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师尊,轻而易举(72)
再问也还是这句话,季铭玉不再多话,缩进被窝,许是今天太累了,他很快进入梦乡。
宫中年长的太监不多,大多都随着当初的全员遣散离开皇宫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父母双亡,无家可去的小太监。
季铭玉与季疏书各站一边,他往人群中看去,只见到梁大人立在队伍后面,与旁边的一位文官交谈着。
除了梁大人,梁府其他的人都没有来。
“小太监怎么能办这种事!”
“朝中当真是一位大太监都没了吗?”
“这小太监瞧着还没我家小子大,怎会要他来读?”
……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叫季铭玉脑袋一阵阵的疼,下一秒,双耳被暖流捂住,愣了一瞬。
抬头看,师尊并没有低头看着他,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人,只有双手覆在他的耳上。
台上的小太监也是有些慌乱,双手都有些发抖,轻薄的卷纸仿佛下一刻就要落在地上似的。
季铭玉看向小太监,认出他正是之前提醒他们的那个人,可尽管他想要帮忙,这种场合下,他这种身份下,实在是不好出手相助。
这场争辩持续的时间不久,梁大人站到中间来,同两旁的大臣们抱拳行礼,而后粗声喝道:“人都有成长期,这般抵触实属不该,既然走上来,定是新帝允许的,你我再多舌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望各位静等宣读圣词。”
不枉是宫中最具有话语力的文臣,语毕,众大臣也不好再多话,各自闷着脑袋。
那小太监看向梁大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想起正事,拉开卷轴,高声念着其中字句。
随着念得越来越多,季铭玉听出来圣词中的意思来,和他昨晚写的一模一样。
对新国的祈愿,对旧日作为的积累,圣词中皆列出来,就连即将到来的新年企划,季铭玉昨晚也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题了上去。
意思是一样的,只是描写方法不同。
季铭玉当然知道这是谁写的,只是既然那个人不说,他也不必问。
小太监的声音停了下来,场上掌声不断。
按照往年进程,下一步便是仙人们做法,洗去前朝污秽,季铭玉回头,虞靳淮早已不在原地,好似他从没来过一样。
祭台高高支起,一面大鼓立在中央。
台面四周早已摆上香火,烟雾围绕在祭台四周,让这场法事更透出一股高深模样。
祭台上,宗主手忙脚乱地摆弄着各种器具,他从未做过洗国尘这种法事,一时之间不知该取什么法器。
林冼掂了掂手上的鼓槌,扔给虞靳淮:“你曾经敲过,你来敲。”
下意识接住,虞靳淮想着白他一眼,终于还是忍住,将两把鼓槌握在手里,走到鼓前。
“咚——”
“咚咚咚——”
厚重的鼓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随着鼓声敲得越来越急促,季游也从殿内走出来,额前珠串小幅度摆动,步履沉稳。
鼓声愈来愈烈,带着一股叫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大臣们大气不敢出,一众视线望向即将坐上龙椅的季游。
虞靳淮背对着下方,看不着季游是否落座,林冼冲他打了个手势,鼓声戛然而止。
既已坐上龙椅,继位便已经完成。
小太监从旁拿出一副纸笔来,向季游递去,示意他立下新的国号。
季游思索片刻,提笔果断地写了上去。
小太监将纸举起,展现给台阶下的大臣们看,担心有人排后看不清,小太监又高声喊出新国号。
“新国号,崇元,于新年后正式启用!”
小太监嗓门大,这一喊,就连刚到门口的梁府三位公子都听着了,三人在宫外鼓掌,大臣们在宫内鼓掌,这种场面看着好不热闹。
这一刻,好像这冰冷的皇宫又活了起来。
期许的新年很快到来,在这之前,小太监陪着季游去城中各处寺庙道观祭拜,与那些僧人道人们交谈,取得他们的祝福。
梁府内外也是一副热闹景色,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红幔,叫外人看去还以为是娶亲似的。
季铭玉回到轻鸢阁,看见了袁夫人正坐在椅上等候着他,瞧他来了,伸手招呼着他。
“七皇子,快来,”袁夫人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温和,看到袁夫人露出模样来,季铭玉闪过一丝疑惑,可也仅仅只是一丝,他不去想袁夫人是如何显现的,也不用想。
袁夫人递他一支木簪,花样简约,却能摸出这是好木刻成,她把这支木簪放到季铭玉手心,又叫季铭玉解下束发,为他簪上另一支不同图案的木簪。
锦云宗不似山下,可也并不是没有新年气氛,宗主摸着他的那条长胡子,和宗内的阁主们谈笑风生,就连宗门外的老桦树,都被系上了红绸,再挂上一个红灯笼。
虞靳淮没有贪热闹去山下逛一圈,他坐在房顶上,看着一个个烟花炸开,再落下去。
季铭玉就坐在他旁边,袖中藏着那支木簪,寻着机会,视线时不时地看向虞靳淮。
“有事要说?”
虞靳淮话中带着笑,好像知道季铭玉要说什么似的,可又不点破,让季铭玉难受。
“师尊,新年快乐。”
季铭玉终于还是提起勇气来,把木簪强行塞到虞靳淮的手中,又自顾自地看向山下。
“新年快乐,铭玉。”
握紧那支仍带有季铭玉温度的木簪,身体移到季铭玉的身边,把他揽在怀中。
今夜依旧寒冷,但房上的两人满心温暖。
番外:成婚
在梁府待了几月,等到季铭玉再回到锦云宗,一路上见到他的人,无不惊道:怎么胖了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