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决定做个好0(92)
女子用襻膊将袖子晚起,露出来的胳膊虽不粗壮但经络分明,看上去十分有力。
姜仪一眼便认出了她,这人便是流川,也就是铁三娘。
流川也认出了姜仪,她将手中的长鞭绕在了手腕上,走到了姜仪跟前,开口便问:
“家主可否知道少主来这儿?”
姜仪如实告诉她:
“还不知道。”
闻言,流川将目光放在了非烟身上,她作势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又回头看了看正躺在地上哀嚎的那人,笑着道:
“这里怪血腥的,可别吓坏了你身旁的这位姑娘。”
地上那人捂着眼睛,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冒出来,看样子像是被剜了眼,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怖。
姜仪忽然捂住非烟的眼睛,云淡风轻的道:
“嗯,是怪吓人的。”
非烟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即便如此,但她依旧能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看这亲密的动作,流川大致猜到了两人是什么关系,她直接了当的问:
“少主来这儿是有事找我”
姜仪道:
“来办点事,在这里住几天,毕竟你这里比较安全。”
“为沧澜宗的事?”
“不错。”
“那好,我让人为少主安排住处。”
说着,流川朝着站在石门外的剑客招手,与她耳语几句后,便笑着同姜仪说:
“都安排好了,少主只管跟着这位剑客走便好。”
姜仪朝着她点头致谢:
“多谢。”
那剑客将两人引到暗室后头,姜仪的手一直覆在非烟眼睛上,引着她往前走。
非烟凭着感觉,觉得自己已经出了方才的暗室,便伸手想将姜仪的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拉开。谁知她的手刚刚挨着姜仪,姜仪反而按得更紧了。
接着,她听着姜仪附在她耳边道:
“等会。”
一直到了一间屋子,等到引着她们来的剑客离开后,姜仪才将手放开。
周围忽然亮了起来,非烟将周遭看了一遍,发现这里是一间庭院,庭院中有花有草,与方才那间暗室截然不同。
非烟回想起暗室中那个血肉模糊,嘴中还不断哀嚎的身躯,不禁心中发寒,她道:
“没想到姜家的剑客私底下还会做这种勾当。”
姜仪却道:
“这里主要是卖些兵器,偶尔接这种活。”
她说这话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非烟觉得自己竟不认识这个站在眼前的人,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盛名在外的白玉剑客。
非烟望着她的眼睛,忽然问:
“你杀过人吗?”
刚问出口,非烟便后悔了。这个曾经面不改色的在大殿上处死她,面露寒光的将利刃悬在她脖子上的人,怎么可能手上一滴鲜血都不曾沾到过
姜仪如实告诉她:
“杀过,但不多。”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姜仪倒了一盏温茶,一饮而尽后,道:
“你曾经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现在又被当做罪臣之女,不便抛头露面。”
非烟听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要让她待在这鬼地方吗?若是不能出去,那这和待在清水居有什么区别?
非烟强忍着心中的不满,道:
“可我要去找春桃,问她一些事。”
姜仪道:
“春桃我已经找到了,今晚我去找她,把消息带回来。等我回来后,我们在接着商讨以后的事。”
话说到了这里,非烟只好点头答应:
“好。”
“可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你的身份我怕到时候春桃不信我。”
非烟思索一番,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是明昭,除非自己站在春桃面前,但姜仪是不会答应的。
于是她又仔细想了想,忽然心生一计:
“我身上没有信物,不过你可以同春桃说,我年少时,江家的小公子曾抢我的秋千,我当时拿着一把匕首将秋千砍断了,那把匕首就是春桃给我递的。”
闻言,姜仪有些忍俊不禁:
“知道了。”
非烟察觉到她脸上藏不住的笑意,有些恼了:
“你笑什么?”
是笑她小肚鸡肠,还是笑她意气用事
姜仪却摆了摆头:
“没笑什么。”
姜仪脸上的笑却分毫不减,非烟越发生气,她握紧了拳头,道:
“早知当时不砍秋千,就应该将他的辫子扯住,将他的辫子给砍了。”
看着非烟这副样子,姜仪忽然想到了前些天查到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姜仪坐在桌边,替自己续了一杯热茶,她一面倒茶,一面开口道:
“江家小公子是京城中那个不学无术的江北山听说他失踪了好久,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
闻言,非烟拳头一送,莫名觉得腿脚发软,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桌边,坐到了姜仪身旁。
见状,姜仪觉得自己猜得对了七八分,她上前搂过了非烟的肩,十分温柔的将人带进了自己怀中。
她安抚似的拍了拍非烟的肩,温声道:
“别怕,他死是罪有应得。”
非烟心中十分忐忑,比起杀一个罪有应得的人,她更害怕的是这事早已路线露馅,才会让江家怀恨在心,设计陷害她爹爹。这样一来,不就是她杀死了自己的爹爹吗?
非烟想到这些,不禁冷汗直流:
“你怎么知道的?”
姜仪温声同她说:
“李尚书的案子和江家牵扯颇深,调查时难免会查到一些不相干的事。”
这句“不相干”的事让非烟心安了些,她靠在姜仪怀中,又听姜仪道:
“这是我猜的,他怎么死的我查不出来,处理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