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叛臣(17)
萧沅莹被逗的直笑,见那少年又拿了个铲子挖地。
一边挖还一边哭,那父亲便问他:“你哭什么,又没打到你。”
少年边哭边说道:“我的大黄狗死了,呜呜......”
父亲听了面露同情,劝慰道:“别哭了,大黄狗老了,总有这一天......”
少年听了并未止泪,却将铲子一扔道:“你说得倒轻巧,坑又不是你挖......”
萧沅莹看到这噗嗤一乐,笑个不住。
陆延问道:“在京城没有看过这样的杂戏么?”
这话问得萧沅莹一怔,心想,整日的不出门,哪有机会看。
正要回答说没有,却见门帘处有人影晃动,便住了口。
那班主也察觉到有人,忙走出去查看,片刻后回来,躬身笑道:“公子,颜芝姑娘听说您在此,想进来请个安。”
陆延听了微微有些意外。
“不早不晚的,我有什么安好请,不必了。”
一语未了,门帘一动,一个身穿桃红荔白间色裙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屋内,袅袅婷婷行至陆延面前行礼道:“公子万福,听人说公子来,奴还不信,公子哪次来不是听奴的戏,不想竟是真的。”
萧沅莹好奇地看向这位叫颜芝的姑娘,心想,原来女子走路可以这样婀娜多姿,舞态生风;眼神可以如此含情脉脉,娇媚如丝;还有嗓音,轻柔婉转,好像下一句便要唱起来似的。
萧沅莹一个女孩子都觉得心里痒痒的,却听陆延道:“你的戏当然不错,声如金玉,我极喜欢听的,只是今日是为了招待我这位朋友,听些有趣的杂戏,逗乐解闷。”
陆延看了看萧沅莹,又转而对颜芝道:“不过你既然来了,就清唱一段吧,让我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也欣赏一下北幽名角的唱功。”
陆延说一句,颜芝的脸色便暗一分,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娇媚,只拢了拢头发道:“对不住公子,今日嗓子不适,怕是唱不好。”
陆延听了脸色一沉:“嗓子不适?那跑这里来做什么,出去!”
颜芝身子一晃,脸上的脂粉都白了几分,有些不知所措。
那班主在旁早急得不行,眼神刀子似的瞪向颜芝,上前扯了扯她道:“傻站着做什么,跟我出去!”
陆延见两人出去,脸色才缓了缓,问两个杂戏伶人道:“下面还有吗?”
那伶人道:“回公子,还有一段拜寿的戏。”
陆延点头。
两个伶人便又演起来,仍是憨态可掬,频频逗乐。
萧沅莹却听不下去,走神了。
方才颜芝不请自入,那班主便明显不安起来,见陆延没说什么,才松驰下来。
谁知颜芝又拿起乔来,那班主便明显慌乱了,
萧沅莹不由疑惑,这陆延到底是什么人,让一个班主这样怕他,如果是普通的公子哥,不至于如此吧。
只是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问,更不好打听凌家的事。
唉,真是没用,表姐不在,便什么主意也没有了。
陆延见萧沅莹心不在焉,便提议去别处逛逛。
两人便离开戏园,又去了潭园,一座绿树成群,山湖秀丽的园子。
萧沅莹在陆延的带领下,爬到了小山半腰的八角亭,看下面绿树掩映下的红墙。
之后又到湖中泛舟,观清风徐徐吹皱水面,只觉心身皆清,心旷神怡。
晌午时陆延带萧沅莹吃了淮风城的名菜,申时才回到住处。
萧沅莹只觉这一天走得脚都酸了,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又耗个精光。
沐浴洗漱之后便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亥时,连晚膳也没吃。
谁知接下来的几日,陆延果真如前日所说,每日来约萧沅莹出去,或游玩赏景,或品尝美食,还有跑马射猎,打球斗鸡,听书观戏。
观戏就是终于听到了名角颜芝的戏,果然嗓音清透婉转,悠扬悦耳,直入人心。
只是萧沅莹总觉得这位名伶唱着唱着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似的,好不让人怜惜。
就这样连着逍遥了近半个月,期间萧沅莹也婉拒过陆延,让他忙自己的事,这淮风城不是非要逛完的,不必管她。
陆延却说:“北幽人命可以不要,承诺不能丢。”
萧沅莹无奈道:“这算什么承诺,一句玩笑而已。”
陆延却不接话,仍将每日安排得满满的,吃喝玩乐,一样不少。
萧沅莹这次偷跑出来,明面上是说陪南雁平探查凌唯州的为人,其实私心上说,她是想趁机摆脱公主的身份,看看外面是什么样,体会一下自由自在,哪怕只有几天。
但果真出来了,也只快活了几天,危险和烦忧一刻也没放过她。
这天陆延再来,萧沅莹便笑道:“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款待,只是毕竟表姐因我中毒,状况不明,我也无心再游乐了,我想去趟九瑶山,看看表姐,烦你帮我找匹马即可。”
陆延道:“前日许瑛刚递了信儿来,说那‘五半’夫妇已为你表姐驱了毒,正在调理,不必挂心,你大可不必为此奔波。”
“话虽如此,但不亲眼去看看,始终放心不下。”萧沅莹神情有些郁郁,“我想今日便去。”
“看来你也是个急性子,既如此,我陪你走一趟吧!”陆延说完又抬手止住想要拒绝的萧沅莹,“帮人帮到底,救人救个活,你就不要推辞了。”
陆延执意陪同,萧沅莹也不再说什么。
她心急,也不坐马车,同陆延结伴骑快马飞驰到了九瑶山,也不过用了一个时辰。
临到山脚下时,恰好遇见了许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