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心里总有白月光(112)
郑清婉不想接话,自备齐了剃须要用的整套的工具,回到榻上,正了正他的脑袋,“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若瑶.......”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郑清婉一个锐利的眼神杀过来:“别动,别说话,我的刀不长眼,稍微一动就能让你破相。”
她目光如炬,对谢毓下巴上的胡须丝毫不留情面,手起刀落,让谢毓几度想出声喊疼。
“孩子这事儿,坦白说,我没那么想要。”郑清婉放下剃刀说道。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谢毓根本没到想为他生儿育女的地步。
她虽然一直有在尽力适应这个架空王朝的生活方式,有在努力让谢毓爱上她。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接受谢毓的一切,她是有自己的追求的。
在书里,她可以对谢毓服软撒娇,也可以和谢毓同床共枕,但是她还不能接受生育这件大事,她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母亲。
显然谢毓是不会理解郑清婉的顾虑的,见郑清婉耷拉着眼角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他突然对自己起了质疑, “怎么,若瑶是不相信我会是一个好父亲吗?”
“那倒不是。”她收拾起残局,不去看谢毓探究的目光。
“父亲守了母亲半辈子,我也可以。”谢毓握住她的手,试图以不纳妾作为筹码让郑清婉宽心。
他以为郑清婉会是开心的,结果她反应淡淡,只道:“那如果我一辈子都不生孩子,你会纳妾吗?你会不要我吗?”
时人都喜多子多福,即便家世清贵如顾方池和韩绪之流,家规约束也不过是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谢毓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只见过有子无妻,尚未设想过有妻无子的可能。他愕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道:“我要你。”
“但是说真的,景之,你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吗?”她又问,“或者准确地来说,是想跟我有个孩子吗?”
谢毓攥了攥她的手,不解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很大。”她抿了抿嘴唇,直视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眼里一丝一毫的犹疑。
她和谢毓感情不和可以和离,孩子有了难道还能给塞回去让他重新投胎吗?如果有一天谢毓真的死心塌地爱上她,要是有了孩子的话,她要怎么做到放心地离开。
退一步讲,这里的触感那么真实,回到现实社会的话她要怎么说服自己忘了孩子的存在。谢毓她或许还能调节,强迫自己把他当成一个前任看待,那孩子呢?
她不想要孩子,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所以才会每一次完事后都喝避子汤,防的就是这么一天。
谢毓有些发怔,他没想到郑清婉的反应会是这般,他轻叹一声,像认命一般,把她的手心翻开向上,与他的手掌交握在一起,“你且安心,我绝对不会同除你之外的女人生孩子。以后王府必定是传给你我的孩子。”
诚王同谢毓谈过郑清婉身份之于王府的特殊性,她是太后的侄女,太后把她嫁给他最大的用意是来警醒王府,让王府不生反骨,让诚王府的后代留着郑家的血。
谢毓都清楚想过的。
他知道太子薨逝,皇贵妃必定有所谋求,让六皇子登位,可是六皇子才五岁,不是还早吗?
他效忠皇上,本就没有反意,太后防他,也不过是未雨绸缪,怕他有帮着崔若瑾夺位的一天不是吗?
可他当是不会有这么一天,不会有走到必须要在皇贵妃和郑清婉之间做抉择的一天,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在乎诚王府的后代流不流着郑氏的血。
对吧?
他推理了千万遍,抛去了许多条件的限制,最后他的心很明晰地告诉他,他想要和郑清婉生活下去,想要和她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他说得铮铮,下了很大的决心。
只是在郑清婉看来,倒有些像是渣男语录,随时都有被戳破的风险。
她轻笑,心底泛起嘲讽之意。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无解,无论谢毓怎么答,她都不会动摇,只会无端地让郑清婉觉得谢毓有些过于着急。
话题终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看似恩爱缱绻,实则各怀心思,并不能与对方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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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家宴,宗室皆须入宫赴宴拜贺,是除了春节,围猎外皇室一大圈子亲戚聚在一起的大日子。
拜月,看戏,吃席是中秋家宴的主要活动,主要由昇平署和御膳房负责。
下午申时开始拜月,皇上需拈香,焚化,烧供,带领后妃行礼,礼毕后赏赐分食三斤重的大月饼,再贮藏十斤大月饼,留到过年分而食之。
看戏和吃席的场地俱在昇平署,视野开阔,可以尽赏花好月圆,歌舞升平,一派和顺祥睦的景象。
宴席的座位是崔若瑾编排的,太后娘娘和皇上在上座,后宫主位按位次和尊卑依次分列左右。底下宗室,以中间舞台为界,男女分开,并按照辈分和年龄顺序排开。
诚王和定王都是先帝爷的弟弟,辈分高,自是男席的第一排的头两名。女席这边是大长公主坐在首位,而后才是诚王妃和定王妃。
好巧不巧,郑清婉就被排在了庆云长公主和定王世子妃之间。
庆云长公主因为闹事女和花宴的事情已经和郑清婉撕破脸皮。郑清婉有仇必报的性格,又让在她当众让庆云没脸之后还不忘专门送了她两份大礼,成功让庆云长公主的华宴楼关门大吉了。
庆云长公主自是记在心里,郑清婉刚入席就拿腔作势地说道:“诚王世子妃的派头未免也太大了,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才姗姗来迟,叫本公主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