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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25)

作者:喜鹊鸣枝 阅读记录

“那时我觉得,你和我是一样的。父皇并不爱我,临终前也只是原谅了我。李乐衍恨我,我幼时被送到龙兴寺就有他的手笔,后来他更是数度欲取我性命。”

他从前只把许迦叶当成令李乐衍绝望的工具,可自那天起,他开始情不自禁注视她。

一切沦陷都源于注视。

许迦叶心想,终于对味了,通过短短一段话表达共情、示之以弱、谋取同情、拉踩他人,这才是李悼的水平,她道:“你想要什么?皇位吗?我未必能帮到你。”

和她打什么感情牌?据她所知,李悼曾暗中鼓动乾太宗杀她。

李悼注视着许迦叶的眼睛,眸光澄澈如秋泓:“我要皇位做什么?皇位上只有皇帝,没有人。”

他想要住进许迦叶心里,高高在上的皇帝永远都做不到。

李乐衍竭力避免的、李砚辞深受其害的困局,他既已看清了,又怎会踏入?

许伽眼神平静,心中完全不信。

李悼见她沉默不语,继续道:“你觉得明诚长公主如何?”

许迦叶竭力克制才未将手伸向火铳,她有理由怀疑李悼察觉了她的图谋,因而试探她,那么他知道了多少呢?

李悼的声音极轻:“如果御极的是女帝,你便可以安心地去前朝做女官了。”

许迦叶心下一惊,见李悼正观察自己的反应,她意识到强作镇定并非最好的应对,举起火铳对准了李悼的眉心:“殿下,你是在嘲讽我不是男人吗?”

李悼神情惊慌了一瞬,不复上一次被枪口指着时的从容,语气急促:“迦叶,把火铳放下,你受不了反冲的。”

许迦叶差点儿笑了,她的身体还没有差到那种地步,连后坐力都受不了。

李悼见她依旧举着火铳,前倾身体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有孕了?”

许迦叶的表情霎时间凝滞了,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李悼站起了身,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怔愣住了的许迦叶身边,缓缓将她举着火铳的手按了下去,因着害怕她应激之下开枪,没有试图将火铳从她手中抽走。

许迦叶回过神来,心念电转,是了,李悼的心思果真奇诡,如果她第一反应是反驳自己没有怀孕,那么他便可以确定她确实是女子。

她握着火铳的手紧了紧,垂眸冷声道:“殿下,我虽身体残缺,但确实是男子,你的话实在是滑稽。”

李悼没想到她仍是不愿信任自己,轻叹了一声,将桌上的令牌塞进了她手中。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回去后一定要看大夫,你若愿意相信我,我的一个府医医术极为高明。”

许迦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望着手中令牌说道:“殿下大可以让那些人同我作戏,平时装作听我调令,实则控制权还是在你手中。”

李悼心中一痛,闭了闭眼,许迦叶如今多么像惊弓之鸟啊。

他不敢去想李砚辞是如何待她的,皇宫是这天下最为阴司之处。

“你有许多时间可以看清我,我只求你暂时给我一点点信任。”李悼轻声道,“女子生育何其艰难,不知有多少人因此丧命,你的身体又那样孱弱……”

怕是连那一日都捱不到。

许迦叶指尖一颤,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公主提起母妃时的悲痛与沉默,想到了侍墨。

她垂眸道:“殿下的话有些莫名,你未免太固执己见了。”

李悼没有说话,他感知到了许迦叶那一瞬间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是啊,她应该也是有所觉察的。

许迦叶最终还是放下了火铳。

下楼的时候,李悼走在许迦叶身后,看她下楼梯亦觉得胆战心惊,快步走到她旁边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许迦叶并未搭手上去,只侧过头深深地看了李悼一眼:“你真的不怀疑我吗?”

李悼没有将胳膊放下,固执地举着,眉眼间的神色与其说是纵容,不如说是虔诚:“即便真的是你,我也原谅。”

许迦叶收回了视线,加快脚步与他擦肩而过。

楼梯不过短短一截,很快便走到了头,许迦叶回过身与李悼行礼拜别,由秦安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朝远处驶去,李悼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他不信佛,可他自幼在庙里长大,佛珠于他而言就如同母亲之于婴儿,是安全的、熟悉的事物。

但手中的珠串如今却无法带给他哪怕片刻的宁静。

回到府中后,许迦叶坐在榻上把玩手中的令牌,对李悼的所思所想有所猜测。

其一,试探她的图谋与动向。

其二,试图拉拢她,以她为刀。

李悼这些年来暗中做了不少事,不少大员的兴起与倒台背后都能见到他的影子,他两度错失皇位,大抵很不甘心。

他想要获取她的信任,却太着急了一些,且皇位面前没有慈善家,他不该说出推明诚上位的话借机试探。

李悼大抵还不知道她早已知晓他对太宗的鼓动,她的眼睛……

莫说他们本就有仇,即便他们无仇,仅凭李悼挡了她的路,她便不会留他。

在许迦叶沉思之际,秦安掀帘而入,呈给她一个瓷瓶,恭敬道:“督主,张太医遣人把配好的药送来了,他说这与您惯常吃的药药性不想冲,但每日只能吃三枚。”

许迦叶接过后立时打开了瓶盖,轻轻嗅闻了一下,这药清香扑鼻,应当确实可以抑制反胃。

她轻声道:“他未免太慢了些,好在不至于耽误了明日的小朝会。”

“要不,您先吃一枚?”秦安递上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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