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音关系[隐婚](136)
“嗯?”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
“控制不了。”
“怎么就控制不了?”她愤愤然地质问:“那个,不是你的东西吗?”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徐徐开口,“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过?”
“那麻烦你把脑子里的废料清理一下,谢谢。”
“清理不了。”他格外淡定地说:“因为我也是动物。”
席朵气得青筋暴气,恨不得翻身骑在他身上邦邦给他两拳。她发誓,要不是看在他已经身负重伤的份上,她一定要教教这小子做人。
她深呼吸几口气,锤了锤脑瓜子,好让自己镇静一点,用尽量温和地语气说:“那你就这么睡了?”
“嗯,睡了。”
黑暗中他的呼吸逐渐均匀舒缓,好像下半身的混乱完全与他无关。
这这这,这叫她怎么办好?
当事人一副心不在焉,爱睬不睬的样子。
把她这个“受害者”折腾得面红耳赤,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她不放弃,势要让敌人缴械投降。
“你睡得着?”
“可以。”
好好好,这普普通通两个字,叫她有火都没处发。
“你为什么不问我?”她又说。
“不问。”
她实在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就这么睡的话,你很难受吧?”
他收紧拢住她腰身的手臂,将人紧紧圈在怀里,像是眷恋难得的美好,更像是害怕随时会失去。
“爱是克制。”他轻声说:“我愿意等。”
这一句简单的轻语,让她即刻红了眼眶。
冬日的阳光穿过白糯糯的云层,被镂空的窗格描绘成斑驳的花纹,混合着白雪盛出的微光,落在身边人的侧脸上,就是最美的装饰。
席朵转过头,看到被晨光打扰的他慵懒地掀起眼皮,悠悠地看着自己。
“醒了?”她说。
“嗯。”他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早安。”
屋外,用废木板临时搭出来的狗棚子里,傻白打了个骨碌,在稻草堆上蹭了蹭痒,两只前爪趴在窝边潇洒地撑了个懒腰。
“汪汪——汪汪——”
几声清脆嘹亮的狗吠过后,一道更为中气十足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谁啊!到底谁呀!这么没有道德,把车停在别人家门口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点素质啊?”
席朵一个激灵翻身下床,三两步滚到窗边,从窗沿缝里往外瞄。
关婶两手叉着腰,骂骂咧咧地杵在自家门口的羊肠小道上。
身前的去路被一辆银色豪华跑车挡得严严实实,车头上的四个圆圈在晨曦的日光下散发出耀眼的银光。
完了,昨晚光顾着让何澈把车停远点,可千万别被母亲发现。压根没注意居然停到邻居关婶家门口去了。
OP.02 No.76 晨间水雾
“怎么了?”
何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来到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
“你昨晚停车,好像堵着别人路了。”席朵有些愧疚地挠了挠头,很明显昨晚何澈是在她的指挥下才把车停在那里的。
“哦,没事,我去挪一下就好了。”他边说边脱下身上的粉色睡衣,又拿起昨天的那身衣服穿了起来。
“别去别去。”席朵拉住他换衣服的手,“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停哪里。你把钥匙给我,我去挪。”
“也行。”何澈点点头,伸手去外套口袋里摸钥匙,刚摸到一半,突然转头问:“你会开车吗?”
“呃——”
怎么把这茬忘了,她根本就不会开车。
“算了,还是我去吧。”
何澈提上裤子,光着膀子拿起针织衫正准备往头上套,门外忽然响起一连串的敲门声。
“小朵,你起床了吗?”魏文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妈妈蒸了你最爱吃的小甜糕,醒了的话就起来吃吧。”
“诶,好嘞,我一会就来。”
她应付完门外,扭头对何澈用起了唇语,“躲起来。”
何澈没说话,只是微微蹙眉。但席朵看出来了,他在问“为什么?”
“屋里藏个男人,你让我怎么跟我妈解释?”她压低音量,咬牙切齿地说。
“解释什么?”何澈得意地晃了晃左手小指上的金色尾戒,也压低声音回她,“我是你老公,合法的。”
他把针织衫套进脖子里,手边往袖口伸,脚边往门边去,“来都来了,正好跟妈打个招呼。”
何澈话刚说完,视线就被猛地遮挡住。
席朵一把抓起他的外套盖在他的脑袋上,用尽全身力气把人往回拉,“那是我妈,你打个什么招呼?”
“你妈不就是我妈?”
他被她连拖带拽的,早就失去了方向。
一只手刚捅进袖口,另一只受了伤的手还没来得及穿进另一只袖子,针织衫的底部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横卡在肩膀的位置,露出莹洁如玉的胸肌和腹肌。
“嘎达——”
不知怎地,门却开了。
一道雪白的小闪电从门缝外咻地一下钻了进来,围着何澈脚边兴奋地上下乱窜,活像是弹簧成精。
“汪汪——汪汪——”
傻白的尾巴差点摇成了螺旋桨,漆黑的俩眼珠一闪一闪,看上去十分高兴的样子。
“傻白!”
何澈掀开头顶的外套,笑着弯下腰把傻白抱了起来,又拍了拍圆咕隆咚的狗头,“有没有想我啊?”
傻白斯哈斯哈吐着舌头,脑袋一个劲往何澈怀里钻,像是撒娇又像是在表达思念。
“这个?”
直到门外悠悠然传来一声询问,席朵一拍脑门,这才意识到母亲应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