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131)
“能听到我在你心里,我很欢喜。”陆景初唇边漾起浅淡笑意。
“我看你病得不轻。”许迦叶冷冷看了陆景初一眼,“你既对他下手,为何不做遮掩。”
陆景初笑着与许迦叶对视:“你见过哭闹的小孩吗?嚎哭不止,惹人厌烦,为的不过是吸引在意之人的注意。”
许迦叶这下明白了,陆景初并未失智,他只是一如既往的脑子不正常罢了,她不再与其废话。
“既然已经见过我了,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言讫,她转身打算离了此处,陆景初若流连不去,她只好遣人把他“请”出去。
陆景初摇动轮椅跟在了许迦叶身后,声音依旧柔和轻缓,未因许迦叶的冷淡起任何波澜,慢条斯理地吐出了一句:“我寻到了令尊的尸骨。”
许迦叶脚步一顿。
陆景初轻笑道:“此事一旦暴露,你便不能用令尊失踪搪塞世人了。你对亲手覆灭蛮族有着执念,丁忧三年于你而言应当是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吧。”
许迦叶回步转身,直视陆景初的眼睛,声冷如冰。
“你为了那点龌龊的心思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你打错了算盘,我绝不会受你威胁。”
眼前人编瞎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若不是原身父亲的遗体早已被她处理了,她说不准真会被他糊弄住。
陆景初用目光描摹许迦叶的轮廓,从她的眉眼沿着鼻梁一路往下……
“你会的,陛下两年前便欲夺去你的兵权,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的政敌亦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尸骨的真假并不重要,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需要真相,只需要幌子。”
许迦叶双眸微凝,陆景初为何能确信她知道尸骨是伪造的?
陆景初声音极轻地道:“弑父之罪,按律应处极刑,可惜你做的太干净了,我没有切实的证据,否则我们早已是一对神仙眷侣了。”
许迦叶冷声道:“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你不要脏了神仙眷侣这四个字,你之所为与逼|奸有何分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陆景初摇动轮椅,在距许迦叶不过咫尺之遥时停下了,他抬眼望向许迦叶,眸光沉静。
“是否是污蔑,你应当心知肚明才对。”
许迦叶眼神冷凝。
“你说不喜比你高的人,而我的爵位比你高,就连身高都高过你。我舍了双腿,你获封侯爵,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琴瑟和鸣了……”
陆景初低眸扫了自己的断腿一眼,复又望向许迦叶,眸中光彩骤然沉寂。
“可你却选了别人,一个身形高于你的人。迦叶,你骗了我。”
“只砸断自己两条腿怎么够呢?”许迦叶冷冷地笑了一声,“陆景初,我喜欢死人,你什么时候才能死啊?”
陆景初也笑了起来,笑容温和而静谧:“你吻我一下,我即刻便去死。”
许迦叶上前一步,俯下身直视陆景初的眼睛。
陆景初心荡神驰,许迦叶少有距离他如此之近的时候。
他的目光拂过许迦叶如云的鬓发,秋水般的明眸,最终定格在了她那色泽浅淡的唇上,那是最柔嫩的花朵才有的颜色与质地。
许迦叶缓缓凑近了陆景初。
陆景初的呼吸急促起来。
就在他伸手想要抚摸许迦叶的脸颊的时候,许迦叶突然两只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颈,沉冷的眸子深处隐隐透着癫狂,力道大到近乎要将喉骨硬生生捏碎。
她还要被这个疯子纠缠多久?她已经受够了!她早已不是上一世那个只能浑身无力地躺在榻上忍受屈辱的废人了!
看着陆景初脖颈处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眼角溢出痛苦的泪水,感受着他在她手中颤抖,许迦叶只觉畅快无比。
他为何不挣扎?许迦叶眸光无意中扫过陆景初身下,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陆景初的颤抖与脸上的晕红瞬间染上了别样的色彩。
许迦叶只觉阵阵浓稠而黏腻的恶意顺着陆景初的皮肤源源不断地向她侵袭而来,将她包裹至窒息。
恰在此时,陆景初唇齿间泄出了一道呻|吟。
侯爷的还魂引(十四)
许迦叶如遭雷击, 双手震颤,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松开了手,浑身上下都卸了力气, 踉跄着倒地, 伏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迦叶,你如何了?”陆景初疲乏地咳了几声, 沙哑至极的嗓音浸染了担忧。
许迦叶只觉陆景初的声音里也充斥着难言意味, 她眸底杀意涌动, 却连视线扫过他都觉得恶心, 只无力地阖上了眸子。
一双手突然扶住了她, 许迦叶抬眼望去, 竟是裴玄澈。
裴玄澈见许迦叶面白如纸, 心下一惊, 忙安抚地顺着她的脊背, 无足无措地想把她抱起来去看大夫。
许迦叶挥开了裴玄澈的手,瞥了一眼他的伤处, 嗓音喑哑道:“你怎么不好好待在屋子里养伤?”
不待裴玄澈回答, 许迦叶以手撑地站起了身,摸出了袖中短刀, 低垂着眼眸朝陆景初所在方向踉跄而行。
裴玄澈上前几步按住了许迦叶持刀的手:“我为你杀他。”
许迦叶本近乎半闭着眼, 闻言侧目扫了裴玄澈一眼,握紧了手中刀柄:“离远些。”
裴玄澈对许迦叶向来百依百顺, 将她所言奉为圭臬, 今朝却难得生了反骨,疾行至陆景初面前, 拔出腰间短刀朝他胸口刺去。
金属相撞之声骤起,陆景初拔刀格挡, 沉着眸子道:“只有迦叶可以杀我。”
他们一个身受重伤,一个残了双腿,一时间竟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