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凉[快穿](4)
“关键不在凶手,而是凶手背后到底是谁和他为什么要灭陆弗的口。”式凉总结,“案发有三天,说不定对方已经让一切证据和秘密都变成飞灰了。”
刘司正眼神动摇:“这是最糟的情况,摸不到后面我们查这桩杀人案就没了意义。”
“官员之死关乎朝廷脸面,背后隐藏的秘密关乎朝廷安危。”式凉缓慢而坚定的摇头,平淡的语气含着千钧之力,“无论如何都要查下去,咬定蛛丝马迹查到尽头。”
刘司正听得热血沸腾,看式凉的眼神信任钦佩又上一层,离开时再三表示尊敬。
在宿主袖子里安了家的系统旁观着,差点也要把宿主当好人了。
送走了人,式凉前些天提交给丞相府的拜帖有了肯定的回复,便赶往丞相府。
颜式凉身为右相的党羽走狗,见他一面还算容易,但见面过程很不愉快。
式凉单方面的不愉快,倒不是因为跪的膝盖发麻,而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像他幼时在家族中摸爬滚打时冷眼审视他的家主。
不过这一趟十分值得,不仅给府邸找好了买家,更对原主的古怪行径恍然大悟。
右相不经意间对跪的安稳服帖的式凉感慨了一句:“没想到你莫名升了官倒成了条像样的狗了。”
在式凉之前,原主对右相的态度可能是隐隐不屈的吧。
也许,颜式凉当年怀抱一腔抱负为官,被同乡陆弗所引卷入利益纠纷,惜命胜过虚无缥缈的忠正,不得不与其同流合污。
而不舍得吃用的严苛吝啬是颜式凉仅存的良心。
从穷困百姓汗水中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不收会引起某些人疑心的脏得烫手的贿赂钱,救苦难灾民于水火之中的赈灾银,但凡有良知,怎可用得安心。唯有拼死苛待自己,分毫不碰的封进看不到的地方,良心方可少受些煎熬。一旦熬不住了,灵魂就散了。
这只是式凉凭其人物概略的部分行事逆推的,世上已无颜式凉,真相无从追问。
过了几日,式凉府上来了贵客,是便衣来访的右相。
几个精壮的侍卫随从守在书房门外,右相衣着低调却不减贵气,面貌有种超乎年纪的俊朗周正,不知为何式凉这时从他站姿或幽黑的眼底看出些不相宜的虚影,与这印象矛盾是是右相表现出的神态,一脸不愉的虚掩着口鼻,好像对贫穷空气过敏。
他为何而来式凉再清楚不过,当即敲开那时露出黄金的地方。
这一处当然不够有说服力,式凉在四周墙壁都凿了小孔,整个书房顿时金光耀眼灿烂辉煌起来,右相迟滞而漫不经心的露出几分笑意。
“既然颜督察急需钱财,又嫌死了人晦气,那本相勉强买下此处做个别院吧。”
右相说着噙笑出门,命人给了式凉张银票,金屋就算易了主。
巴结行贿,宿主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系统想,说不定连原主都不及。
君臣3
式凉把银票换成现银,给三个下人不菲的遣散费,归还了卖身契,叫他们早日回乡。
系统没看懂宿主这一系列操作,还以为宿主有点能用的钱能住像样的地方,没想到他放着大笔的钱不用,学原主吝啬鬼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住进了个更破的与酒鬼孕妇毗邻的闹市区,处理越来越多的公务,频繁的往外跑,走时把系统扔下不知去做什么。
难道宿主在维持人设?系统被自己的脑补感动了。
“宿主,您不必维持原主的行为习惯。”
又一次在前往宫中的路上,行至人烟罕至处沉默已久的系统突然说话。
如果系统智商表里如一的话,式凉大概知道它脑补了什么。
“没有,只不过……”
没等到下文的系统问:“不过什么?”
式凉语调没有一丝波动的陈述道:“你想了解我。”
系统的直觉告诉它,这句话的本意是,不要妄想了解他。
这个宿主太过捉摸不透,系统觉得他在修仙世界的命运线可能偏差有点大。
式凉时隔几月再次求见,祁陌对他印象还有,期间也关注他几分。
这人新官上任后的工作处理的中规中矩,大错挑不出,小错不打紧,朝堂上一如既往规规矩矩的装不存在。
这次进宫面圣,却与上次一般无二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竟请命带人去查抄右相别院。
“大胆。”
上首祁陌笑吟吟的支着脸颊,威严与妩媚并济的丹凤眼睨视大殿中跪伏的式凉。
“左相年迈告病修养,右相乃是国之重臣,朕怎可轻信谗言,令文武百官寒心。”
话这么说,殿内两人谁都不信。
自古相权皇权水火不容,他与右相互相信任绝对是个笑话。
他的话外音式凉了然:“查得物证,微臣另有佐证。”
单靠一屋黄金扳倒手眼通天的右相,式凉没那么天真,因此这段时间多番查探交涉。
事实上,祁陌更关心的在于事情不成的退路。对右相这位,他继位以来没少动作,没成想现在有人大放厥词要做出头鸟。
虽然他的提议戳到了祁陌痒处,可右相做事滴水不漏,他又怎能确定别院必有物证?有或没有,此举一出,必然动荡整个朝廷。
“没有物证,便是臣与右相有私怨,鬼迷心窍假传圣旨。”
居然视死如归,祁陌手指搭在嘴唇上,仔仔细细的看他。
总共见了两面,也不是一手培养的亲信,一个从以往经历看来分外惜命的人竟然做到这份上……
“准了。”
祁陌轻快的道,话语之间玩兴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