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瓶邪)(32)
他愣了愣,然后握住我的手摇摇头。
“没有。”
太乖了。又乖又脆弱。这样的闷油瓶实在是让人……像我在国家博物馆里看到的镇馆之宝,罩着玻璃都要小心翼翼喘气说话、生怕音量高一点儿就把宝贝惊着了。可只是看着又不满意,想敲开玻璃罩、想把宝贝据为己有。
我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我很紧张。……
“瓶崽~”
我叫他。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原来可以这么黏糊,像他妈故意撒娇似的。
……
他好像懂了我的未尽之言,眨了眨眼、扭过头看我。
我去吻他被打湿的眼睛,到鼻梁,又到嘴巴。……
“可以吗?”
……
脑袋快要炸掉的时候、我看到他点了点头。
……
我终于完全吻上去。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不适或者嫌恶,我想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爱到什么都可以,命都可以给他。
他必须知道。
就算他已经知道了。
……
在出去之前我抓着杯子漱了个口,他看着我、我笑,
“不然怕你不给亲。”
他的回答是凑过来吻我,……我看着他逐渐变粉的脸和越来越黑的麒麟,咬着他的下唇叫瓶崽。
……
熟悉的撞击声再次溢满整个房间,可是是不一样的、好像更快乐一些。这种“更”不是因为我征服了闷油瓶,或许有一小部分是吧、但更重要的是某种和征服欲控制欲完全无关的踏实感,我在和他最近的距离,他能感受到我的存在、甚至是强势的,不容忽视的。
这是我告诉他“我在”的方式。
……
“我在呢,瓶崽。我永远在,一直在。”
我听见自己跟他说,两只手握紧了他的、他力气好大,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掉。
……
“瓶崽,我好爱你。”
我贴着他的脖子说。
“你不是石头。我在呢。你这么好,你是我的。是我的瓶崽。”
“你感受到了吗?我在呢。你可以依赖我,相信我,好不好?”
“我算计了十年才把你接回来,你有我呢,崽。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那些都过去了,别怕。你有我,你永远有我。累了就换我抱你,我永远爱你。”
“瓶崽~我真的好爱你。”
我像喝醉了一样絮叨,边说边往他身体里钻。在我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突然翻过身,他动作太快了,快到我没能看清那一闪而过的红眼眶究竟是真的还是我的错觉。就像现在我同样分不清他脸上咸咸的是汗液还是泪液一样,但不重要了、我被他亲得迷糊,忍不住想、我本来就对这件事无所谓、上下的快感分不出轻重,今天不过是情之所至的剖白。如果他喜欢,小三爷乐得躺平一辈子。
……
他吻得我快要窒息。我的脑子身体都被他操成了一滩浆糊失去思考能力,连人都抱不住、只能瘫在床上,感受着他怀抱的暖意、和他眼神的炙热。
以及,他有点儿喑哑的声音在说:
“小邪,我爱你。”
在我又一次要陷入沉睡前我想,我果然更适合躺平。
当然,也更喜欢躺平。
不过还好,他都知道了。彻底的,什么都知道了。
饭局
我们没去成北京。
西藏的雪说下就下不讲一点儿道理,我闲得无聊逗人说你看啊六月飞雪必有冤屈肯定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天天压榨我了。闷油瓶一边儿心不在焉地应着一边儿顶得更狠,直到我一滴都榨不出来再没力气逗他还被他压着。
唉,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闷罐儿都学会敷衍人了。
总之,风停了天晴了、我们上路了。五人小群里从三天前以秒计数的消息轰炸到今天持续了整整三小时的风平浪静、搞得我有点儿害怕,给胖子拨了个语音。
“操!我以为你俩私奔了呢!”
胖爷中气还是很足,我看了闷油瓶一眼、他点了点头。
“二十一世纪了,谁还玩儿私奔那套。出事了?”
“没。”
胖子好像在什么挺热闹的地方,跟旁边人说了什么、太吵了、没听清。
“那什么,你们来云南吧。花儿爷和瞎子也在路上了,这边儿可能有个斗要去看一眼。”
???
我跟闷油瓶对视一眼,发现他也很疑惑。
“什么玩意儿?你们闲得蛋疼还是缺钱了?”
啧,我这话说得比解雨臣还壕,毕竟收了彩礼、腰杆很硬。
“不是。”
胖子顿了顿,
“找上门来的,阿贵。”
我正要开口说什么,听到那边儿电子音叫号:
“请34号席希莹到5号诊室。”
???
“我先不跟你说了,你们到了再说。”
“胖子把电话挂了。”
我冲闷油瓶扬扬手机,
“说是阿贵找来的斗,嫂子好像还进医院了。”
“嗯。”
闷油瓶看了看我,突然凑过来亲了我一下。
“没事。”
他说。
……
好肤浅的安慰方法。
但我确实觉得我又行了。
吴邪恋爱脑。呸。
“诶哑巴?你觉得呢?”
……
四个大老爷们儿,凌晨一点坐在大排档里就生男生女的问题掰扯了半小时、吓得隔壁桌搬离三米远。
现在还把火转移到了闷油瓶身上,我看了眼挑事儿的齐瞎子、恨不得把他弄死。
闷油瓶顿了顿,看了我一眼、说:
“儿子吧。”
“我操小哥你不行啊!21世纪了你怎么还这么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