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档的女当家(52)

“厨房太热了，一冷一热居然打喷嚏。看来得多泡健身房……”章以灏喃喃自语，顺便把可乐送到六号桌。

许有添刚给室外的大桌上菜，进厨房喝水。

“阿芳的儿子过来吃饭，就在五号桌。”

听到许有添的话，许若麟和波叔齐刷刷地看向他。

“阿芳的儿子？”波叔一脸茫然，“那个不顾家的大忙人？添哥，你确定没认错人？”

“没认错，我还跟他打招呼了。我问他，你是刘利强吗，他说是，而且样子也没变。”

“是不是回来探望他老婆？芳姨的儿媳妇谭筠不是在住院吗，也许他忙完了，赶回来探病呢。”

许若麟不清楚芳姨家的情况，许有添和波叔倒是知情人。他们对此嗤之以鼻，显然对刘利强印象不好。

许若麟趁着空闲上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瞥见小龙的涂鸦作品。

“小龙真棒，画了什么呀？”

“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小龙。”

许若麟想起她从来没有见过小龙的爸爸，也记得王雪眉带着小龙来岐川就是为了寻找她丈夫的下落。许若麟从不过问王雪眉的私事，但看样子，人还没找到。

“旁边这坨黑色的是什么？”

“呃……是怪兽。”

“怪兽？黑色的怪兽吗？”

“嗯……”原本雀跃的小龙顿时蔫了，垂头不想说话。

许若麟敏锐地察觉到小龙害怕所谓的“怪兽”，就耐心开导：“小龙，你今晚吃光所有的饭菜，一定能打败怪兽，知道吗？”

王雪眉从后厨出来，看到许若麟温柔安抚小龙的场景，心里暖暖的。她到室外收拾桌子，突然大叫一声，仿佛魔怔一般，对着空气手舞足蹈。

小龙t被妈妈的怪异举动吓了一跳，许若麟赶紧过去拉住王雪眉。

“雪眉姐，发生什么事了？”

“妹妹，我好像……找到我老公了……”

招牌酸菜鱼

许若麟一怔， 猛然转头，朝着王雪眉指着的方向看去。

吉祥街人来人往，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王雪眉的丈夫。

“雪眉姐，您追上去，我帮您看着小龙。快去呀！”

王雪眉被许若麟轻轻推了一把，眼神焦灼，双腿却像灌了铅，没有挪动半分。

“算了吧，我不敢……”

许若麟一头雾水，茫茫人海偶遇失联的丈夫，概率这么小，她居然退缩——难道，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妈妈，您怎么了？小龙害怕。”

王雪眉回过神来，蹲下抱住小龙：“小龙别怕，妈妈刚才好像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应该是认错了。”

“是怪兽吗？”小龙怯生生地问。

“不是怪兽，是……是一个我们都想见到的人。没事了，小龙不怕。”王雪眉温柔地安慰小龙，眸色覆盖上一层柔色。

安抚完儿子，王雪眉捧着一堆脏碗筷回到后厨。

许若麟把章以灏拉到一旁，问他有没有看到刘利强。章以灏听完许若麟的转述，回头看向厨房，摇摇头。

“我当时在拿啤酒，没看清他的长相，但许叔叔的确跟某个男人打招呼，看上去认识好久了。怎么了？”

“我们一起送雪眉姐回家的路上，她不也碰到一个人了吗……会不会真的就是她的丈夫？”

“我不清楚，不能妄下结论。”章以灏很客观。

“我从来没有过问雪眉姐的家事，但就这两次来看，不太妙。我有点担心她。”

看着许若麟忧心忡忡的模样，章以灏也跟着揪心。他出去一趟，直奔对面的新商务区，不到二十分钟，又回到许记。

“烤黑糖波波奶茶，去冰，”章以灏把奶茶递给她，“我记得这是你的最爱。”

许若麟两眼冒金光，一个箭步上前接过奶茶，差点没剎住车，撞进章以灏的怀里。她猛吸一大口奶茶，满足地发出一声感叹。

“大热天来一杯最爱的奶茶，真是太爽了。谢谢你！对了，你的奶茶呢？”许若麟鼓着腮帮子囫囵说话，自己都没听清说了什么。

“我不喝饮料，只喝水。”

她理解但不接受如此清心寡欲的生活，满心欢喜地大口大口喝着烤黑糖波波奶茶，高兴得摇头晃脑。

只是一杯奶茶，就让她如此开心，他觉得跑出一身汗也值了。趁着她偷懒的间隙，他上车把汗津津的白衬衫脱下，换上浅蓝色的纯棉休闲衬衫，舒服得长呼一口气。

章以灏刚回到后厨，前面一阵骚动。一大波食客突然聚集在门口，以年轻女孩居多。

许若麟往店门口方向扫了一眼，回头对波叔说：“波叔，新挑战来了，准备应战喽。”

一号桌空出来，章以灏背对着店门坐下，说了一声“照旧”。许若麟心领神会，但还是问他想吃什么。

“我都行，照旧吧。”

“酸菜鱼怎么样？天这么热，吃酸辣爽口的酸菜鱼，太开胃了。我给你私人定制，小份，小辣，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章以灏忙了好久，突然放松下来，疲惫感突袭。最近杂志社的工作很忙，排版和校对已经完成，初版出来了，有些细节还没敲定，杂志社上下忙得鸡飞狗跳。他也不例外，作为杂志社的主编，除了正职，他还要隐瞒身份在许记“打零工”，待会吃完饭还要回杂志社加班。

虽然很累，但为了许若麟，他觉得很值。

许若麟趁着刚进门的食客还没决定吃什么，紧赶慢赶做小份酸菜鱼。

两斤多的黑鱼，黑膜撕掉，清理干净，擦干起鱼片。鱼头和切段的鱼骨，鱼片分别装进不锈钢大碗，分别用盐、白胡椒粉和绍兴酒腌制。许若麟习惯加蛋清和水淀粉腌鱼片，既能锁住鱼肉水分，吃起来也更爽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