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惊蝶(48)

作者: 丛霜 阅读记录

但这是梁矜的回礼,不是书法比赛的作品,沈泽清也不喜好人为人师扫了她的兴。

毕竟,以后要是不肯给他礼物了怎么办。

梁矜有些好笑地说:“我是念中文系的学生,《道德经》没读过会让人笑话。”

卷轴摊开在桌面上,除了写下的字,其余都有些空白,像是白雪皑皑的山峰。

沈泽清送给梁矜的书法有他的落款,好的刻章都要玉料,费时费工,况且梁矜的书法并不是名家大作,印章落款什么的未免多余。

沈泽清的手攀上梁矜的腰身,秋香绿的旗袍围在手臂里,仿佛是抱住了一团流动的碧波春水。

梁矜身下失重,跌在沈泽清怀里。

她不可思议地急促呼吸,自己居然稳稳地坐在了一个男人的大腿上。

开衩的旗袍和西服裤耳鬓厮磨,梁矜的身体宛如黏在了沈泽清怀里,怎么也起不来。

沈泽清的头靠着梁矜的发间,她的头发吹得干了,花香腻人,引得人沉醉。

待怀里抱着的人放弃了轻微的挣脱,沈泽清一手还拿着张张机密文件,就在梁矜跟前飞快地审视着。

身体坐如针毡,沈泽清的胸膛贴上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放缓一样透过衬衫传递到梁矜的耳朵里。

转移注意力去看白墙上挂着的大家书画,梁矜在最上面的旧裱框里找到一件独特的作品。

这不是一般的文学作品,而一部含有佛教教义的经典,《般若心经》。

梁矜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信佛?”

沈泽清的鼻尖蹭着怀里人的发丝,“不信,写这东西能静静心而已。”

他不该是信佛的人,不然怎么会堂而皇之地在书房里抱着梁矜,面不改色地看文件。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梁矜轻声念出来,沈泽清放下文件,深嗅着人衣服上的熏香,手将人往怀里带来带。

“怎么,嫌我烦了?”

沈泽清闷声的笑令梁矜剎那间羞红了脸,找补道:“不,我要静静心。”

脸都红了一片,沈泽清上手用拇指捏了捏梁矜的脸颊,“去挑块料子,做个印章给你。”

“什么?”梁矜顺利起身,她有些跟不上沈先生跳脱的思维。

困蝶

梁矜心中千思万绪,站起来时脚步虚浮,险些不稳。

年长者沈泽清像是不会因为一个接触而波动,他的手虚环着梁矜的腰,待她稳住,脚步一转,衣袖都不曾乱。

长久的淡漠平静的模样,仿佛永远在隔岸观火。

梁矜抚平了包着金边的裙摆,腰身消失的触感像是白色的羽绒轻轻地扫了一圈过去,她背手摸着腰往前走。

木材手工打的几层柜子,最上面摆着青花瓷器,古董的官窑花瓶,当真被人放了一枝玉兰。

沈泽清长身玉立,手扣着铜锁将一层长抽屉拉开。

映入眼帘是摆放整齐的石料,罩着一层玻璃,种类丰富得仿佛是地质博物馆的展品。

“喜欢哪个?”沈泽清揽着梁矜过来看,手敲了敲下面,“没有中意的,我们就继续看。”

梁矜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各式各样大小材质的料子,她默默估算着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只有石料还有玉料,是她要不起的东西。

“不喜欢?”

沈泽清要去拉第二层的抽屉,比一人还高的柜子装得全是这些东西,精细搜罗了过来,若是去外边挑刻章的料子,恐怕是没有他这里的好。

梁矜在色彩缤纷的料子里挑了一块细细长长的玉料,顶上有淡黄的一抹,精光内敛。

她拿在手里看看这一小块东西,能做一个小小的刻章,掂在手里分量也不重。

“这是什么料子?”

沈泽清还想再给她挑几块别的,瞧着梁矜只拿着她手里的玉石赏玩,也就没再给她挑别的料子。

“和田玉。”

这个词一出来,梁矜展开握着的掌心,和田玉的棱角分明却温润。

“这里还有寿山石和鸡血石,要不要多拿几块,一次性送去做成刻章。”沈泽清学过篆刻,但他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从业者,最好是拿到外面去做。

梁矜对着一柜子珍稀玉石,她没有丝毫贪婪的欲望,只是说“刻章有一个就够了”。

也不知是不是沈泽清认同了她的看法,复原了抽屉带着她去书桌前。

将和田玉立在纸上,沈泽清拿炭笔描摹了形状,手换了墨笔,递给梁矜。

“喜欢阴刻还是阳刻?”

梁矜直接接过毛笔,低头聚精会神地望着那张画了图形的名贵书法纸,无措地摇头。

沈泽清讶然,“都不喜欢吗?”

“不是,我的字写得不好,你来帮我写吧。”梁矜拿着笔迟迟不肯下手,她不想写坏了字,又不相信自己单独用笔能完整地完成整个印文的设计过程。

被人信赖着,沈泽清唇角弯弯,抽出握在梁矜手里的毛笔,手臂伸长到她面前的宣纸,单穿一件衬衫的胸膛跟着紧贴上来。

梁矜站直了身体,上身微微前倾,是被沈泽清所压迫的原因 ,桌面压得衣服布料皱了一圈,像是浮光涟涟的湖面被微风吹起了褶皱。

温热的吐息穿过发丝,丝缕般缠着梁矜细腻的皮肤,痒得人皮肤轻颤。

“喜欢阴刻还是阳刻?”

他又问,声带的震动,唇边呼吸的变换,同低沉的嗓音一起。

两具身体细密渗透着依偎,梁矜眨眼,手指撑着桌面,揪着宣纸的一角。

她朝里面躲着,腰身抵着坚硬的木头,隐隐有了痛感。

上一篇: 广都三十年 下一篇: 黑粉指南[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