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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蝶(49)

作者: 丛霜 阅读记录

以沈先生写书法的功力,只手完成一幅作品完全没有问题,可他余下的另一只手也绕道前来,扶着桌子写字,彻底斩断了梁矜的退路。

“阳……刻……”

涩味的浓墨在纸上游走,沈泽清书写着问梁矜哪里需要修改。

握着毛笔的手青筋清晰,显然是用了力气。

梁矜不像是被沈泽清抱着倒像是被他压着,背后是蓬勃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跟着跳。

纸面黑色浓烈,但她只能瞅见苍茫一片,似大雪过后覆盖了万物。

沈泽清的视线不全在纸上,他能感觉到手臂里圈住的人在紧张得颤抖,宛如抓在手掌心里蝴蝶强烈地挥动着翅膀,那是一种极强的生命力。

梁矜咬着的下唇殷红,张开时呼出白气,又顷刻间消失不见,循环往复,露着绛唇上牙齿咬出的印记。

好可怜的一副样子。

笔落,梁矜紧绷的身体终于要迎来放松,她以从前的经验来看,沈泽清到底不会对她做出出格的事情。

梁矜微张着唇,思考如何开口让沈泽清走开。

亲了唇畔柔软的发丝,连带着一点泛着粉色的皮肉,梁矜以为这是结束,不曾想竟然是沈泽清的开始。

都还未侧过身,纤细的手腕被大力地扣在冰凉的桌子上,仿佛是戴上了金属的镣铐,勒得手腕无法动弹半分。

沈泽清衔住梁矜的唇,呼着木质香味过来,吸入的却是带着花香的氧气。

梁矜闷闷地叫了几下,被咬着她唇的男人堵住,顺着喉咙吞咽下去。

月华一般的白纱扬起,窗外流烟远黛,上好的宣纸揉搓的声响宛如宣泄。

梁矜的口腔遭到侵入,她睁着眼睛,扣在桌面的手在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下都没能起来。

沈泽清扣着梁矜一双手腕的手抽出一只,弯了温热干燥的手托着女孩的后脑,不停地加深着吻,一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沈泽清的领口系到顶,喉结滑动,静脉突起,血液翻流。

春池搅动,是纠缠的水声,令他发了疯。

梁矜裹着旗袍的细腰绷紧,抽长得如花枝沁绿的枝条。

厮磨的唇移开,覆在木台上的手揭离,一处潮湿汗水的手印,坚实的木头此刻成了莹润的和田玉。

梁矜跌撞着,胸口起伏喘气,穿着的衣裙同砚台上皱成一团的纸没什么两样。

西风穿过窗棂,带着阴凉暮气,浇不灭身体滚烫的温度。

冷热交替,梁矜鼻腔涌进新鲜空气,难耐地咳嗽几声,沈泽清拍着背给她顺气。

唇上水泽剔透,是一个人从另一个人唇中夺出来的。

梁矜冷道:“别碰我。”

拍着削薄的后背的手掌柔下来,依旧没有停。

梁矜起身,眼中不乏几分严肃的怒气,两手扯平了腰间的褶皱,一点顾惜之情都没有。

“我做得有些过分了,”沈泽清眸里藏着风雨欲色,唇抿着又咽进一点晶莹,“别生我的气,矜矜。”

他叫着梁矜,轻声的一句呼唤,又像是恳求。

梁矜深知自己就是被沈泽清这样一副柔和的样子骗了,时常对着她温柔,梁矜就天真地当他是如玉的君子。

沈泽清不是什么好人,这点他一直都很清楚。

就算是生气,梁矜也要在他面前生气,不能因为生气就跟自己说离开。

梁矜也不管桌上什么和田玉什么印文,她正色道:“我要回去。”

“回哪里?”沈泽清解开领口的贝母扣,丝绸的领带被粗暴地拽下来。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会做的事情,梁矜总算知道眼前的沈泽清跟外表的皮囊差得千里。

“我要回学校,总之不呆在你这里。”

梁矜抬着下巴,挑起的眉目晕着绮丽,一滴生理性盐水此时摇摇欲坠。

“矜矜,不要说这样的话。”

沈泽清的唇辗转出声,扯开的领带绕了几圈,绷带一样缠在手里。

他是有底气跟梁矜横,他们沈家权势滔天,梁矜有预感她若是执意要回去,自己的走读申请就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办下来。

除了学校,梁矜没有钱去住别的地方,她走投无路,最终的结局还是来投靠沈泽清。

梁矜蹙了眉头,明显地夹着哭腔,她气若游丝,语气透着决绝,“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没准备好。”

“不会,我没有想怎么样你。”沈泽清伸手抹去梁矜的眼角的泪,她一哭自己就要心疼,一把剪子绞着心脏抽抽地疼。

沈泽清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梁矜皱皱鼻子,再不情不愿,当初还是她主动来求的人。

沈泽清换了一个问法,如同企图降低问题难度的老师,“我是你的什么人?”

“男女朋友之间做亲密的事情很正常,我们要拥抱,或许要接吻,或者做其他更亲密的事。”沈泽清循循善诱,“都是正常的。”

梁矜已经十九岁了,她虽然没经过情事,但是该知道的东西还是知道。

对啊,他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当初梁矜来求沈泽清的那天不就做好一切准备了吗。

但这是她为了能读书做出的献祭牺牲,若一旦真实地触及到,梁矜就成了惊弓之鸟。

“我只是,”梁矜梗声,“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沈泽清,我们认识的时间都还不长,我做不到。”

“不要紧。”沈泽清伸手揽着梁矜,是轻柔的抚慰,不混杂着任何情·潮欲望。

他来教她,一切都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梁矜没做好准备,沈泽清就要一步一步地帮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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