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决定做个好0(9)
家主被姜仪看得心底发毛,其实两人都安安分分地穿着里衣,在家主眼中,只要不是光着,都不能算得上礼仪漫谈。
姜仪却不这样想。衣裳就像人的脸面一样,少穿一件衣裳,就该像脸上揭了一层皮,该是火辣辣地疼。反观这两人,非但不羞耻,还要像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给她赔不是。
于是乎,姜仪提着剑将落在床榻之上的外衣挑了起来,丢到了帐中。
“还有,下次让我进来的时候,还请家主规规矩矩的穿好衣裳。”
家主怀中抱着那一团被丢进帐中的衣裳,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她气得瞪圆了眼,道:
“你今天还……”
见状,一旁的女子赶紧将家主的胳膊圈在了自己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得蹭着她:
“家主,算了,我想少主也是无心的。”
蹭着蹭着,家主心中的气消了一半,她又有了笑脸:
“说着那么轻巧,这个家主给你当好不好”
闻言,姜仪不语。家主顺势将一旁的女子圈进了怀中,继续道:
“等你来日就明白了,做个被姜家上下敬仰的好家主,还不如活得逍遥自在,过神仙般的快活日子。”
姜仪轻笑一声,道:
“家主又错了。”
“你……”
“无论何时,我姜仪,都不会这样想。”
说着,姜仪收了剑,门外风雪呼啸,姜仪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希望如此吧。”
“家主好生休息,姜仪告辞。”
说着,姜仪向床榻之上的人鞠了一躬,尔后她将目光落到了那个名叫灵儿的女子身上,又道:
“还有,这个女子是个祸水,我要带走。”
边月居外的雪越落越深了,除了风雪的声音,这夜里寂静得很。
直到屋内忽然大喊了一句:
“你要把她带走带到哪里去”
说话的人正是家主,她早已拨开了层层迭迭的白纱帐,赤着双脚站在了地上。她一件单薄的里衣松松散散地穿在身上,裤腿也挽到了膝盖,若不是这屋内燃着两个炉子,眼前夜夜笙歌的家主,非得在寒冬腊月里冻死不可。
姜仪道:
“家主想让她留在姜宅”
“自然想!”
“那就给我带回去让人好好教教她,跟在家主身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灵儿弱不禁风,怎能让别人教”
家主指着姜仪,气得指头也颤抖了起来,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胸口:
“再者说,你怎么能说灵儿是祸水!”
姜仪仔仔细细的扫视了家主一遍,发紫的眼圈挂在蜡黄的小脸上,脸颊也消瘦了不少。没想到才十几日没见,原本那个身体康健、能轻易提起玄铁剑的家主竟虚成了这副样子!那女人不是祸水,就是妖精!
姜仪道:
“我出了趟远门,与家主才小半个月没见,家主看着就消瘦了不少,脸色也差了,现在就连过冬的炉子也得多点一个。”
说着,姜仪指了指一旁燃着碳火的两个炉子。家主循着她的指尖看去,那儿两个炉子烧得正旺,不知为何,家主这会儿有些心虚了。
即便如此,家主就是家主,怎么会有过错呢于是家主又道:
“那……又如何”
姜仪冷笑一声,道:
“我想,这一定与这位灵儿姑娘脱不了干系。”
闻言,帐中的美人半撑半倚地靠在床头,一头乌发披在香肩上,如绸缎般的乌发中,裹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尤其是那一双狐貍眼最为勾人,眼尾殷红,眼中秋波荡漾。美人宛若无骨,娇娇怯怯地唤了一声:
“家主……”
这不是妖精是什么
这一喊,家主便心神荡漾了起来,嘴上也没了遮拦:
“这又不是灵儿一人的过错,像你这样说,你得把我院子里的小娘子都带走。”
姜仪接下了她的话:
“我也觉得有必要帮家主清理一下院子了。”
闻言,家主忽然放下了裤腿,套好了鞋袜,开始在屋内翻找着什么东西。
就着她翻箱倒柜的声响,姜仪继续说道:
“若是家主也有意愿……”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她的后背就挨了一棍子。那棍子生生将姜仪的后半句话敲碎在了肚子里,一瞬间便闷不做声了。
常年习武的姜仪也没经受住这突如其来的一棍子,这一棍子打正好打到了她的脊梁骨上,迫使她弯下了后背咳嗽了几声。尔后,她将落梅撑在了地上,借着力站直了背。
家主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祖传的大木棍,这棍子打人有多疼她是知道的,自打她小时候起,这跟棍子就常常落到她身上,所以她对这棍子害怕得紧,就算如今做了家主,这跟棍子也是常常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她方才翻箱倒柜,找的便是这根木棍。
“我两棍子抽死你,大逆不道的东西!”
说着,家主提着棍子再次往姜仪背上敲了下去。
好歹家主也是练了三十余年的武术,内力还是较为深厚的。这两棍子一下去,姜仪的嘴角竟渗出了血来,她撑着落梅喘了两口气,扯着袖子擦净了嘴角的血渍。
即便如此,家主还是没有消气。她拿棍子指着眼前大逆不道的姜仪,嘴巴一张一闭的还想说些什么,可她看见姜仪那副“知错不改”的模样,气得她竟直直的倒了下去,一头栽到了地上。
见状,帐中的美人立刻跌了下来,半跪着挪步到了家主跟前,扑倒在气得躺在地上的家主的身前:
“家主莫要生气,灵儿是不会离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