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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瓶邪)(33)

作者: 没有尾巴的皮卡丘 阅读记录

胖子大惊小怪地要灌闷油瓶酒,只有我被这三个字呛晕了脑壳。

我他妈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说儿子!

操!

哪壶不开提哪壶!

齐瞎子我□□祖宗!

“行了,别逼逼。”

介于买单人是小花,他最具话语权。

“小哥说的没错,你嘛、最好祈祷是个儿子。”

小花瞥了眼胖子,眼神又扫了一圈儿。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他心里一定在想“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你也不想想,要是个闺女得被这一圈儿干爹宠成什么样子。”

胖子一拍大腿,深以为然、要跟解总拜把子。

确实,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闷油瓶说儿子不是因为这个啊啊啊啊啊!

齐瞎子我还是要□□祖宗!

说归说、胖爷还是牛逼,能带着老婆回云南、老婆还怀孕了。我要跟胖爷碰一下,喝了半口就被闷油瓶拦下来。胖爷见怪不怪,顺手跟闷油瓶干了个杯。

“真行啊天真,咱小哥儿都能被你拿下。”

胖子喝得红光满面,嚼着花生米喜滋滋地看我们。

“想想哥几个刚认识的时候,这么些年哪回不是要死要活的。今儿居然能一起坐这儿啥事儿没有喝酒唠嗑儿,唉、天老爷还是厚待我们。”

“要当爹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多愁善感的。”

瞎子搂着花儿总肩膀调侃,结果花儿总嫌弃他满身酒味儿推开了。瞎子只能暂时和老婆不在的胖爷互相抱团取暖。

“那个斗什么情况?你怎么又跟阿贵联系上了?”

胖子点了根烟、凑到嘴边儿又放下,愣了半天、笑了笑给掐了。

“前些天我梦到云彩了。”

“梦到她说她要走了,要去过好日子了、让我也踏踏实实的。”

“我就跟莹莹说了,其实她都知道。我俩还没在一块儿我就跟她说了,她劝我回头看看,我们就来了。”

“真的,就自打胖爷这双脚踏到云南这片地,我就知道我能回头了。我真的……”

“我就觉得现在特好。真的。咱还能都在一块儿。以前也不是不好,都好。就是……现在太好了。真好…… ”

胖子垂着眼睛看啤酒瓶,闷油瓶握紧了我的手,我回握住、抬头看了眼对面,瞎子凑近了小花、这回小花没躲开。

“我们去给她上了个坟,跟阿贵见了一面。他那小楼翻新了,还挺像回事儿的。”

“本来前几天就要走,然后碰上个什么节。再然后莹莹说有点儿不舒服,就上医院了、结果…… ”

说到这儿五大三粗的摸金校尉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样的神情格外让人动容。也可能是我真的老了,看得居然有点儿鼻头发酸。

“那个斗……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阿贵找上来的时候我正要陪莹莹上医院,没听几句、就跟他俩说了。反正咱也得碰头,就一起去看看呗。他的忙总得帮……”

“帮不了就算。”

胖子话风一转,再抬起头来又是我熟悉的那个胖子了。他扫了一圈儿,贱笑贱笑地:

“今时不同往日,咱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及时认怂。”

我们都不大习惯这样的温情氛围,一时都有些……不过没事儿,我们毕竟还有齐瞎子。后者大手一挥,举着啤酒瓶要跟胖子吹。

“别扯犊子,你今儿醉成这样你老婆还要你进家门儿吗?”

胖子吨吨吨几口灌完,冲瞎子比手势。

“屁话,要你说?我早报备过了。”

……

总之,是一个充满了恋爱酸臭气息的饭局。

前所未见,

且、

感觉良好。

下斗

阿贵说的那个斗其实不算斗,是他一个表弟媳妇的墓。人是去年七月没的,新妇鬼月带红落水、阴上加阴,在村里是大不吉。好在婆家像个人样,找了师父来看、指了块儿地埋了。一开始好好的,结果今年开春婆家人去扫墓的时候、发现碑裂了。

“从根儿裂到顶,一碰就掉渣。也是奇了怪了,立碑的时候我看着挑的上好大理石。掉的渣是软绵绵滑腻腻的,腥臭。她家里人闹着要重新立,结果碑还没刻好、坟头塌了一大块儿露出个洞、阴森森地刮冷风。现在那块儿地方都没人敢去了,说是每天晚上都有嚎哭的声音、吓死个人。”

“两家因为这个事儿吵得不可开交,娘家非说是婆家看的坟有问题。她婆婆因为这事儿气得住院了,前几天看见胖爷、我就想着能不能顺便帮个忙?”

“哪儿的话。”

我给阿贵递了根烟,顶着闷油瓶的死亡凝视恋恋不舍地把烟盒子还给了小花。

吴邪气管炎。呸。

“跟我们客气啥,我们晚上就去看看。”

听是听不出来什么的,况且乡里人遇到这事儿都喜欢添油加醋。我们几个一合计,决定还是自己去看看。没带阿贵、他这些年肉眼可见的又老了不少,别说胖子、解雨臣都于心不忍。

“哟吼~”

瞎子和花总打头阵,闷油瓶垫底、胖子和我夹在中间。不过我分了只眼睛看后面的闷油瓶,胖子在鬼吼鬼叫。

“别说啊哥儿几个,这小包一背还真有点儿当年纵横四海的感觉是不是?”

瞎子在和小花说什么悄悄话,闻言朝后丢了根木棍儿。

“我说胖爷,你可闭嘴看路吧。委屈你当会儿单身狗,别打扰小情侣们林中幽会。”

……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收获胖子眼刀一记后往后退了几步和闷油瓶走在一起。落单的胖爷前后看了看,一怒之下冲到最前面开路、嘴里还在念着“眼不见心不烦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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