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凉[快穿](216)
正逢式凉洗完澡出来。
“这次任务你想去就说服元焕吧。”
“他是不是出任务过于频繁了?”
全永奎一年就出两三次。
“他看起来也并不享受战斗。”
“对比其他从小培训的哨兵,他算是半路出家,但他从第一次上战场就不恐惧战斗,也从不在次元门前退缩,毕竟那里曾吞噬了他姐姐。”
这几天网上掀起了一股缅怀元熠的热潮,式凉随意翻了翻,就发现她时时刻刻都记挂着这个弟弟,甚至说最感谢母父的就是给他生了弟弟。
“我现在还记得他对元焕说——”
元峮基本算是看着他俩长大。
“不要容忍别人随意对待你,不然我会难过……即使你我千里异地,生死相隔,我也会有感觉。”
元焕把自己关在书房。
入夜式凉听到琴房断断续续传来小夜曲,夜越深,失误越多。
后半夜琴音休止了。
凌晨时分式凉做了个梦。
梦到大地在颤动,巨人在星球的另一端跳着悼亡的舞。
醒来他隐约还能听到那声音,像在锤墙,缓而重,隔得很远。
耳朵几乎听不见,式凉睡眠时无意识延伸出的精神力让那声音无比清晰地入了梦。
他循声走到琴房前,门留着缝。
里面竟然摆了三架钢琴。
月光在这个被庞大器物挤满的房间涌动,地上滚着几个酒瓶。
元焕站在空无一物的白墙前,拎着威士忌瓶颈,失魂地看着钢琴,后脑一下下磕在墙上。
穿过钢琴间的缝隙,式凉走到元焕面前,拿走他手里的酒。
元焕眼神聚起焦,抬手扇了式凉一巴掌。
挺疼。
式凉踢开地上他正要去拿的半满酒瓶。
“为什么不让我去?”
元焕置若罔闻。
“说话。”
“何必问,何必答。”
“问你问题你就回答,这个年纪这么说话怪脑残的。”
“……”
元焕居然傻笑起来。
“那次住院你母父来,说了不少你的事。”
他们提起元焕就要提元熠,后者占的篇幅比前者多。
“你想做音乐家。”
他的笑渐渐演变为胸腔的震动,表情扭曲得如同悲泣,然后又慢慢面无表情。
“那个梦想和元熠一起死了。”
式凉捏起他下巴,扭过他的脸。
元焕却不与他对上视线。
“现在最好做一次。”
上次元焕出任务回来没找他,这次也不让他去。
“用不着。”
元焕打开下巴上式凉的手。
“你可以回家了。”
如今元焕很难醉了。
即使醉也没断过片。
他记得自己昨晚说的,以为太阳升起之前式凉就会不见踪影。
没想到还能在洒满熹微阳光的厨房看到他端上早饭。
“人在醉酒或悲伤的状态下说的话不能轻信。”
式凉把豌豆汤放到对面位置。
“所以跟你确认一遍。”
元焕坐到那碗汤前,指尖挨在热瓷上。
“走吧。”
热汽蒸着他的脸,宛如留恋的轻抚。
“回家吧。”
255号门内是暴雪纷飞的极地。
企鹅型变种会把人撞倒,用铁一般的喙啄人。
速度倒不快,就是长得可爱,给士兵们很大心理负担。
出于爱屋及乌,罗母搁下地里的活看直播,看不下屠杀变种,就又回地里了。
收玉米的机器声响巨大,她和式凉在地头休息时听此次出征的解说。
首领战结束得异常迅速。
元焕带领小队凯旋。
私人原因,暂时谢绝采访。
十分钟后,一辆车开到玉米地旁。
元峮的人让式凉上来,一路飙车将他拉到悬崖边的军营。
真实的情况是:
元焕在暴走边缘脱离了队伍,怕要复制元熠的悲剧。
原世界线这道门十分顺利。
不过鉴于宿主搅和进来了,有意外正常。
知道元焕危险精神状况的人越少越好,元峮四处打点,安排了一队精锐哨兵扫荡雪原,方便目睹元焕离队的几名哨兵带式凉深入去寻。
首领已死,他们最好在三十六小时内回来。
“你们不是在找元焕,是在执行次元探索特别任务。”
临行前元峮嘱咐式凉。
“找到他的踪迹后,尽可能把其他人支开,你是向导,不会有事,不要让除你以外的人目睹元焕真实的状态。”
哨兵暴走起来六亲不认,元峮如此说纯是哄人。
大雪尚未覆盖巨大的腐蚀痕迹,他们追踪着徒步走了十几公里,出了冰圈,开始能看到墨绿色的贫瘠土壤,鲜黄的苔藓和矮草。
碰见的零星变种不再是企鹅形,对人也没有格外的攻击欲。
它们都不能称之为变种。
变种起码和地球生物有相似之处,而它们外形奇特,种类繁多,属于另一种生态体系。
腐蚀性的毒汁到这儿成了些黑水,痕迹淡不可见。
进入狂暴后会无限度地使用能力。能力耗竭,人就要死了。
天空愈发无光,众人在一片怪异植物组成的幽暗丛林前站住脚。
不眠不休走到现在,时间只剩十几个小时,表还未必准。
哨兵们坚持结束任务。
他们沿途拍了照,残留痕迹的变化能证明元焕没救了。
系统满心惆怅。
不敢想象再死个男主,宿主下个世界会怎样。
式凉要留下。
“我们的能力源自次元门的辐射。或许狂暴的精神会在深入这里的生态时得到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