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档的女当家(35)

“嗯……”许若麟沉吟片刻，“你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麦云泽大言不惭，直白地告诉她还没想好。

许若麟并未搭话。

麦云泽转头，注视着许若麟的双眸，一字一顿，像是许下诺言。

“我一定会成功，你会在终点等我，对吗？”

他目光灼热，让她一阵恍惚，不自觉地躲开他的视线。他与她越发靠近，近得只剩二人节奏不一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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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麟手机铃声响起，麦云泽的勇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蓦地坐正，把剩下的小半瓶矿泉水一饮而尽，随后恢复一贯的神态。

他伸了个懒腰，一脸神秘兮兮。

“阿麟，除我以外，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这个决定的人。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好吗？”

许若麟知道麦云泽对于创业其实心里没底，但并没有说破。她郑重地点头应允，随后接通了电话。

“爸，您怎么这么早？吃过早餐了吗？”

许有添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精神爽利，看来身体恢复得很好。

“若麟，我吃过了，今天胃口不错。医生刚刚查房，没什么事的话，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太好了，我明天来接您。”

许若麟挂断电话，麦云泽凑过去。

“许叔叔明天出院？我和你一起去接叔叔吧。”

许若麟没有车，快速思索一番，同意了麦云泽的方案。

麦云泽还要赶回去复命，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货车上。许若麟刚转身，手机振动。

章以灏给她发消息，今晚回岐川，想去许记吃饭。

许若麟回了一句：“章先生要来，随时欢迎。”

“许记生意太好，我怕没有位置，食材沽清。先下订，更放心。”

许若麟回了一个表情包表示收到，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早上的太阳越发毒辣，许记的门口被晒得微微发烫。到了中午，烈阳更甚，太阳棚也挡不了多少。

她刚走到厨房的后门，眼尖地发现旁边的轻食店招牌处蒙上红布。看样子，轻食店结业了。

“轻食店开了有一个月吗？这么快就不干了？”

许若麟带着满腹狐疑走进厨房，正好碰见波叔从杂物间出来。

“波叔，隔壁轻食店好像关门了。”

“估计是吧，”波叔拿起一包猪柳，“不知道隔壁接下来开什么店，我昨天看到有人搬东西进去，好像是……炸炉。”

“炸炉？会不会是炸鸡？”许若麟拿起两包猪肉末，往轻食店的方向瞄了一眼，“真有意思。”

今天麦云泽送来的肉末不错，许若麟很满意。他家的猪肉末向来是肥瘦混合，肥三成瘦七成；除非提前下订，不然纯瘦肉末或纯肥肉末不一定有。

她又拿出整鸡，跟波叔商量今天多做一批玫瑰豉油鸡。昨天这道菜卖得很好，打包的食客占了三分之二。玫瑰豉油鸡的“玫瑰”，并不是玫瑰花，而是香气特殊的玫瑰露酒。

她将整鸡处理干净，快速焯水再泡冰水。待表皮收缩，吃起来才会爽弹无比。炒香各种香料，就可以开始熬煮的过程。全程小火，鸡皮不破。

许若麟用汤勺不停地从大锅中舀起酱汁浇在鸡的表面，鸡皮逐步上色，香气四溢。她正忙着把整鸡翻面，王雪眉如约而至。

芳姨正好在前面拖地，一眼瞥见王雪眉局促的身影。

“阿姨您好，我是王雪眉。”

“想好了，要接这份工作？我要重申一遍，在大牌档工作是非常累的，身心俱疲的累。”

“我知道。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王雪眉小声应答。

许若麟让波叔接手，走出厨房。

“确定了？”许若麟看了王雪眉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向芳姨。

芳姨微微颔首，许若麟向王雪眉伸出手：“欢迎加入许记大牌档。”

王雪眉疑惑至极，视线在芳姨和许若麟之间来回移动。

“妹妹，你才是老板？”

“可以这么说。”许若麟淡定自如。

“哦……好……那我今天可以上班吗？”

“可以，”许若麟点头，“今天下午四点半你必须到店，先吃饭，吃饱再开工。明天开始会有新的作息，芳姨会和你说清楚。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的，谢谢你们。”王雪眉连忙鞠躬道谢。

许若麟这才仔细打量起王雪眉来。王雪眉看上去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岁，有些富态，及肩黑发简单地扎起来，露出脖子的一片汗斑。询问得知，她的儿子两岁多，没上托班，每天由邻居带着，暂时没什么问题。

她需要钱养儿子，要交房租，还要付看管费给邻居。许记这份杂工工作，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第一天上班，王雪眉格外卖力，抢着芳姨的活儿来干，拖了地，擦了桌子，还熟悉了店里的菜单和点菜方式。

由于王雪眉着急用钱，许若麟把第一个月的工资预支给她，先把房租和看管费付了再说。芳姨有些担心，但最终没有开口。

等王雪眉回家看儿子的间隙，许若麟告诉芳姨和波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要是骗我一个月工资，也只是一个月工资罢了。但是芳姨，收银工作必须您全权负责，目前我最信得过您们二位。”

芳姨和波叔明白，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

夜幕降临，食客们纷纷出动觅食。一开门章以灏便赶到许记，可谓早得出奇。

他直奔一号桌，动作之快，似乎很赶时间。

许若麟正在厨房做准备，抬眼刚好看到章以灏急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