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她每天都是微醺(37)

买房子这事儿已经说了很多年了，大概黎智上初中时，家里就想换房子，但那个时候经济条件不允许。

后面条件稍微好一点了，黎智去外面上学，父母都觉得可以暂时缓一缓。

等她终于出来工作，奶奶又病了。

买房这事儿就这么拖着，奶奶还在时，就因为买房吵过不止一次，现在可算定下了。

“你们决定就好，我都无所谓的。”

她还以为什么好消息。

家里买房就是迟早的事儿。

“什么叫你无所谓，你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妈妈看她，“而且我跟你爸就你一个孩子，买房子不也是给你买的，以后不管你嫁不嫁人，总得有个窝吧。”

“就是啊，我跟你妈还想着，再过几年，手头宽裕了，再买一套。”

“万一以后你的老公孩子不愿意跟我们住在一起，那咱想分开就分开嘛。”

黎智脸上的笑容有裂开的痕迹，“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呀。”

她都没谈恋爱，就说到老公孩子上面去了。

“一点都不早，你都长这么大了。”

“如果男方家条件不行，那不正好，咱就招个上门女婿，”妈妈朝爸爸转头，“你说怎么样？老黎。”

“当然好啊，”爸爸指了下黎智，“闺女留自己家里总比去别人家里强吧。”

黎智：……

她抿了抿唇，对于父母聊的这种话题，无言以对。

“爸你明天上班吗？”

她打断父母的谈话。

“上啊。”

“那你们还不去洗洗睡了，不累吗？”

爸爸摇头，“不累啊，我现在开心着呢。”

说完，他顿了下，眼尾渐渐垂下，“唯一遗憾的，可能就是你奶奶没等到这天。”

“哦对了，”妈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黎智认得是奶奶的那张。

“你奶给你的，我跟你爸商量过了，虽然是他的私房钱，但既然你奶奶给你了，就是你的了，自己拿去收着吧。”

看着递到面前的银行卡，黎智有一瞬间的慌神，好像奶奶一直在身边看着似的。

她接过，只轻轻应了一声，“哦。”

装作忙前忙后的样子，终于等到父母都进卧室睡了，黎智才轻轻打开门。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窗户开着，风把窗帘吹得一晃一晃的。

她有个不好的猜测，连忙冲到边上往下看。

一瞬间，她又觉得自己傻过头了，他还能真从这跳下去不成。

这么高，不死也残了。

想起那声巨响，黎智回头目光锁定身后的衣柜，走过去，打开柜门。

秦肆身形高大，此时蜷缩在她狭小逼仄的长裤区，裤子被他折起来堆在一旁。

脑袋斜斜地倚靠着木板，眼睛闭着，睫毛浓密纤长，传来不深不浅有规律的呼吸声。

黎智看得有些入神，发现他这样安安静静的，还挺好看的，周身温和的气质渐渐和几年前的人重合。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忍不住抬手轻触了下他的眼睫，睡梦中的人颤了下。

察觉有人在旁边，秦肆蓦地睁眼，就撞见黎智在摸自己。

他一把抓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你偷吃我豆腐？”

被抓了正着，黎智一脸赧然，缩回手，发现被他锁得很紧。

“你见过谁吃豆腐这么吃的？”

“那你干嘛摸我？”

胸腔里的脏器突地猛跳了下，黎智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谁摸你了，我就是看你脸上有根毛，好心帮你摘了。”

“是吗？”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还以为你想亲我呢。”

在她面前，能这么坦然自若地说出这种话的人，大概也就只有秦肆了。

“自恋狂。”

“出来吧，我爸妈都睡了。”

藏在衣柜里的人，正打算翻动身体。

“果果，你可千万要记住……”妈妈推开门，看见黎智半跪在衣柜边，“你大晚上的干嘛呢？”

黎智冷汗都被吓出来了，砰地一声关上柜门，她隐约听见里面的人低低的痛呼。

“我找一下明天要穿的衣服，”她说着，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因为心跳加速而变得气息不稳。

“还有什么事吗？妈妈。”

黎妈妈见她仰着颗脑袋乖乖的，笑了，“没事，就是告诉你要把银行卡放好，别弄丢了。”

“我知道了。”

妈妈转身，黎智松了口气，气还没松到底，妈妈又重返回来推开门。

“要不你找个时间，把钱转你自己卡上，要是丢了挂失很难办的。”

黎智一个劲儿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一有时间就去。”

见妈妈终于离开，黎智蹑手蹑手地走到门边，打开悄悄扫了圈外面，确定黎妈妈是真的去睡觉了，才关上门，反锁。

回到衣柜边，重新打开柜门，里面的人捂着额头，顶着一张怨气横生的脸，瞪着她。

“你没事儿吧？”她压低声音。

男人揉自己的额头，“你说呢？”

刚才她那一下子，确实用挺大力气。

黎智向前探了探身子，抓住他的衣袖拉开，看见男人白皙的额头上赫然一块乌青。

“我要是脑震荡，下辈子就赖上你了，你得给我把屎把尿，伺候我一辈子。”

黎智不理会他话里的不正经，抬起下巴，对那块乌青轻轻吹气。

女孩身上散发着馥郁的香气，丝丝缕缕，带着独属于她的温度，萦绕上男人鼻尖。

她就这么近距离地凑近他，腿挨着腿，双手扶着他的耳后到脖颈。

指尖冰冰凉凉，掌心却是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