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万人迷穿成冤种炮灰[快穿](127)
祁元白揽住纪扶玉的肩膀,态度亲昵的刮了一下纪扶玉的鼻子,“早些休息吧,你身体不好,下次别等我了。”
他每次都这么和纪扶玉说,可纪扶玉还是次次都等他,有时都会等到睡着,就靠在床边小憩,直到他回来。
祁元白熟练的替纪扶玉宽衣,把他放进被子里,自己也脱去外袍,躺在他身边,顺手将他揽进怀里。
纪扶玉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死死盯着祁元白的脸,眼中恨意不减,看着祁元白熟睡过去。
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纪扶玉对祁元白的作息再清楚不过。
他知道祁元白什么时候会陷入深度睡眠。
于是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拨开祁元白揽住他的手,从他怀里出来。
恶心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像是沾上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
纪扶玉拿起摆在桌上的烛台,直接伸手拔下上面的红烛,任由滚烫的蜡液滴在手上,烫得白皙的皮肤瞬间泛红。
他毫不在意,眼神中满是恨意,高高举起手中的烛台,用上面尖锐的烛刺,对准祁元白的心脏。
微弱的烛光,将两人框在一起,映出一道光影在地上。
烛台在空中停留半晌,纪扶玉最终还是选择放下了手,将烛台摆回原位。
就这么杀了祁元白,太便宜他了。
他要祁元白,生不如死。
第60章 冤种细作花魁(完)
被放回原位的烛台上烛火摇曳着,不断波动着映照出来的光影。
纪扶玉的侧脸被烛火照的忽明忽暗,深黑色的瞳仁,像是能把一切光亮都吸收进去一样,融在黑夜里。
他的右手死死握住怀中,那块被祁元白塞进去的药玉。
指尖传来的刺痛,使他清醒。
这块玉是假的,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祁元白为他精心编织的牢笼。
真正的玉已经碎了,融进他的血肉中,时刻提醒着他,这破碎的一切。
祁元白就这么恨他吗?要用如此残忍,且毫无人性的方式来报复他。
那为什么又要让他失去这些痛苦的记忆,让他一辈子活在悲惨中,带着仇恨死去,不是更如祁元白的意吗?
除非祁元白对他还有……爱。
除了这种说法,纪扶玉再也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真是讽刺啊。
一个爱他的人,却杀了他的全家,毁了他的一切。
如果真如纪扶玉所想,那这一点便是祁元白唯一的弱点。
一个无心无情,对任何东西都不在乎的人,是坚不可摧的。
但一旦这种人沉溺于情爱,有了一丝弱点,便会被无限放大,直到撕开一个大洞,彻底毁灭在风沙之中。
纪扶玉站在黑暗里,心中一个计划逐渐成型。
死,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
他可以现在就去死,也可以拉着祁元白一起下地狱,甚至都不需要花太多时间。
但他偏不,他要祁元白活着,无比痛苦的活着,一辈子活在悔恨当中,在剩下的时光里生不如死。
反正他已经了无牵挂了,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的父亲被祁元白斩于剑下,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生死两隔。
那就让祁元白也尝尝,这种生死两相隔的痛苦滋味吧。
纪扶玉面无表情的剥掉手上那些被不小心滴到,已经凝固的蜡液,重新回到床上,躺在祁元白身边。
只不过距离隔的有些远,像是连碰都不愿意碰到他一样。
纪扶玉闭上眼,平复自己狂跳的内心,缓缓的陷入梦境之中。
而原本沉睡的祁元白,却在此刻睁开了眼。
他和纪扶玉在一起这段日子,从没有一天睡的安稳,心上就像有一把利刃悬着,总有一刻会坠落下来,将他的心脏戳穿。
所以从纪扶玉离开他的怀中那一刻,他就已经清醒了。
只是没有睁开眼睛,所以只靠听觉,根本没法判断纪扶玉的情绪。
祁元白隐约觉得,今晚的纪扶玉状态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的内心总有些慌乱,许是这段日子过的太舒心,得到了最好的,便开始害怕失去。
怕他做的一切暴露,被纪扶玉知道,这样的日子就再也不会有了。
但从纪扶玉的表现看来,完全不像是已经恢复记忆的人。
若是纪扶玉真的恢复了记忆,绝不可能还这样平静的躺在他身边,和他共枕。
依纪扶玉的性子,怕是会直接抽剑,把他捅成筛子,以解心中那浓烈的仇恨。
祁元白不动声色,将闭着眼睛,陷入沉睡的纪扶玉,重新揽进怀中。
他无比卑劣的,在心中妄想着:
阿玉,不管你有没有恢复记忆,就这样吧,我们都不要出声,不要说话,让这样宁静而美好的日子延续下去好吗?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相拥在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气氛诡异的和谐。
但这种和谐像是下一秒,就会被轻易戳破,幻化为泡影。
晨光熹微,祁元白几乎一夜未眠,心中压着的秘密,使他根本无法入眠。
他就这样拥着纪扶玉躺了一夜,直到纪扶玉再次睁开双眼,在他怀中清醒过来。
祁元白不敢去看纪扶玉的双眼,只是轻柔的抱着他,在怀中腻了一会儿,便恋恋不舍的下床,穿戴起来,准备去上朝。
临走前想要在纪扶玉的唇边落下一吻,却被他偏头躲开,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只说自己还困,催促他快去上朝。
祁元白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但还是选择相信纪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