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万人迷穿成冤种炮灰[快穿](126)
伏木原走后,纪扶玉跪坐在地上,缓了很久,才从痛苦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将伏木原交给他的父亲的墨玉扳指收好,双手撑着地,颤颤巍巍的爬起来。
眼神空洞的处理着地上的血迹,看起来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绝望木偶。
收拾好后,纪扶玉径直走向了书桌旁。
在那些恢复的记忆中,他曾经在这张书桌上,给祁元白留下过一封又一封,用于解释的书信。
纪扶玉跟随着记忆,在书桌上翻找着,当真在一个隐蔽的盒子里找到了那一堆书信。
确实是他的字迹,上面的话语情真意切,所有内容都能和他恢复的那些记忆对上。
祁元白一直在骗他,给他灌药,让他失忆,然后爱上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祁元白何其残忍啊,半点不顾及从前的情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像一个只知道杀戮和报复的机器,毫无人情味可言。
纪扶玉将这些书信,全都放进燃烧的火盆中,看着大火一点点将纸张吞噬,化为灰烬。
这样的画面让纪扶玉联想到,祁元白焚烧他父亲尸体时,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平静的看着。
所有书信都被焚烧殆尽,纪扶玉回到床边枯坐着,等待祁元白的来临。
等到祁元白来纪扶玉殿中,已是后半夜了。
天黑如墨,外面安静的只有呼啸的风声与虫鸣。
祁元白推门进来,闻到殿中有一股焚烧过东西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心中不禁有些起疑。
但看见纪扶玉正端坐在床边等他时,心里那些疑惑的心思,一扫而空,转而变为高兴的神色。
纪扶玉总是这样,无论他多晚回来,都会为他留一盏微亮的灯,暖进心里,舍不得放手。
祁元白走进殿中,在纪扶玉身边坐下。
他的眼下有些青黑,面上有着疲惫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忙碌了一整夜。
嘴角却是带着笑,卖着关子道:“阿玉,你看这是什么?”
纪扶玉现在哪有心思和他玩什么游戏,他僵硬的扭过头看向祁元白,像一个没有被润滑过的机械。
祁元白没注意到这些,他从袖中变出一块玉佩,吊在纪扶玉眼前晃了晃。
纪扶玉看向祁元白脸的眼神,移到眼前这块玉佩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双手不自觉微微颤抖起来。
那些藏在双手血肉里的碎玉,像是有了灵魂一样,拼命的往里钻,搅得纪扶玉痛苦不堪。
祁元白到现在还在骗他,甚至不惜代价,专门找来一块和被他亲手摔碎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只为了来哄骗他。
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真是……骗的他好苦啊。
祁元白丝毫没有察觉到纪扶玉的不对劲。
他眼神炙热,“你从前赠我玉佩,说要护我一世周全,我如今将玉佩重赠于你,同样也希望阿玉,能一生顺遂,平安无忧。”
祁元白握住纪扶玉的手,将那块玉佩放进他的掌心。
那块药玉握在手里是那样的冰凉,凉意直透心房。
纪扶玉垂下眼睑,掩去眼神中的痛苦之色,轻轻的重复了一声,“一生顺遂,平安无忧……”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祁元白听不出语气来,以为纪扶玉也在高兴。
祁元白兴奋起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变好。
纪扶玉的身体这段时间,被他一点一点调理,再加上精细用药,已经好了许多。
纪扶玉失忆后,忘却了痛苦的过去,整个人变得光彩熠熠,不再卑躬屈膝对他。
也不再提起父亲,伏木原等人。
纪扶玉紧握着那块被塞进手心的药玉,心痛到无以复加,不再说话。
祁元白眼中亮起光彩,“前些日子,我让礼部筹备的封后大典,已经准备妥帖,吉日就定在后日。”
他的大手覆盖在纪扶玉的手上,神情有些激动。
说道:“我会给你最盛大的典礼,给你最好的一切,只有你能站在我身边,成为我的皇后。”
纪扶玉听见这些话,嗓子干哑无比,像被人掐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祁元白要娶的皇后,是伏山枝啊。
才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羞辱的禁.脔而已。
与纪扶玉的崩溃不同,祁元白正沉浸在美好的畅想之中。
等他举行完封后大典,就立刻把伏山枝囚禁起来,让那些观礼的大臣全都把嘴闭严实,谁敢走漏风声就杀了谁。
他早已不是那个刚登上帝位根基不稳,四处都需要忌惮的新帝了。
如今该是人人都忌惮他,他已经真正成为了一个杀伐果决,心狠手辣的帝王。
等到大典结束,就能顺理成章的,除掉将军府那一窝心怀不轨的反贼。
那时,所有事情都会尘埃落定,再也不会有人能打扰到,他和纪扶玉过宁静平淡的生活了。
他会为纪扶玉改制,让纪扶玉重展心中抱负,他们要共享这盛世。
然后抱养一个孩子,养在他们身边。
纪扶玉诗书满腹,一定会成为最好的父亲与老师。
到时,他就坐在一旁处理公务,看着纪扶玉因为教导孩子,而苦恼的不停找他抱怨。
他会轻声安抚纪扶玉,然后搂着他,严厉训斥调皮的孩子。
纪扶玉又不忍心看孩子哭,于是扯他袖子,让他注意点度。
这种日子只要一浮现在祁元白的脑海中,他脸上就不自觉的洋溢起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