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国,求婚闻教授(3)
孟瑾将手机里的录音默默存档,无奈笑笑。
没办法,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雨夜寒凉,孟瑾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她方才好像听见狗叫了,拖着箱子漫无目的往前走了一阵,忽然看到前头路灯底下趴着一只半大不小的哈士奇。
那狗见她过来也不怕,毫无诚意地翘起尾巴晃了两下。孟瑾没跟它计较,笑嘻嘻跑过去摸摸它的脑袋:“你好呀,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也一个人在外面流浪?”
哈士奇抬头看她,没有说话。
好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没让她这话掉地上:“不一定是流浪狗吧。”
像是知道来人是谁,孟瑾没有回头,也没接他的玩笑话,只很平静地问:“班长,考虑好了么,要不要结?”
第 2 章
是的,她说的是结婚。
后头的闻见没有立刻回答,他抬眸,眼里撞进孟瑾高挑洒脱的背影。迷离路灯,摇曳雨丝,女孩微卷的烟灰色长发早已被雨水打湿,软趴趴地粘在衣服上。
身后还放着两个行李箱。
她刚刚问福袋:怎么也一个人在这儿流浪。
这话的意思是孟瑾现在在流浪?
眼前这幕,若是影视剧情节,女主角定是既狼狈又让人心疼的。可是孟瑾不会,哪怕深更半夜无家可归,哪怕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线的事情,她也不会让人看到她的狼狈,记忆里,孟瑾似乎一直是这样。
洒脱又明媚。
十八岁,高三初见是这样,时隔十年,二十八岁再见依然是这样。
“我考虑好了,我们结婚。”闻见呆愣两秒郑重答她,直白的,不加掩饰的,没有任何话术。
孟瑾闻言呼吸一滞,心脏也跟着紧了一下。
很轻,但她感觉到了。
孟瑾的脸上没有表情,她有些木然地回头与他对视。
两人间隔着一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微风,雨丝,西装板正的男人,还有他拎在手里很醒目的冲锋衣外套。
黑夜悄无声息。闻见浅褐色的眼眸含着一抹笑。
不浪荡,也不深情,就是人际交往平常一笑,但仿佛又带着跨越山河般的奔赴——
直击心灵。
脑子里的思绪有些乱,恍惚飘回一周前。
那天正值周六,临近傍晚落了一场小雨。空气清新,温度适宜,孟瑾本坐不惯地铁公交一类人挤人的交通工具。但是无奈囊中羞涩,她又接了一单棘手的活。
孟瑾与手里碎成八块的陶瓷碗大眼瞪小眼,半晌,还是小心将它装进泡沫箱子,出了工作室,拎着往地铁站走。
傍晚的街道是堵车高峰,从工作室出来,眼前琳琅满目的全是各色豪车。其中夹着几辆小馒头代步车,滑稽又可爱。
她弯起眼睛笑笑,才拿出手机准备拍个照片,唐婉清的电话就突兀地跳进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孟瑾捏着手机哑然片刻。
“喂。”
那边先是质问怎么这么久才接,接着又是她和宋天宇的婚事。孟瑾站在路边听了五分钟,唐婉清还没说完,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哎,我跟你说话呢!没听到啊?这半天连个气都不吭?还有,你那边咋那么吵……就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儿?”
孟瑾抬头看着西南方一团火烧云,没什么情绪地说:“我在路上打车,所以有点吵。”
唐婉清气得直拍桌子:“我跟你说这个了吗?说的是什么你都没再听?从小就这样三心二意的,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怎么就生出你了……?”
孟瑾不想跟她吵,但也不想再听:“是你问这边为什么这么吵,我才说在打车的,没必要扯到造孽吧?”
“……”唐婉清一噎,还要再说。
孟瑾又道:“还有,和宋天宇的事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回去的。就这样,挂吧。”
电话挂断,直接关机。
……
暗黄路灯一盏盏亮起,太阳便匆匆下了山。
“你是孟瑾?”
身后响起一道不太确定的男声,孟瑾回神侧目,看见一个白衬衫,黑西装,领带一丝不茍的年轻男人。
她的呼吸一停,脑中回忆涌现,她想:自己是不该忘记他的。
青梅竹马、久别重逢,这些常出现在都市小说里的词汇,随便一品,都能嗅到空气里暗潮汹涌的暧昧气息。
她与对方也曾淋过同一场大雨,检过同一片梧桐;只可惜纯粹的爱是“天赋物”,她没有,也学不会。
来人肩宽个高,五官英俊,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稚气,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眉眼下,一股稳稳的书卷气息。
夜风徐徐刮过,带来他身上清爽好闻的洗衣液味道。
孟瑾眨了眨眼睛,将眼前人与记忆深处的少年渐渐重合,是了,他是她高三时的班长——叫闻见。
名字和他人一样,都带着一股稳稳的书卷气。
空气静谧半晌。
孟瑾朝他点点头,不失礼数地扯了个假笑:“班长?”
“是,好久不见。”闻见语气淡淡的,也笑了。
接着又问:“回来探亲?”
……
孟瑾坐上他的副驾,随意交换着这些年各自的经历;她同他说了要留在安城发展的事情,还有近在咫尺的,与宋天宇的婚事。闻见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尽管他现是安城大学最年轻的历史系副教授,工作稳定,有房有车,但家里还是不停催着他相亲。
先是每天下班去咖啡厅见各种女孩子,见他依旧独来独往,没有谈恋爱的意思,他妈妈又托人四处打听,给他介绍了几个有意向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