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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211)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辰王爷没怀疑到咱们,把矛头指向了祭司大人,小人见他今日让专人送信出去,已经安排人半路截下了;康南王则从事发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不出心里想什么;倒是那贺泠,借机向辰王殿下讨要外使身份,要与康南王一道去鄯州。”

“李爻镯子的秘密传给大祭司了么?先安殿的老东西会不会说谎?”豫妃问。

福禄道:“那事是阿公酒后说的,已经传过去了,其实即便是吹嘘,又有何妨?”

豫妃沉吟片刻,淡淡道:“也是,你下去吧。”

福禄没动。

豫妃看他,问道:“还有何话说?”

福禄突然撩衣袍跪下了,正色道:“辰王殿下既然放您走了,您离开不好吗?您去哪里,小的都会伺候您,侍奉您的!”

豫妃垂下眼睛,居高看福禄,眸色和善,泛着一点诧异:“你……”

“小的只是敬重娘娘,别无它意。”福禄俯首。

豫妃微微一笑,像自言自语:“我和他的关系太玄妙,我是他与祭司大人的牵连,却为他背叛过祭司,又因为私心,挑唆了贺景平去查当年的旧事……我爱他也恨他,帮他又为他埋下隐患,我像一根墙头草左右摇摆,终归难得善终,既然如此……”

她没有再说:一疯到底不好么?我要让他知道,从前若非是我心甘情愿,事情从来不会顺利,想毁掉他的多年筹谋易如反掌,只是我从来没去做。

她心事无人说,至此依然只能说半句。

而那无言的后半句心念却像被福禄听到了,他神色黯淡悲凉极了:“没有全心全意,是因为他给不了您安稳……”

豫妃的心被掐了一把,不再说什么,把福禄遣下去了。

景平回到王府,没超过时间。

当然,李爻更不会真的把门锁上。

可景平偏生起玩闹之心。

如今王府森严守卫,他依旧找到空隙翻墙而入,像要用实际行动告诉李爻:冤家,你以为锁了门,我就进不来了吗?

这二人从晚上开始,就招来逗去像在偷情,还玩上瘾了。

景平功夫好,对环境又极熟悉,一路摸到书房门口,谁也没惊动。

屋里依旧亮着灯火,李爻伏案的剪影投在窗棂上,很安静,单手执笔,时不时批注一两处,聚精会神的。

景平在后窗处压住气息,从窗缝里看人,站了好久也不觉得无聊,仿佛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他都无怨无悔。

时间不知流走多少,李爻终于撂了笔,捏捏眉心,随意伸懒腰。

他肋骨的伤正是长骨痂的阶段,寻常时没存在感,非常容易被忽视,如今动作大了,便是一滞。片刻缓缓把手挪到肋下按着伤处,轻轻呼气。

景平看得眯了眼睛,悄悄掀窗翻进去,压着步子和气息往李爻身后摸过去。

李爻缓出那口气,正在收拾笔墨,满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眼看下一刻景平便能如愿以偿把人抱个正着,李爻偏恰逢其时地起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王爷轻声笑了,翩然回身,倚在桌边看他:“哟,春宵寂寞,小郎君跳窗来给本王暖被窝吗?”

他手里捻着毛笔,随意翻转,耍得人眼花缭乱,比玩刀子还利索。

虚实莫测间,笔锋在景平脸颊一带而过,毛烘烘地有点痒。

“怎么?被本王看穿心思,不说话啦?”

模样实在是浪。

浪得景平一时看呆,又纵容地笑了。

“王爷这副风流模样,只因对面是我吗?”景平上前一步,把笔从李爻手里抽/出来,把自己的手塞进人家掌心,又觉得还不够,十指相扣地与对方掌心交抵。

李爻左掌内一道凸起,磨着他。

是前些日子阵前落下的伤。

景平捧起他的手,见掌心横断一道像蜿蜒的红色爬虫。

他看得蹙了眉头,片刻合上眼睛,深情又虔诚地吻了伤痕。

第100章 赴边

吻落在掌心、指根、手腕, 像星星碎了跳进汪洋又散开。

从前李爻觉得景平在情事上是白纸一张,一切是寻着本性而为,小把戏再多到了床上必会原形毕露。

谁知经上次一回, 这臭小子虽然确实生疏, 但已能看出潜力无限。

并且, 小流氓总在不经意间摸出让人瞬间上头的鬼把戏, 实在不知他这些招数是从哪儿学来的。

后来李爻问过。

景平笑着说是他悟出来的,见李爻顶着一脸不相信,他并不多说什么, 只是笑了笑。

确实是他悟出来的, 在景平看来,医术、刑罚、还有床上的事儿有共通之处,低能者是折腾人的身子,高手则是要攻心的。论其根基, 由身到心也皆相通。他想让李爻喜欢,自然是要花精力想想的。

但他不想掰开揉碎给李爻讲他的心得理论, 显得他怪不务正业的。

李爻不是圣人,身体不好欲/望之说略微浅淡,但顶不住景平的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自己都不知为何, 被小妖精勾得上了瘾。这两天稍闲下来, 他脑子里便是当日种种……

那天景平不让他看, 可他能感觉到, 景平那么小心翼翼、又那么努力讨他开心喜欢。

这实在让人动容。

正如现在, 对方吻他掌心的伤, 像要把疤痕擦去。

掌心敏感,吻痒痒的, 却让人觉不出野心。

每个轻落都在告诉他:我没想攻城略地,只是想你快点好起来。

李爻最顶不住这个。

比性/欲更让人上头的,是爱欲。

这一点,景平当然早就发现了——

李爻这人在情事上很割裂。他游刃、浪荡、甚至轻挑的调戏话,往往是不过脑子的,仿佛有丁点气氛,就能脱口而出,没气氛自己烘托,也能皮三句。但说完就算完了,这么多年没见谁追他负情债,便是好证明。流氓显然只是在过嘴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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