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凉[快穿](8)
花夜离一行人似乎撤离了京都,寻不见踪影。
式凉没把那位主角放在心上,恢复官职后有诸多事务积压亟待处理,恪尽职守,自动与其他官员拉开距离。
鲠骨孤臣,芳年俊英,不陷进党派之争,一心一意办实事,自古孤臣是最好的治国之人。
来这个世界近大半年,式凉孑然一身形影相吊,唯独与圣上见面频繁,当然不全为饭,祁陌不会管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规矩,于是如何师出有名发兵的绸缪占据了饭桌之间多半的话题。
不知不觉到了年底,式凉热闹的过了异世界的第一个新年。
之所以热闹,当然因为年关之际罪案频发。
系统木然的待在宿主袖子里,随他跑了几天大理寺和顺天府,深更半夜爬上护城河河堤巡江视察。
大年初一初二,巡视粮储,初三初四,点闸军士。初五后的宿主忙于管理京营、比验军器,芝麻大的官操着朝野上下的心。
系统现在特别想有积分,有积分就可以连线其他系统或者上系统论坛问问,宿主勤勤恳恳的为异世界人民幸福牺牲奉献正常吗?怎么治?
它出厂时观摩了一些系统和宿主在异世界的情况,由于大多系统提供帮助,不予管制,宿主们都混得不错。
然而依宿主想干掉谁就兵不血刃的干掉谁,并游刃有余脱罪的战斗力,无数次拒绝唾手可得的财富过成这样。
是系统跟不上时代了,还是这届宿主都有如此脱离低级趣味的思想觉悟。
上元节当天式凉本要巡城,顺便去应天府核查比校年前案宗,然圣上急事传召,式凉便即刻入宫。
结果所谓急事就是陪他放花灯。
祁陌一早便知式凉身在京都举目无亲,官复原职后无论休沐还是节假都一如既往宵衣旰食,上元节仍如此未免太过孤独,正好祁陌百忙中偷闲来放花灯。
是错觉么,系统发现小皇帝跟宿主越熟越皮。
君臣5
宫中未央湖畔灯火通明,芳草葳蕤,草木芳香混合着宫人身上带出的淡淡熏香,湖面点缀各式花灯,那些精美别致的花灯笼在袅袅水雾中散发朦胧而梦幻的光。
见式凉不假思索在将放入灯中的纸上一挥而就,祁陌好奇:“颜都事在灯中写了什么愿望?”
式凉把纸递给他,祁陌扫了眼,眉梢一动,不禁笑了。
上面写着:光明正义。
作为交换,祁陌把自己愿望递给式凉:“冲突吗?”
他写的是:一统天下。
“并无。”式凉莞尔。
他终于有点表情了,默默有种胜利感的祁陌刚想提出这一点,突然注意到夜空的东方燃起熊熊狼烟。
不多时有紧急消息传来,苍国进攻琅国东南边境。
多日后苍国发的檄文说明了缘由:昱王于琅国受伤,苍国皇帝震怒,故发兵琅国,以示国威。
系统在此跳出来说明。
昱王大名:花夜离。
所受伤势:扭了脚。
苍国皇帝莫不是失了智,它没积分买智商都干不出这事。
琅国国境之东边关爆发战事,自上元节打到了清明节。
和系统想的不同,苍国用那种理由进攻是有道理的,因为不用讲道理。三国中琅国最弱。
让人感到宽慰的是,满朝官员都在一封封从前线发回的紧迫报告里找回了危机感,一部分官员第一时间振作起来,扶冠正帽,气势汹汹的上朝来,慷慨激昂口若悬河的试图说服他们鬼迷心窍的君王赶紧割地求和,不然会酿成惨剧,国破家亡,血流成河。
当然有另一部分在与之对抗,一部分缩头观望,一部分跟风转脖子的墙头草。
式凉也许是中立,连系统都看不出来他的立场,只发现他从开战伊始锻炼身体,练得有模有样,不知打什么主意。
今日的朝堂也同往日一般硝烟不断唾沫横飞,诸多文臣武将引经据典互相攻讦的场面令菜场骂街的泼妇们自愧不如。
式凉捧着象牙笏,耳边立体环绕着那些老头没有半分动听的声音。
系统有点懂了,宿主是为了和政敌辩论时能打成共识做努力吧。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祁陌更是如此。
祁陌心里有成算,只是也在等时机
吏部尚书程亿平日眼高于顶,如今趾高气昂,将两国不和的利弊依数数来,隐弊扬利,说得头头是道。
说白了,怕死,不打。
程尚书政绩能力不差,只太过惜命,如今亡国之危性命之虞激发了他口才,这一朵奇葩便在朝堂方寸之地大放异彩。
式凉听着,先是反方从二品指挥同知反驳失败,接下来反方正二品都督佥事勉强与其打个平手,然后没等正方代表程尚书给他的党羽使眼色再唇枪舌剑三百回合,式凉检察院的长官右都御使便自觉出来打圆场收尾。定档节目结束,真正有关战事的匹配粮草和难民安置才得以登场。
每天这种不同演员相同戏码的闹剧都在上演。
就在这议战议和莫衷一是的当,苍国使者来朝。
苍国使者一行人到京都,正赶在清明第七天的尾巴,也不知有何寓意。
时值阴雨霏霏的天,官员们身披用桐油浸了布的雨衣来上朝,官袍脚和鞋底被雨水打湿。
使者抵达当日的早朝,式凉终于看了点新鲜的。
墨绿长袍的壮硕男子,左衽圆领窄袖的精致胡服,腰间配着镶嵌宝石寒利的弯刀。
带刀入殿,蔑视天子,无视朝纲。话里话外的傲慢意味更让朝中文臣武将怒目而视,然而弱国无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