡子瞪眼拍桌子：“你打游戏就算了，你竟然还让文科班的女生帮你批卷子，成何体统！”

“那我也不能带她打游戏啊。”

“？？？”

你还有理了？！

第277章 “一定是我影响她吗？”

“？？？”

你还有理了？！

宋砚清跟他混熟了，一点都不怕，该正经的时候挺正紧，浑的时候也是浑，这种学生最不好拿捏，三中十年也出不了一个，偏偏这届出了，老高的高血压都要上来了。

“是我主动帮他批的。”程栩然解释。

“你不用解释，你们先回去，宋砚清留下。”

“怎么回回留我堂。”

老高凉飕飕：“怎么，你时间多珍贵啊，宋哥。”

宋砚清这回儿又清凛正经起来了：“别，错了。”

就是说，他身上那种打小养出来的骄矜，真挺会拿捏人的。

这种男生，又在这种青春懵懵懂懂的时期，老高看了眼走出去的程栩然，叹口气，私底下跟宋砚清说：“人家是全年级文综第一的苗子，你别耽误她。”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宋砚清站着写检讨，动作顿一下，甩甩笔，手腕瘦削，“我要是多跟人说一句话就能影响别人，那我以后不学了，我上K厅找兼职。”

老高一巴掌拍他肩上，挺重：“瞎说什么，你知道我意思，人家跟你不一样。”

“一定是我影响她吗？”宋砚清不咸不淡来一句。

好像所有人都默认。

“什么？”老高絮絮叨叨说些什么，没听清。

碳素笔在男生指间转了一圈，抛起又落下，被人接住月光，窗外是银霜似的皎洁，他将检讨一推：“行了，没那意思。”

说完，径直走出去。

背影料峭，校服干净。

“诶……喂！我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