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坦伯爵不在那里吗……”似乎是并未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成步堂龙之介回过神，转头发现亚双义一真的面色仍然阴沉。御琴羽魔导师摇头：

“他跟随二皇子一同攻向皇宫正门，即使当年他真的处于被操纵的状态，我在尘埃落定后见到的他也已经是心如死灰的阶下囚了。不过……我倒想起一个人，或许你们可以问问看。”

“是谁？请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必须知道当年的真相！如果我的仇人另有其人……父亲和母亲不会想看到我滥伤无辜，我也不可能放任真凶逍遥法外。”亚双义一真险些一拳砸在桌上，成步堂龙之介轻轻握住他攥紧的手，被他反手紧扣在掌心。

全场最气定神闲的莱辛巴赫伯爵就着两人这番毫不避讳的互动品了口茶，才慢悠悠地回答：

“御琴羽，你就是告诉他们也没用，看看现在的天气就知道了，信也写不了，见也见不到。”

“舒姆斯这一点倒是说得没错……”御琴羽魔导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诺塞尔公爵巴洛克·班吉克斯，他常年驻守北部边境，如今已经入秋，北方的雪季来得早，现在无论是从皇城发信还是直接赶去都会在半路被大雪截停。”

从御琴羽大魔导师说出诺塞尔公爵的名字时，成步堂龙之介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莱辛巴赫伯爵的养女爱丽丝正是上一代诺塞尔公爵克里姆特·班吉克斯唯一的遗腹子，由于父亲去世时她还未出生，爵位便在皇帝的授意下传给了公爵的弟弟巴洛克。只不过两人平时很少提及这段关系，诺塞尔公爵的名字也很少出现在议政会或者平时的皇都新闻里，如果不是御琴羽魔导师说到，成步堂龙之介甚至很难想起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我倒是更建议去查另一件事。你们当年排查伊夫尼斯那位帕夫洛娃小姐的人际关系时不是一无所获，根本没找到有嫌疑的人吗？”莱辛巴赫伯爵把玩着手里的烟斗，语气显得出奇地平和，“现在你们眼前不就有个正合适的对照组嘛。”

亚双义一真沉默许久，说话时语气里散发出强压下的不甘：“……我明白了。谢谢两位。”

他忽然察觉到掌心传来微弱的触动，成步堂龙之介镇定自若地向莱辛巴赫伯爵请教起有关微缩法阵的问题，指尖却在亚双义一真手掌上轻轻滑动。

「别担心，」成步堂龙之介写道，「我有去北方的办法。」

虽然其实是女主角有办法——感谢游戏剧情，让他对欧仁妮大部分的底牌一清二楚。得尽快安排和欧仁妮的下次会面才行，因为这条前往北部边境的秘道是她在安萨克公爵府的书房中玩耍时无意间从军事图上发现的，成步堂龙之介不能直接从自己口中说出这条路线，不然就会有在欧仁妮面前暴露真实身份的风险。

成步堂龙之介隐隐有种预感，即使不是为了亚双义，这趟北方他也非走一趟不可。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出发，一旦入冬，去往北部的难度还会加大好几倍。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第29章 变数

设定：妮菲塔莉·蒙巴顿

德里亚帝国现任皇后，三皇子迪米特里与公主杰奎琳的母亲，现任诺赛尔公爵的姐姐。虽出身名门，但为人处世十分低调，久居深宫。非常关爱亡兄之女爱丽丝。

和欧仁妮的第二次会面定在两天后的上午，对于这样紧凑的安排，双方出乎意料地都没有什么疑议。这两天成步堂龙之介一直提心吊胆，发觉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如往常，那个所谓的“世界意志”也没有出现在梦里的迹象，终于渐渐放下心来。不管那位魔法师的能力如何精深，施展操纵类的魔法都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能量，根据莱辛巴赫伯爵和御琴羽大魔导师的推算，上次操纵帕夫洛娃的如果是一位普通魔导师，大量消耗导致的虚弱期就会让这个人几乎终生无法再使用任何法术。而二十年前操纵一整队城防军所需要的能量更是指数级别地增长，或许对方现在影响力下降也与此相关。计算出对方的大致能力之后，成步堂龙之介心中又多了些把握，也因此有余暇去关心起亚双义一真的安排：“对当年铸造者的调查进行得还顺利吗？”

“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我派去的人也是今天下午才查到的确切线索。”亚双义一真答道，“好在德明纳伯爵也提供了一些帮助，效率对比当时在伊夫尼斯的调查高了不少，或许在明天早上的会面之前就能得到具体结论了。”

“和伊夫尼斯地区的调查对比或许也只能作为参考，毕竟对方很可能有将自己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的能力。”成步堂龙之介放下了手里的纸笔，闭着眼睛去按太阳穴，“你还记得瓦朗汀蓝蓼吗？”

“当然记得。”亚双义一真也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和笔记，“永恒的羁绊什么的……你那时候说班吉克斯小姐用它配过变身药水。”

“就是它。”成步堂龙之介仰头靠在了椅背上，被亚双义一真的手指按住额头时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只要经过合适的萃取和炼制，这种药草就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真正的作用？”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不被家人祝福的年轻情侣，差点遭到家族的暗杀。”成步堂龙之介仍然闭着眼睛，但亚双义一真微微蹙起的眉头已经浮现在他眼前，他立刻接着讲了下去，“两人逃到野外，饥不择食中吃下了这种草，结果发现自己变成了陌生人的形象，就这样躲开了杀手……这是莱辛巴赫伯爵讲给我的。”感受到亚双义一真的欲言又止，成步堂龙之介不禁笑了出来，“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故事，这种草才会被赋予那种含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