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思腾的一下冲到他面前，揪着他衣襟质问：“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她？”

“她的身份你不知道吗？”

贺兰思说的句句在理，贺兰亭却充耳不闻，神态冷静，满足后的慵懒。

“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难道一辈子藏着，做个无名无分的人。”

“孩子呢？要是有了孩子你打算怎么办？让孩子像你一样。”

最后一句，触到了贺兰亭逆鳞，男人神色骤变，阴沉沉的注视他，抬起手臂挥开他的手。

“五弟管的太多了。”

他的声音冷淡，方才的那点随和烟消云散，只剩疏离。

“今晚的事，不希望有下一次。”

贺兰思镇定下来，语气平静许多，“让她走，南下的事我帮你。”

“哼。”

贺兰亭冷哼，南下的事太好解决，他不需要贺兰思帮忙，比起南下的事，他更看重萧书沅。

“你有资格跟我谈？”

“管好你自己，你出京，父皇知道吗？”

贺兰亭看他的表情就猜到，贺兰思是偷偷跟来的，他从边关回来，算算日子，是要回去了。

但现在跟着南下，只怕这会，陛下在找人了。

“回京去，今晚的事当没发生过。”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毕竟，还要贺兰思守好边关。

030

次日一早, 萧书沅很早醒来，望着头顶发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房间摆设相同, 物件也相同，但是身上盖的锦衾不一样, 还有她身上的里衣，早已不是昨晚那一件。

萧书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想起了昨晚的事，脸唰的一下红了，不是害羞的红, 是羞耻难看的脸红。经过昨晚那一遭, 她的身体算是彻底的不清白了。

虽然之前也不怎么清白, 但那时, 她至少怀揣希望，希望有一日贺兰亭厌了她，放她走。现在, 希望破灭, 就算有遭一日离开贺兰亭, 她也不是清白之身。

她爬起来，刚动一下，身体就传来撕裂的酸疼，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般，没力气不说，爬起来的瞬间还在颤栗。

萧书沅咬唇，拧着眉头坐起来, 一低头，才看见身上这件干爽的里衣, 她羞耻的揪住衣裳，知晓是贺兰亭换的。军中只有她和徐青羽是女子，他不可能让徐青羽过来，那么，只有他了。

说不上什么感受，是念他事后的体贴？还是骂他情事上的狂野，不知疲倦。对萧书沅来说，这些总归不是她想要的，所以，贺兰亭在她心里的印象，一如既往的差。

洗漱好，男人推门而入，目光如炬，神态慵懒，一点看不出荒唐半夜的疲惫，相反，他很有精神。衣裳整齐，没一丝褶皱，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给她倒茶。

态度难得的温柔。

她睨了眼，冷着脸移开。

“饿了吗？”

她不说话，就坐在那，没什么生气，再无从前的俏皮和狡黠。

贺兰亭靠近，将茶盏放下，“准备绝食？不怕五弟担心。”

长睫动了下，纯净的眸子撇过来，看他。对上男人含笑的眼，贺兰亭脸色微变，瞧瞧，说起贺兰思她才有反应，不然连个眼神不给他。

男人胸口憋闷，冷笑道：“对贺兰思这么关心？”

关心到，与他耳鬓厮磨都在叫他的名字。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他更不能，因为他是太子。

“他在哪？你打算怎么处置？”

贺兰亭笑，处置谈不上，毕竟是皇子，如何处置得是陛下说了算。

“你说呢？”

他的回答意味不明，萧书沅猜不透他的想法，不敢贸然回答，怕像昨晚那样，只是喊了一下贺兰思的名字，他就跟疯了一样对待自己，不知轻重。

思忖半刻，她开口：“随你。”

男人挑眉，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意料，他以为萧书沅会为贺兰思求情，结果没有。看来她聪明点了，知道自己开口，结果反而会更糟。

“去用膳。”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贺兰亭起身朝外走。

昨晚喊了一夜，滴水未进，眼下口干得很，喉咙干涩的难受，她喝了那杯茶。唇瓣湿润，说话也舒坦。

“我在房间吃。”

心里再难受，该吃的要吃，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可不是那种遇到挫折就寻死觅活的人。

要是她死了，娘亲会难受，在泉下也不安稳，所以她要好好活着。

这般想着，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不想下去。”

“好。”

贺兰亭吩咐人送饭菜来，自个跟她在房内用膳。萧书沅瞅他一眼，没好气的开口：“你别在我房里吃。”

“注意，是我们。”

贺兰亭不说还好，一说，她的胃口少了一半。谁跟他是我们。

身体可以背叛自己，但是心不能。

她低头不语，默默用膳。

房内顿时安静，尴尬的气氛在蔓延，她抬眸瞄了眼，又快速垂眸。

吃到一半，她忍不住张唇，“让我见见他。”

筷子夹了一块白玉豆腐放嘴里，嫩滑的一咬就碎，清香美味，味道很不错。贺兰亭咽下，侧眸看他。

“可以。”

答应的爽快，萧书沅诧异片刻。

“顺便劝他回去。”手放下碗筷，没了继续的欲望，“我想你劝他，贺兰思会听的。”

她在吃肉，闻言失神，差点咬到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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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思一晚没睡，合上眼便是她的哭泣声，娇娇弱弱，呜呜咽咽，我见犹怜，他心疼得紧。

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让他如何心安？

贺兰思坐在那一个晚上，保持一个动作没动，双腿麻了，眼睛也变得无神。