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傅少又吃醋了(14)
整个过程中,她没掉一滴泪。
傅斯臣隔着车窗,将纪冷初的动作尽收眼底。
墨色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躁郁。
她这是什么意思?
宁愿将骨灰洒江,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安排吗!
傅斯臣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盯着她的眼神越发锐利,只静默了几秒,便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跟我上车。”
傅斯臣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不容置喙的语气,霸道的一如既往。
纪冷初没有动,定在原地,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傅先生,我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冰冷的眼神,疏离的语气,让傅斯臣心下一坠,就好似失去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但那种失落感也转瞬即逝,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没有关系?
嗬!
傅斯臣危险地眯起眼睛,目光清冷的睨着她:“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纪冷初一下子僵住,似乎有些诧异。
以傅斯臣的本事,就算她在监狱,也能够单方面的宣布离婚。
可他刚刚说什么?
纪冷初自嘲的笑笑。
“你也看见了,如你所愿,我现在什么都没了,牢也坐了,苦也受了,就算是有罪也还清了。
所以……
傅斯臣,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
纪冷初极力声讨自由的模样,险些刺痛了傅斯臣那双幽暗的眸子,向来很少被情绪牵动的他,此刻竟也忍不住讥诮回去。
“还清?你做下的恶这辈子也还不清。”
“如果你还固执地认为我有罪,那就有罪吧,反正你也从来不信我。”纪冷初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声音很轻,“所以,还请傅先生尽快准备离婚协议。”
说罢,纪冷初准备起身挣脱开傅斯臣的禁锢,却不想傅斯臣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紧,刀削般凌厉的脸上,阴沉的厉害。
“还完欠我的债,我就放你走。”
“我欠你什么?”
傅斯臣终于将她的手松开,嘴角一哂。
“你当纪长河这半年三百万的医药费谁垫付的?”
三百万……
纪冷初身子一僵。
她现在一无学历,二留有案底,怎么可能凑的够三百万?
“傅先生,生意不是这么做的。”纪冷初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您要是存心想羞辱我,不必这么绕圈子。
再说,我已经让步了,您不如好好跟赵小姐在一起,将我捆在身边不扎眼么?”
一口一个傅先生,听得傅斯臣脸都黑透了,阴沉的宛若大厦将倾前的末日。
“在我这里,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这一次,纪冷初没有急着反驳,只是平静无波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曾经,她爱到家破人亡,失去了一切的男人。
一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隽帅气,特别是那双敛着风情的瑞凤眼,勾得无数女人想排队为他犯罪。
纪冷初曾经也不免落俗地爱上了他。
可现在她累了,爱的筋疲力尽,伤痕累累,满腔爱意到最后甚至成为了一种负担,一种错误。
纪冷初疲倦地说不上话来,心口像压了一块铅,试图将她挤下万丈深渊。
凛冽的寒风嚣张地穿进肌肤,和着光影融在血液里,像上帝打造的一件精美但又极致脆弱的骨瓷。
纪冷初笑了。
一边笑着,一边往后退,脚攀上木栅栏,坚定且决绝。
向来精明自持的傅斯臣,见到纪冷初的动作,眸子骤然一缩,心里不由来的慌了,连忙冲上前去,失措地叫住她:“下来!”
第23章 不能这么便宜的死了
傅斯臣伸出的手离她仅有两寸远时,纪冷初忽地转过身,眼底是毫不留恋的幽冷。
“傅斯臣,我们两清。”
话音刚落,纪冷初已经踩在了石柱上。
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像在起哄,又像在庆祝。
纪冷初的嘴角终于会心的扬起弧度,缓缓闭上眼睛,双臂展开,与寒风相拥。
那道瘦弱的背影就在傅斯臣面前,毫无留恋的跳进了江里。
像扑火的飞蛾,姿势决绝又热烈。
傅斯臣不做迟疑的伸手一抓,却落了个空,瞳孔在一瞬即张大,心脏猛地一瑟缩,跳的很快,一度快要蹦出胸腔。
紧接着就是一阵扑通的落水声。
他未作思考,毫不迟疑的也跟着跳了下去。
傅斯臣拚命往纪冷初身边靠,却不断被她挣扎着推开,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
氤氲流转的光影打在江面上,宛若在骨髓里狂奔的烟花,给人一种飘渺的幻想,仿佛那是一对溺毙在江里的恩爱眷侣。
……
纪冷初躺在傅斯臣的床上昏睡着,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人换了下来。
梁知周提着医药箱,满脸愁容地推开门,正想谴责傅斯臣拿他当佣人的行为,却看见傅斯臣一脸冰冷的站在房间里,幽冷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暴戾。
他脚步一顿,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诶,惹不起,他也躲不起。
梁知周认命的走上前去,在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是纪冷初时,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但又随即压了下去。
怪不得傅斯臣一脸要吃人的可怕。
他将手背贴在纪冷初的额头上,喷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扒开纪冷初的眼皮看了看,才转身对傅斯臣开口。
“她在发高烧,我先做了些处理,要是今晚烧还没退的话,我建议你送医院处理。”
傅斯臣颔首,面上依旧冷硬的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