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作嫡女以后(10)
:“……”
庄洁瑷无奈地喝茶,不止是妹妹,便是她也觉得表弟如此就像过家家一般。
若说周游,回来却也说不出什么明堂,时而一旬都不回家,也不往家里寄信,害得舅母时常挂心,很不像话。
:“好像这一次去黛江,要同一个陆什么……”
周梓玥霎时间睁大眼,送到口边的花糕都忘了咬,:“陆什么?”
:“陆临安,对陆临安。”
:“他身边好几个姓陆的,每次听他说,我都分不清。”
周梓玥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枫源,问题都不大。
:“不过也有有意思的,听表哥说,前几回去着个古寺,他在后山赏景,竟撞破了奸情,同样也是个姓陆的……”
洁琼压低声音,:“被有个又轻又软的声叫枫郎呢,还哼哼唧唧的。”
周梓玥险些呛的咳出来,忙抬茶起来喝。
又想起周梓婷,一口茶水下去,她的胃就波涛浪涌的滚起来。
庄洁瑷见梓玥脸色霎时就不好了,忙拉洁琼停住,吩咐侍立在下方的丫鬟端盂瓶与漱口的器物来。
盂瓶刚至,周梓玥便再忍不住,拿帕子掩住,涌完,她擦干净唇边,接过香茶水净口。
庄洁瑷点点洁琼的鼻尖,:“妹妹还小,你莫说这些。”
洁琼小声嘀咕:“我错了嘛。”
周梓玥转过身,笑着解释:“不怪二姐姐,是下车就有些头晕,这会儿才发作。”
陆枫源!
她语带嫌恶:“这人胆忒大了些,在古寺行如此不敬神-佛之事。”
洁琼赞同地点头,:“那古寺我们还去过呢!”
周梓玥瑜洁瑷一同望向洁琼,目露震惊,洁瑷压话音问:“是怀恩寺?”
洁琼轻点头,周梓玥用力抓紧手帕,长睫投在眼底一片晦暗,微微一笑:“亏他们想得出来。”
无耻!
想着,那个劲儿又涌了上来,周梓玥深吸几口气才平复。
姐妹们吃完茶点又往花园游逛,午饭便是摆在湖心亭。
风起浪涌,云遮日掩。
郑鹤遥摇扇立于湖畔,听亭内阵阵欢声笑语,飞花入眼,湖面漾起阵阵涟漪。
:“诶,那是郑表哥吧?”庄洁琼捏起斟幔花酿的琉璃杯,一眼便瞧见湖畔的杏黄身影。
周梓玥侧身看去,轻笑一声:“也不怕饿着。”
庄洁瑷也轻笑一声,目光随之落在梓玥身上,:“他啊,还不到时候呢。”
:“哎呀,别看他了,我们接着喝花酿!”
:“干杯!”
:“什么是干杯?”
周梓玥磕磕巴巴:“就是一种......”
:“一种喝酒酿时的邀请词。”
她拿起碗作演示,:“说完干杯,我们就碰下杯子,然后畅饮。”
庄洁琼笑,举来酒杯,又看洁瑷:“快来,我们干杯。”
周梓玥:“......”
:"干杯。"
语罢,浅饮一口花酿。
彼边,庄杰宇看着白准备的那副碗筷,无奈摇头感叹:“扇子拿了,饭又不吃了”
读书郎
四月初,天飘蒙蒙烟雨。
夜,风吹树摇,雨脚如麻,两架玻璃花烛随风轻晃,周梓玥端坐,捏起书页一角,轻轻翻过,又逐字往下阅览、抄录要点。
写完三篇,刚准备握笔蘸墨,周梓玥忽觉砚池幽暗、黑沉,每靠近一点,心中就没来由的慌乱。
这怪异的感觉她从未有过。
蘸墨的一瞬,笔尖浸入墨池,那一股不祥的感觉瞬时涌入心头。
周梓玥搁下笔,转头问青竹:“大哥是明日回来吧?”
砚台对谁的影响最大,周梓玥脑海中崩出的第一个人就是周梓瑜。
青竹先也是一愣,片刻后才答:“是,少爷寒食节前一日回来。”
周梓玥微蹙眉尖,这件事发生的地点、时间都不确切。
她眼底滑过迷惑,细指急地轻扣竹青色软垫,堂内的钟漏铛铛几声敲响,每敲一响,周梓玥心中那股感觉就越浓,直至敲至第八响,那股感觉戛然在攀升而止,扣纸的动作也停下。
戌时,那时候周梓瑜必然已经到家。
回到家,砚台又会发生什么呢?
周梓瑜回家必不会带砚台,那就是他屋里的砚台有问题。
周梓玥拿起笔,垂眼掩饰眼底的波澜,:“明日下学,我要去找哥哥,晚饭便不回来用了。”
烛火抖动,周梓玥目风刮过砚台,提笔续写摘记。
又写完一页,她才停笔,又往前翻书册,复习功课。
要复习的却也不止这一册,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酒食,所学全面,该复习的门科便也多。
不过当下便只剩下医理,今日课间分判病因时,搞混了几处前面的点,因此分判不合格。
韩先生说,当下还有机会翻看,往后是要带她去长公主设立的医所里实际上手的。
行差踏错一步,一条性命或许就终于她手。
不止是医理,每一科都是如此,既学了,便不会没地使。
珍惜当下,这便是韩先生时常挂在嘴上的话。
灵犀端来碗桃花米团,白瓷小碗,飘有粉嫩嫩的米团。
彩云端茶探头看:“这是什么?”
灵芝答:“厨房新做的桃花团,怕姑娘觉着腻,馅儿特意用的是鱼虾肉泥。”
周梓玥闻得鲜,饥饿感更甚,未合上书,侧身接过小碗,不急不慢地咬团子吃。
碗里总共六七个团子,吃完正好觉足,不会太撑胃,又恰好放松头脑。
吃完,鼻尖冒层薄汗,昏沉沉的脑袋清明许多。
捏帕子擦净汗珠,周梓玥继续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